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看到她,裴明榛竟然從牆上跳了下來。
阮苓苓大駭,趕緊提著裙子跑過去:“你瘋了!”
這裡是公主家的彆院,可不是裴家地盤,這樣跳過來太過失禮,被彆人看到怎麼辦!
裴明榛倒很安然,沒一點擅闖彆人家門的窘迫:“放心,她們不會過來。”
阮苓苓當然知道,小郡主和小郡王都是有分寸極聰明的人,聽到動靜知道是怎麼回事,當然不會讓她難堪,可是——
“她們不會過來,你也不應該這樣! ”
阮苓苓推著裴明榛:“走,你快點走,快點回去!”
裴明榛卻雙臂一展,把她抱住了。
“可我忍不住。”
阮苓苓被他抱的喘不過氣。
“想到你在我身邊,觸手可及——”裴明榛把頭埋在她發間,深深呼吸,“我就忍不住。”
“你……”
阮苓苓話還沒說出來,就被裴明榛尋著唇,吻了上去。
這個吻急切又熱烈,帶著克製,又克製不住,仿佛訴說著數日不見思念,這思念傾巢而出,如大海翻潮,越壓抑,越瘋狂。
呼吸漸漸熾熱,氣氛漸漸曖昧。
阮苓苓似乎能感覺到他在想什麼,那是不能訴之以口的野望,是深深壓在心底,小心封存,不能給任何人看的東西。
他似乎一點也停不下來,或者說,他停不下來。
危機感浮上心頭,阮苓苓不得不抵住裴明榛胸膛,將他往外推:“不,不行——”
裴明榛:“那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
阮苓苓推不開他,當然也拒絕不了這個擁抱。
“我後悔了。”
裴明榛聲音低低:“方氏為了給兒子說親,婚事都能定到春天,為什麼我一定要等到秋天?我現在就想把阮阮……你想不想?”
阮苓苓感覺到男人的身體變化,欲哭無淚:“我不想……”
一點都不想!
“你放開我。”
“騙人。”裴明榛低笑的聲音響在耳畔,“你想的。你想我這樣親你,你也想這樣親我,你看……”
他吮了下阮苓苓的唇。
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被撩撥的下意識反應,阮苓苓回應了。
裴明榛眼神更深:“阮阮是個小騙子,明明想我,卻不承認。”
阮苓苓:……
不我不是我沒有你冷靜點啊大佬!
“你想我對你做更多。”
隨著一句話,裴明榛的唇又壓了過來。
“阮阮好狠的心,這麼多天都不見我……”
隨著親吻,彆處也開始蠢蠢欲動。
阮苓苓忍無可忍,用了點力,咬了他。
“嘶……”
這回裴明榛會疼了,也放開了她。
感覺到腰間的手停下了,阮苓苓閉著眼:“清醒了麼?”
裴明榛長長歎氣:“你對我總是這般絕情。”
大約那個勁過去了,他再想,也能控製住自己,真的隻抱住,任自己身體熱的發疼,也沒多動,隻不過,不願意放開她。
“你可知道,這些天,我要在心裡一遍遍念你的名字,才能堅持下來。”
阮苓苓羞的臉通紅:“不,不不要說這樣的話啊……”
“看到吃的東西,會想阮阮有沒有吃過,現在餓不餓;看到街邊小東西,想買給阮阮,想著我的阮阮會是怎樣表情,會驚喜麼,會拽著我的袖角軟軟乖乖叫表哥麼;看到一本書,會想講給阮阮聽……”
“我這輩子,做什麼都硬氣,隻有麵對你的時候,時時低頭,還甘之如飴。”
“你就不能疼疼我,嗯?”
阮苓苓眼眶霧霧的,有些酸,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裴明榛。
她知道裴明榛想乾什麼壞事,她也不是特彆拒絕,但是不行,不能在這個時間,不能在這個地點,明明已經是戀人了……想想就很心疼。
“你還是回去吧,眼下我們離得近了,想見就能見到的,好不好?”她小小聲哄。
裴明榛仍然不願意放開她:“那你今晚要夢到我,嗯?”
阮苓苓還想說幾句,突然聽到院外有動靜,立刻繃緊了弦:“你快走啊,彆廢話!”
裴明榛卻整個人掛在她身上,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不要。”
阮苓苓就急了:“你走不走?”
裴明榛乾脆委屈的把頭埋在她肩上:“阮阮凶我。”
阮苓苓:……
大佬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嗎!能不能彆這麼幼稚!這種時候情趣並不好玩啊!
“你再不走,我,我不嫁給你了!”
說不出更狠的話威脅,阮苓苓最後咬著唇蹦出了這句。
裴明榛放開小姑娘,看著小姑娘大大眼睛裡的霧氣,知道是真把人給惹急了。
“好,我聽你的話。”
他歎了口氣就要轉身,當然,轉身前最後一個動作,仍然揉著阮苓苓的手腕,各種戀戀不舍。
阮苓苓氣的甩開了他的手,大步往廡廊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哼,愛走不走,她還不管了呢!
裴明榛無奈的笑笑,轉身借著樹乾的力,跳上了牆頭。
君子優雅,坐臥有態,誰能想到引外人稱道,禮儀規範的未來首輔大人,爬牆的姿勢竟然也這麼熟練呢!
阮苓苓恨這個時代沒有照相機,否則一定要讓大佬崩一把人設,好好嘗嘗被鍵盤黨噴的滋味。
接下來的日子,鬆濤軒整個院子依舊和狗子鬥智鬥勇,每天過的水深火熱,長隨向英的發際線明顯升高,裴明榛一邊嚇唬狗子,一邊忍不住往阮苓苓院子的方向跑,實在受不了,就製造些動靜,跳牆過去狠狠抱一抱小姑娘,親小姑娘兩口。
仿佛不管外邊大火滔天,還是洪暴漫延,有多少糟心事,隻要懷裡抱著小姑娘,小姑娘乖乖任他親兩口,他就能恢複所有力量和勇氣,跟整個世界戰鬥。
日子綿長又充滿甜蜜,像臘月二十三的糖瓜,粘粘的,甜甜的。
這年春節,阮苓苓過的忙碌充實,又充滿思念,對裴明榛的思念。除夕夜,在裴明榛再一次悄悄越過牆頭,偷偷親她時,她沒有特彆狠的拒絕,讓這男人占了好大的便宜。
到了杏花開的時候,阮苓苓再一次生辰,收到了各種各樣,來自不同人的禮物,裴家也迎了新婦進門。
方氏這一天很開心,呼朋引伴,長袖善舞,滿場遊走一點都不累,笑了大半天臉也不僵,被各位夫人拉著聊天恭維時,各種謙虛謙遜,回應的話術妙極,滿身滿臉都是另類的驕傲。
她還指揮阮苓苓做事。
阮苓苓一點也不介意,她現在是表姑娘,有些不太好插手,到了秋天就會是裴明榛的妻子,裴家一切她都正正當當有資格管,方氏以為她麵薄,不好意思,她卻要謝謝方氏給的機會。
可惜不管怎麼忙,晚上還是要回家的,回隔壁的彆院。現在她並不方便在裴家留宿。
離開前,她稟著禮節,去看了一眼新婦,她要叫一聲二表嫂的隴青梅。
隴青梅她以前就見過,是富貴大氣的長相,臉有點方,長眉大眼,氣質很好,稱得上漂亮,今日成親,她應該一臉喜氣,或者帶著新婦獨有的羞澀,可阮苓苓進了房間見到人,發現沒有。
隴青梅已經洗了臉,去了妝,身上的大衣服也脫了,不見半點喜氣與羞澀,隻眼神很深邃,看不透在想什麼。
“二表嫂好,”阮苓苓微微笑著,將帶來的吃食放在桌上,“擔心二表嫂會餓,隨便準備了些東西,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二表嫂的胃口。”
隴青梅聲音很有些冷淡:“不用了,我也吃不下。”
她不承情。
可能是真不餓,也可能單純就是不想吃,不想吃她阮苓苓送的東西。
總之不是友善態度,就是明晃晃的下你麵子。
阮苓苓也沒生氣。她懂,畢竟將來大家是妯娌,立場不一樣,利益不一樣,隴青梅不可能把她當朋友,態度差一些太正常,她自己也是很挑剔的,不是什麼人都會交朋友的。
“那二嫂好好歇一歇,我看外頭大家都護著二表哥呢,並不會叫他喝得很醉。”
隴青梅笑了一聲。
阮苓苓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笑並不愉悅,隴青梅眼底有一些彆的東西……似乎是嫌棄?
嫌棄二表哥裴明倫,還是嫌棄說這話的她?
阮苓苓覺得實在沒意思,就想走了:“咱們家沒那麼多規矩,有二舅母在,誰也不會隨便挑理,二表嫂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叫人。”
“且慢。”
隴青梅叫住了她:“阮苓苓,你今日是表妹,叫我一聲表嫂,將來嫁給裴明榛,我卻要喚你一聲大嫂。”
阮苓苓有點迷。
所以是因為這個身份問題……不爽的?
隴青梅捧著茶盞,笑容很有些輕淺諷刺:“可見這世上什麼東西都是虛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能說得清?”
阮苓苓:“二表嫂的意思是——”
隴青梅眼梢微抬,笑容就有些惡意了:“我不似你天真,娘家消息門路也多,那麼巧就聽到過一件事,料你應該不知道,就想說出來給你長長心。”
“裴明榛少年時有過一個相好,還曾論過婚嫁,那姑娘對他一往情深,至今仍等著他過去提親——”
“這件事,表妹你怎麼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瞅啥,惡龍咆哮和木木大大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