夏意遷轉過身。
秦盛妍躺在地上,剛剛夏意遷硬生生抓著她的頭發將她拖了進來,頭皮幾乎都要被撕裂的痛感讓她疼的在地上翻滾。
“啊!”她抱著腦袋哭泣,手一碰到頭皮都是鑽心的疼!
夏意遷!夏意遷!她怎麼敢!怎麼敢!秦盛妍恨不得殺了夏意遷,此刻卻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太狠了,太狠了。
秦盛妍從沒有遇到過敢這樣對待她的人。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捧著她。秦父秦母視她為寶貝,秦煜修程定墨更是連重話都不曾與她說過。
這樣被溺愛著長大的秦盛妍自私自傲,想要的東西都能輕易獲得,所以不懂得珍惜,不懂得謙虛。
她喜歡的都要拿到手中,她厭惡的都要徹底消滅。
什麼時候不是她秦盛妍欺辱他人,如今被人像死狗般暴戾對待,足以在她的心上刻下刻骨銘心的一筆。
讓她恨,讓她怨,卻也讓她怕!
夏意遷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不可能啊,她做的那麼隱蔽,如何會被她發現?
秦盛妍突然聽到耳邊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她睜開了布滿淚水的雙眼,恐懼的向旁邊看去。
容色絕豔的玉美人停步在她身側,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
威嚴氣勢如泰山壓頂向她襲來,秦盛妍從那雙睥睨她的雙眸中,看出了視萬物如螻蟻的淡漠。
是的,做出這般狠戾之事的人,她竟然,很平靜……
平靜的就像是她在殘虐的不是和她一樣的人,而是隨手就可以砸碎的杯子。
不具生命,價值低廉,所以可以肆意對待。
秦盛妍終於感到了,膽寒。
“夏意遷,你……”她啞著嗓音,下一刻卻聲音一哽。
她低下了頭,看著重重碾在她胸//口的白色皮靴,瞳孔驟縮,一瞬間震驚的竟像是失去了所有知覺。
夏意遷踩在秦盛妍胸//口,她穿著一雙手工定製的白色低跟皮靴,鞋跟和鞋尖內都專門鑲嵌了金屬,漫不經心的一點點施力。
骨骼在她的腳下發出哀鳴。
空氣急速流逝,胃部警告般的抽搐!
不!不!
夏意遷,要殺她!
秦盛妍喉頭發出沙啞的氣音,“啊……求、求你……”
她甚至沒有力氣開口辯論,求生的本能讓她儘全力在爭得一息喘息時悲戚哀求。
夏意遷知道了,她定是知道了!
秦盛妍苦苦哀求,可碾在胸//口的力度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增加。
不因她的哀求示弱有絲毫的憐憫。
夏意遷已經許久沒有親自動手過了。
在上個世界甚少有人敢招惹夏總,就算是有幾個不長眼的,在靠近她之前也被屬下處理掉了。
夏意遷低頭看著秦盛妍,幾乎要笑出聲來。
【……宿主、大大?】233怯生生的看著宿主大大,連出聲阻止都不敢。
她沒有生氣,一點也沒有,就是覺得有趣。
是修身養性久了,所以才讓人覺得她好相與了嗎?
什麼貓貓狗狗都敢來試探她的底線了。
“求我什麼?”在秦盛妍麵色青紅,翻起白眼之時,夏意遷總算是卸了少許力道。
控製在讓秦盛妍難以呼吸,卻又不至於暈厥的範圍內。
秦盛妍已經處在半昏迷的狀態下,意識恍惚,根本沒有聽清夏意遷在說什麼。
於是夏意遷大發慈悲的挪開了腳,鞋尖輕輕踢了下秦盛妍的臉。
她又問了一遍,聲音很輕,語氣散漫:“你在求我什麼?”
臉上冰冷的觸感和驟升的危機感讓秦盛妍勉強回過神來,她根本沒有膽量回視夏意遷,瑟縮的蜷縮起了身體。
她怕了,真的怕了。
“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她一遍遍的祈求著,臉上的妝容被涕淚模糊,狼狽的難以入目。
但夏意遷不為所動。
她們現在正在一間醫學院的實驗室中。
夏意遷伸手從旁邊拿過一把椅子,放在秦盛妍臉前,緩緩坐了下去。
她看著掙紮著喘息的秦盛妍,微微勾了下唇。“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嗎?”
為什麼?
秦盛妍隱約猜到了一些,但她不敢說,不敢認。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的,夏意遷現在應該隻是猜測,但就隻是猜測,都能讓她如此對待她,如果她認了,那麼……
絕不能說!絕不能認!
秦盛妍之前聽到了夏意遷對她朋友們說的話,隻要堅持十分鐘,十分鐘後阿墨和哥哥就能來救她了。
隻要十分鐘……
“你覺得程定墨和秦煜修那兩個蠢貨能救你?我既然讓他們來,就不是讓他們救你的意思。”夏意遷看著蜷縮不語的秦盛妍,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
明明這麼卑劣的一個人,怎麼又能如此天真愚蠢呢?
她語氣中不加掩飾的輕慢和諷刺讓秦盛妍打了個冷顫。
夏意遷不是一向想得到哥哥的認可,她還喜歡阿墨,為何會用這般不屑的姿態提起他們?
秦盛妍的依仗就是秦煜修和程定墨的偏愛,以及夏意遷對他們的重視。
但是,如果哥哥和阿墨都救不了她了,她該怎麼辦?!
“還有,你覺得不說話,不承認。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夏意遷笑了,笑顏溫潤如玉,清豔無雙。“為了讓你死的明白些,給你看點東西。”
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放到秦盛妍麵前。
然後秦盛妍就看到自己的臉出現在了視頻中,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人,正是之前拿書砸安琳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