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就……
想說的話太多,一時半會寫不完啊。
小黃狗坐在地上,緊緊挨著食籃,十分乖巧的等,一點也不心急,阮苓苓看過去的時候,它還搖搖尾巴,嘴角微微一咧,竟然很像在微笑。
阮苓苓很放心,繼續寫。
“在寫什麼?”
又是熟悉低音炮。
阮苓苓下意識就是把紙藏起來:“沒,沒寫什麼!”
小黃狗似乎很擅長分辨王霸之氣,十分沒義氣的拋棄了阮苓苓,不再乖巧等待,嗷一嗓子算是道了彆,叼起食籃就跑,圓潤小屁股一晃一晃,很快消失不見。
阮苓苓:……
她隻好悄悄把藏在背後的紙撕了,微笑問裴明榛:“大表哥有事找我?”
裴明榛目光掠過小姑娘背過去的胳膊,慢慢眯了眼,轉身走到門外院子裡:“賞月小酌。”
長隨向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是順路走到了看一眼麼,為什麼要喝酒!!
阮苓苓很想說你沒病吧,孤男寡女,大晚上一起看月亮喝小酒?順便再談談人生?你的腦子呢大佬?被小黃狗叼了嗎?
然而大佬要是能讓人看透就不是大佬了,阮苓苓不敢反抗,隻好……慫噠噠跑出來和大佬賞月小酌。
院子裡有棵桂花樹,桂花樹下有方圓圓石桌,院門大開,二人在石桌前對坐。
酒菜上得很快,裴明榛親手執壺,給阮苓苓倒了杯酒。
桂花酒,聞著就清甜,纏綿幽遠,芳香馥鬱。
阮苓苓不大願意和大佬賞月,心裡想要不要乾脆喝醉?醉了就躲過去了……
裴明榛:“你該不會想灌醉自己——這樣就能避免和討厭的人相處了。”
“大表哥又亂說話,我怎麼會討厭大表哥?”想法被看穿,阮苓苓臉上嘿嘿傻笑,心裡臟話馬賽克,“再說我怎麼可能會醉,我最擅長喝酒了,根本就沒醉過!”
三小盅下去。
裴明榛看著臉頰緋紅,眼神迷離的阮苓苓:“……沒醉過。”
阮苓苓眯眼:“裴明榛你給我好好坐著,彆晃!”
裴明榛:……
阮苓苓其實沒說謊,現代的她的確酒量不錯,古代釀酒技術並不精進,度數能有多少高?她是真不帶怕的,可惜跟大佬在一塊時,尤其大佬一激,她總是智商掉線,忘了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
原身對酒……並沒有什麼涉獵。
這個場景略略出乎裴明榛意料,他隨意夾了一筷子肉。
阮苓苓托著腮,看著他吃吃的笑。
裴明榛吃東西姿勢很緩慢而優雅,被人盯著看都沒崩:“笑什麼?”
阮苓苓:“你很喜歡吃肉呀!”
裴明榛動作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我喜歡——吃肉?”
“嘿嘿……我知道喲,給你送菜過去,第一盤被拿走的一定是肉,肉菜也是你吃的最快最乾淨的,習慣不會騙人喲……”阮苓苓歪了頭,繼續傻笑,“我自己也是這樣的,愛吃肉麼,不過我習慣吃肉是因為肉頂飽,吃完不會那麼容易餓,你嘛——肯定是因為懶!”
裴明榛眼梢微眯。
隻有一種人,會因為肉頂飽喜歡吃肉——
挨過餓的。
他父母儘亡,過過不足與外人道的日子,阮苓苓卻該是衣食豐足,受儘寵愛,會挑嘴的嬌嬌女。
麵前的小姑娘,人前永遠明媚活潑,天生一雙笑眼,似乎世間沒煩心事,實則隻是看起來乖巧,她慣會識人眼色,不敢挑嘴,不敢有意見,生氣不敢大聲,又聰明又慫。
她不是嬌嬌女。
阮苓苓喝多了,思維很跳脫,看著看著裴明榛,又鼓起了臉:“你說同我賞月,卻從沒看天上滿月一眼,好像並不喜歡,你們文人不都是要這麼起文思——”
裴明榛:“誰說我是文人。”
阮苓苓頓了頓,視線迷茫的落在石桌上菜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也是,文人慣會架人設拗氣質,不染纖塵,必是喜歡吃素的,你不一樣……你這人真是好難懂哦。”
說完還大著膽子瞪了裴明榛一眼。
裴明榛唇角微揚:“害怕?”
阮苓苓連連點頭:“害怕的。”
裴明榛:“所以看到我就躲,不想和我扯上關係?”
阮苓苓小聲哼哼,看酒盅看月亮看菜,就是不看裴明榛。
默認的不要太明顯。
裴明榛盯著她:“隻因為我難懂,就怕成這樣?”
“嗯……”阮苓苓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看看左右,身體往前靠,說秘密似的,手蓋到唇邊,用自己以為很小,其實很大的聲音喊,“也因為你很厲害,聰明又強大,以後必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四周陡然安靜。
良久,裴明榛看著小姑娘柔白纖細的手指:“ 這麼厲害的人,不是應該交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裴明榛(鎮定):破案了,這是個贗品。▼_▼
阮苓苓(各種緊張):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求大佬過放……我給你跳個舞好不好?或者鬥地主?我不是吹的,我有超強對A!!歐巴擦浪嘿喲~比心心~(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