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許出生於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家教嚴謹,身上的那股子矜貴,早就融入了骨血裡麵,渾然天成。
而許真真,隻是混入這群世家子弟的醜小鴨,隻是被沈嘉許包裝過了,所以人家才高看她幾眼。
有一次沈嘉許生日,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買了店裡麵最好的羊毛線,織了一條圍巾,打算在生日宴會上送給沈嘉許。
她知道沈嘉許不缺錢,沒什麼能夠看的上眼的東西,所以覺得儘心才好。
周文傑事先問了她,要送沈嘉許什麼。
許真真剛說完,周文傑趕緊扔了一個禮物盒給她,讓她換上。他說的簡單,像是這些小女生的東西,私下裡她怎麼送都行,但沈嘉許的專場,雖說隻是私宴,但來的人,幾乎都是圈子裡的大家族的繼承人,沈嘉許家沒少跟他們有生意上的往來。
她是沈嘉許帶上台麵的正牌女友,可不能丟了沈嘉許的麵子,被人說閒話。
事後,沈嘉許知道了周文傑幫忙替換許真真的禮物,還特地打電話道了謝。
而她那條圍巾,雖然最後是送給沈嘉許了,沈嘉許家教好,麵上客套的說了句謝謝。
但圍巾一直沒有戴,反倒是那塊手表,沈嘉許倒是經常戴,偶爾和人談起,說是女朋友送的禮物,他很喜歡。
許真真隻覺得丟臉,想哭又哭不出來。
沈嘉許是挺在乎她的,但是說到底,還沒有他的麵子大。
許真真不敢鬨,也沒有理由,她知道沈嘉許如今的身份地位,並不適合小家子氣的東西。
後來,她學乖了,拿著沈嘉許給的卡去刷,特地去買昂貴的東西給沈嘉許,不會再出現尷尬等局麵,隻是,許真真的心也跟著淡了。
聽著許真真的話,沈嘉許生氣,“我怎麼可能不了解你。”
許真真幾年的生活,都是他安排人打點的,雖說並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是經過他的手,但許真真每天的行程乃至吃了什麼,和什麼人見麵,都有人跟他細細彙報。
他怎麼可能不了解。
沈嘉許覺得除了商場上的對手,他對許真真最是上心了。
他因為被許真真反駁,眼神冷冽,棱角分明的一張臉,神色肅然。
許真真覺得這事自己也有責任,畢竟,她當時因為害怕沈嘉許討厭她,所以裝的很好。
隻是裝的再好,也不過是林間的一隻山雞,怎麼可能換了一身衣服,就變成真正的鳳凰。
她垂眸,長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今天她穿著無袖淺綠色長裙,冷白色的燈光讓皮膚現顯得柔和細膩,她的手臂的線條優美、流暢,托著下巴的時候,有點漫不經心的。
剛一瞬,許真真猛然想起了以往的事情,不有的有些可笑。
她的唇角扯起一絲弧度,自嘲,“就是因為我以前太喜歡你了,所以我隱藏了自己的本性。”
許真真原以為自己可以裝一輩子,沈嘉許想要的模樣。
但是,沒想到隻是幾年的時間,就讓她精疲力儘的。
她累了,不想裝了。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了。”許真真也沒心思在這裡吃飯,這裡太高檔,她沒胃口,還是去學校小巷子吃碗炒麵,吃的舒服。
她站起身,剛準備離席,沈嘉許抓住了許真真纖細的手腕,捏的很緊。
他抬眸,眸色深深,像是幽深的黑洞,把人的心神都給吸進去。
他沉聲,語氣霸道,一如既往的囂張恣意,“那你就不能一輩子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