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想對你更不規矩(1 / 2)

一切發生的太快, 阮苓苓還沒等到南蓮回來, 就被方氏那邊的人火急火燎的召喚,沒辦法, 隻得給南蓮留了信,去到傳話人所說的廳堂。

氣氛很是不對,阮苓苓想,很可能與邵錦淑有關,必須得好生應對。

她心下略有些不安。

廳堂門口,遇到了裴明榛。

他怎麼也在這裡?也被傳召了麼?

裴明榛看著小姑娘, 眼底一片溫柔:“彆怕。”

阮苓苓深呼吸一口,點了點頭。

廳堂門口,不便多言, 大佬的關心, 她感受到了。

那邊裴文信比裴明倫還急, 看到阮苓苓, 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質問:“你到底把邵錦淑怎麼樣了!”

阮苓苓心下一沉, 果然就是邵錦淑。

她尚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但視線滑過正堂, 看清楚各人表情反應也知道,應該是邵錦淑安排了什麼, 她不知道也沒發現, 或許堂上的裴明倫,本就是這計劃裡的一環。

可惜當初二人說話都故意避著人,她無法探知邵錦淑和裴明倫都說過些什麼, 而今也不能做出準確推斷。

阮苓苓平心靜氣:“不知二舅舅為何問這般氣問於我?邵姐姐怎麼了?”

裴文信冷麵冷聲:“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今日小宴事關裴家顏麵,不允許出半點差錯,你同邵錦淑私下什麼矛盾我不管,趕緊停了手,把她放出來,我可既往不咎!”

阮苓苓:“這話我聽不懂,邵姐姐她去了哪裡,需要我放?”

裴明倫已經沒有辦法再壓抑了,盯著阮苓苓:“阮妹妹,我從未說過你什麼,也從未對你有意見,但是今天必須得提醒你一句,邵妹妹是個清白的姑娘家,這種壞人名聲斷人前程之事,你不該做!”

阮苓苓小脾氣起來,杏眸瞪的溜圓:“我做了什麼事,讓二表哥這般說我?你問都不問就給我定了罪,就是對我有意見!我不知道二表哥為何有此判斷,但沒做過的事,我不可能認,二表哥不信,儘可去查!”

裴明倫往前一步,咄咄逼人:“那你之前去了哪裡,可敢明言?”

阮苓苓:“我去了官房!”

裴明倫冷笑一聲:“哦,官房,一個人,沒有人證,可真是好嚴謹的借口。”

阮苓苓心下翻了個白眼,和著躲人也躲錯了!這裴明倫已經被邵錦淑迷的失去理智,她說什麼他都信了麼!

她眉眼間堅決,擲地有聲:“二表哥與其在這裡難為我,不如現在就去好好查查,省得被人一石數鳥,罪魁禍首早跑了!”

裴明倫:“罪魁禍首不就是你!”

聽到動靜主動過來的裴明榛終於有動作了,他往前一步,把小姑娘拉到了身後,平直視線對上裴明倫,聲音不疾不徐:“這件事二弟可是確定了,有證據在手?”

裴明倫:“當然!這些天阮表妹一直在欺負邵妹妹,邵妹妹一直惴惴不安很是惶恐,像是發現了什麼又不敢說,阮表妹定是有毒記在心要算計她!方才見邵妹妹不在,我過來時聞到了催|情香的味道……這種東西在咱們家出現,不是害人的又是什麼!”

裴明榛倒是沒想到,邵錦淑膽子夠大,連這東西都敢用。瑪瑙性子謹慎,看人不可能漏過細節,沒報上來說看到邵錦淑買,也就是說……這東西,邵錦淑一直備的有。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隨時把這種東西備在身上,想的還真是‘全麵’。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二弟猜測臆想,並沒有切實證據了?”裴明榛無比鎮定。

裴明倫更加激憤:“怎麼是臆想!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你喜歡邵妹妹,喜歡到沉溺無比不可自拔,隻是性子傲氣,不肯低身說一句,你總是氣她懟她,就是想看她哭的樣子,你想讓她求你,你想讓她神思全被你占據,整日隻想你一個人,你曾在漫天星光下抱過她,在幽幽夜雨裡吻過她,你對她做了那麼多那麼多情難自禁的事,她信你隻是性子彆扭,會對她負責……可她如今被阮苓苓吃醋欺負,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你竟然敢!”

他這一番話,讓整個房間寂靜無比。

裴文信和方氏震驚的看向裴明榛,二人眸底湧動的思緒不同,但驚訝是一致的。

裴明榛差點笑出聲,隻覺荒謬之極,裴明倫這是從哪裡聽來的瞎話!

阮苓苓咬了唇,心裡這個憋的慌。

她不信裴明榛對邵錦淑做過那樣的事,可又忍不住想,萬一呢?萬一大豬蹄子吃鍋望盆,什麼都想要呢?而且裴明倫形容的太準確了,裴明榛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傲嬌,小氣又霸道的不行……

她心裡酸的很,什麼漫天星光下的擁抱,悠悠夜雨裡的親吻,裴明榛都沒有對她這樣呢!

裴明倫還要繼續說話,裴明榛直接皺眉阻了:“我不知二弟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我對邵錦淑並沒有任何特殊,也從未有任何逾矩,給過她類似的暗示。”

裴明倫雙目瞪大,一臉不信:“不說彆的,就說今日,你受了她多少照顧?連近日一直未離身的扇子你都讓她拿了,在場所有客人都看到了,你允許她的接近,她在你眼裡就是不同的! ”

裴明榛眼皮一掀,再次截了對方未完的話語:“二弟沒被女人糾纏過麼?枕芳閣裡的楚腰,二弟可還記得?”

裴明倫渾身氣勢陡降,指尖甚至微微顫抖。

阮苓苓不明白為什麼,但可以看出來,裴明榛這句話大概是精準打擊了,這位二表哥,大概和這個楚腰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很可能在人家手裡吃過虧。

她想的沒錯,裴明倫的確在楚腰手裡吃過虧。楚腰曾是枕芳閣的花魁,臉好身段好,夠妖媚,也能夠純真的起來,特彆會哄人。幾年前裴明倫還是個初長成的毛頭小夥子,沒那麼油滑,初入歡場就被這楚腰勾了魂,楚腰做的是皮肉營生,勾的男人當然不止他一個,自然每個人都要哄,有那地位高權勢重的,要挑人打個賭,她權衡取舍下,當然隻有配合的。

裴明倫就丟了好大的一個臉。

他以為楚腰不一樣,對他說的所有都是真的,結果證明他錯了,大錯特錯,這個女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假的!

這是他摔的大跤,是最不願回憶,恨不得永遠抹去消失的過往。

“你怎麼知道?”他愣愣看著裴明榛。

裴明榛唇角抿出譏誚:“我隻是提醒二弟,溫柔漂亮的女人並不一定是合適的賢妻人選,也可能是個騙子。”

裴明倫忍不住順著他的引導往下想,難道邵錦淑也是騙他的?

“怎麼會……不可能的……她那麼溫柔善良,不可能騙我的……”

裴明榛冷笑:“當初的楚腰,也是溫柔善良,柔媚入骨。”

裴明倫大受打擊,神思不屬,一時半刻說不出話。

裴明榛這才朝方氏行了個禮:“二弟向來是個什麼樣的人,二嬸最清楚,他怕是被人給蒙騙了,日後明白就好,二嬸不必苛責於他。”

方氏歎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

裴明榛又看向裴文信:“二嬸治家如何,這麼多年家中上下都看得到,二叔亦最清楚,今日意外實非二嬸之過,乃是有人彆有居心,立刻清查出事實才最重要,我們在這裡多糾纏一刻,作局人就多一刻毀滅證據的機會,二叔二嬸若放心,不若把這件事情交給我。”

方氏和裴文信對視了一眼,目光閃動。

方氏心裡想的是,好你個邵錦淑,原以為是個好的,不曾想如此大膽,竟然敢勾引我兒,但邵錦淑是她親自接進府的,這種時候最好避嫌……裴明榛倒很合適。

裴文信心裡想,先是裴芄蘭,再是邵錦淑,兩個人和阮苓苓都鬨出了不少事,可裴芄蘭嫁出去,邵錦淑還沒來的那段時間,家裡很安靜,阮苓苓很乖巧,並沒有惹出什麼事端,所以到底是誰在折騰,一目了然。當然也不排除阮苓苓特彆會裝的可能,可是真的不太像。小姑娘很乖,說起來還幫了不少忙,因為她和徐紫蕙交好,兩家有來了來往,徐閣老看在孫女的麵子上,都給了他不少好臉,仕途有助……

再者阮苓苓要真看上了裴明榛,想走捷徑,算計彆人不如算計裴明榛,裴明榛明顯和她走的得近,護過好幾次,交情不一般,一算計一個準,這種時候算計邵錦淑,太不劃算。

外麵一堆客人,他和方氏都有一堆事要忙,交給裴明榛倒也合適……他總不會讓家裡出事。

裴文信和方氏交換了個眼色,衝裴明榛點點頭:“那這裡就交給你了。”

裴明榛:“不知情況如何,我們須得做麵對最壞的打算,萬一真出了醜事,如何處理後續才是頭等重要……外麵小宴需要主母操持,二叔二嬸請放心主理,二弟這邊暫且也不要管這件事,邵錦淑能騙你,算計你,萬一你再接近中了圈套……事情恐難再圓。”

“至於阮表妹這邊,自然由我一同負責,孰是孰非,我很快就會找到答案給大家。”

裴明榛乾脆利落,有條不紊的安排好,廳內眾人就散了,尤其裴明倫,是被方氏硬生生拽走的。

接下來應該很忙,裴明榛想跟阮苓苓說幾句話,卻發現小姑娘表情不對,情緒似乎很低落。

他抓住她白皙纖細的手腕:“怎麼了?鬨小脾氣?”

阮苓苓就瞪他。

他還有臉問她怎麼了!裴明倫剛說的那些話是怎麼回事?什麼抱邵錦淑親邵錦淑,還星光雨夜的搞那麼些花活!為什麼她都沒——呸!還有枕芳閣,又是什麼地方!大佬說的那麼輕鬆平靜,想來是十分熟悉,去過很多了!

尤其想起之前邵錦淑說的那句話——

他心裡必是有我的,否則為什麼我做了那麼多不應該的事,他都沒整治我把趕出裴家?

阮苓苓也很想問裴明榛,你看起來好像的確不喜歡邵錦淑,那為什麼對她也這麼縱容?

可現在不是鬨這個的時候……

阮苓苓繃著小臉:“我現在沒空跟你說話,你我都有正經事要忙!”

裴明榛挑了眉。

阮苓苓咬唇:“放開我。”

裴明榛沒放。

阮苓苓直接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

你去和邵錦淑親親我我,去抱她親她啊!

阮苓苓轉身就跑了出去。

她現在心情十分糟糕,

知道自己不應該任性,可就是忍不住。她心裡明白的,這一切都是邵錦淑的算計,邵錦淑誤導了裴明倫,故意對他說出那樣扭曲的話,都不是真的……她應該做個成熟理智的女人,控製住情緒,可她做不到。

嫉妒吃醋無理取鬨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她不想被裴明榛看到!

裴明榛看著小姑娘跑遠的背影,很是無奈。

這是……又醋了?

為邵錦淑?

小姑娘心裡有他,他很高興,可一個邵錦淑靜也值得這般生氣?氣壞了可如何是好……

“我心裡裝著誰,想要抱誰親誰,你還不知道?”

自言自語的低聲很快消散在風裡,仿佛從未出現。

裴明榛想了想,讓瑪瑙跟上小姑娘適時保護,自己則和向英轉去一角,清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並不是傻瓜,隻是一時情緒所激,可也不能不哄。但邵錦淑現在就是個炸彈,必須得先解決了,等他把算計小姑娘的人辦了,再去好好哄小姑娘。見裴明榛沒有追過來,阮苓苓鬆了口氣。

她現在真的,非常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好好消化這些討厭的情緒。她也並沒有被情緒激的失去了理智,隻是太喜歡裴明榛,隻要這個人在麵前,她就沒有辦法不去想那些彆人臆想的畫麵,沒有辦法冷靜。

現在這樣,正好。

阮苓苓深呼吸幾次,走到廊前,南蓮回來了。

“還真是被主子給猜著了!邵錦淑就是想算計東昌伯府那位世子!”

南蓮迅速將看到的事告訴給阮苓苓。

小丫鬟說的那個地點,阮苓苓沒有去,南蓮去了,但她也是過了一段時間,悄悄的過去的,並沒有讓任何人看到。她發現了催|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