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聽著手機裡電話掛斷後的忙音,茫然的眨了眨眼。
自家boss剛剛說要告誰？
秦煜修、秦盛妍和程定墨。
秦家的兩位小祖宗，和程家的小少爺，哪個是好相與的貨色,特彆是程定墨……
雷明抬手壓了壓皺起的眉心,自跟在夏總手下後,短短小半年的時間他的皺紋都多了兩條。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秘書打開門，從他身側走進來的男人眉眼乾淨昳麗。“雷律，好久不見，你現在在忙？”
雷明放下手，在看清來人麵容時神情瞬間變得複雜，在程弈祁抬眼看來的時候又迅速恢複平靜,嘴角笑意無奈道：“boss剛剛交代了個苦差事,已經處理好了。你久等了吧,坐。”
他引著程弈祁在會客桌前坐下，示意秘書出去沏茶。
“也會有案件讓你覺得苦手？”舊友相見,程弈祁難得感到了幾分放鬆。
程弈祁和雷明是舊相識，多年前初入政界的程弈祁被卷入一場貪汙案中，雷明為他做過辯護。
從此兩人便成為了友人,特彆是程弈祁此次經曆了‘豔//照門’,自然要來找雷明幫助。
雷明笑著搖頭，神情看似無奈，語氣卻帶笑：“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這位新boss，可是個會折騰人的主。”
“但你很認可ta不是嗎？”程弈祁接下秘書遞來的茶,看了眼雷明。
‘我們家新boss’，這種稱呼聽起來可不是討厭的意思。
雷明沒有反駁：“當然，她值得我尊重,你若是認識她，也會欣賞她的。”
話音才落，雷明就反應過來好像夏總剛剛吩咐他對付的人中有一個正好是程弈祁的小侄子。
好吧，程弈祁可能沒有機會欣賞他們家夏總了。
“是嗎？”程弈祁笑了笑，不以為然。
他不覺得有什麼人值得他去欣賞。
傲慢。
雷明皺了下眉，卻沒有說什麼。
因為程定墨的緣故，夏總早晚會和程弈祁對上，到時候他應該就知道自己現在的傲慢有多荒唐了。
雷明猶記得當初夏總收購律所時的雷霆手段，明明是個年紀還沒有他一半大的小姑娘，漂亮的灼目，手段卻狠戾老練到令人心驚。
直到律師所換了姓名，他們這些下屬律師甚至沒有時間考慮去留，就被套牢了。
而且夏總還將律所徹底清理了一遍，將近70人的律師職工銳減到40人不到，組織架構被重新構建，前任老總的關係戶全部被清理出去，核心員工全部保留。
一切變化沒有引起任何騷亂，夏總甚至在接手律所的第二天就給律師拉來了三個上百萬的大單子。
雷明從沒有敬佩過誰，夏意遷是第一個讓他感覺到了同樣是身為人，差異卻如隔山海的人。
他擺擺手：“行了，不說我了。來談談你的事，我將信封和裡麵的照片分彆送去了三家檢驗所。沒有檢驗出任何有效線索，信封紙就是市麵上最普通的那種，年銷量上千萬，根本不可能從這方麵入手。不管是信封還是照片應該都經過特殊處理，指紋、味道、劃痕都沒有。信封上的字跡也做了信息庫對比，你說的那些嫌疑人和他們身邊人的字跡都對不上。薇博那邊也查不到任何有效線索。”
“如果你不能給我更多的證物或是線索，我對此也無能為力了。”雷明從事律師職業二十多年，這是第一次拿到了重要證據卻無從下手的。
“我知道了。”程弈祁點點頭，“我這裡沒有更多線索了，如果確實找不出幕後之人。那就選吳居吧。”
選吳居？什麼意思？雷明有一瞬間的茫然，吳居是他們的懷疑對象之一，他與程弈祁是政敵關係，曾經多次算計過程弈祁。
但這個‘選’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不是吳居乾的，我排除過他，他沒有……你要把汙水往他頭上潑？”雷明反應過來，目光是掩不住的訝異。
程弈祁淡然回視：“既然查不出來證據，沒有指向性。那麼誰是真凶還重要嗎？”
雷明思索了一刻，歎息道：“……我知道了。”
‘豔//照門’這件事情可大可小，首先被放出去的那些照片尺度並不大，還不如娛樂圈裡的小鮮肉拍文藝片的尺度大。
若非程弈祁顏值太過吸引人，後來又和夏意遷扯上了一點關係，就算是空降薇博熱搜榜一也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波瀾。
再者說這件事處理起來並不難，涉及國/家公/務人員，國家機器一出手，網絡上再也不會出現任何程弈祁的私人信息。
讓程弈祁死咬不放的是因為他個人收到的照片，如果那些照片被放出去，帶來的影響可不會像現在這般輕易就能壓下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