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許並不是一個會輕易說出道歉的人, 要讓他一下子否定以前的生存理念, 這絕對不可能。
但對於在意的人, 沈嘉許並不甘心,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以分手的結局結束。
許真真沒想到,沈嘉許真的會來等到她下班, 來學校轉告她。
她大概能夠猜的到周文傑, 想必是把她現在的工作告訴了沈嘉許。
雖然她心底想要回避沈嘉許,但是對方真的找來了,她也不想逃避。
許真真沒有上車, 她並不喜歡密閉的空間, 沈嘉許霸道強烈的氣息會讓她難受。
她找了附近的一個小亭子。
現在半夜三更的,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
許真真下午四五點鐘吃的晚飯,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下班饑腸轆轆, 她解開了塑料袋,拆開筷子,先往嘴巴裡塞幾個。
小籠包黏膩膩的豬肉味道濃鬱,吃的人覺得香,聞的人隻覺得難受。
沈嘉許天性口味清淡,不喜油膩的東西。這些天, 他心情不好, 飲食不規律, 也就早上的時候, 喝了點粥, 中午飯菜沒動。
他忙於工作,並不覺得餓,但是身體是有極限的,沈嘉許聞到濃濃的湯汁味,胃又冷又難受,肚子裡似乎有滾熱的液體,翻江倒海。
他移開了視線,點了根煙,試圖驅散味道,讓自己好受一下。
“你想問什麼,得快點,我回去還要洗澡睡覺。”夜色深深,四周寂靜,即使是春日,但是晚上依舊透著涼氣。
許真真現在工作很忙,可沒有時間和沈嘉許耗著。
她寧願多睡一會覺,不然明天下午的狀態肯定不好。
她總不能頂著一張死魚眼睛去見粉絲們。
“真真,你到底在不滿什麼。”沈嘉許不相信,許真真會毫無理由的離開他。
就算是死刑犯,也有個罪名。
“我沒有不滿什麼?”許真真吃了最後一個小籠包,覺得肚子熱乎乎的,總算是舒服多了。
“那你為什麼要分手。”沈嘉許靠在欄杆上,他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上,眼眸有點黯淡。
他的眼瞼下,在慘白的燈下,有著深深的印記,顯然是沒有睡好。
要是其他人,沈嘉許肯定不會去問理由,因為他覺得那是不必要的一件事。
但是,他唯獨對許真真,破了例。
隻是,向來孤傲慣了的他,即使在向許真真求問,依舊改不了骨子裡的那副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許真真冷笑,她站起來,扔掉了垃圾袋,她的目光平靜,她本就知道,不該對沈嘉許抱有任何期待。
“你還是覺得自己都是對的嗎?”
許真真這麼說,沈嘉許沒有回應,無疑是在無聲肯定。
她嗤笑,怎麼會忘記,沈嘉許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承認自己有錯。
“我需要分手的理由。”沈嘉許的目光冷淡,語氣冷清,刻板的就像是在審問財務總監,賬務上的問題。
許真真估摸著,要是不說個清楚,按照沈嘉許的性格,也不會放過她。
許真真淡笑,也隻有分手了,不再像是曾經那般喜歡沈嘉許,她才覺得自己是個單獨的個體,可以自由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不用再擔心,會被對方拋棄或者是冷淡。
許真真的目光,落在沈嘉許腕間的那塊腕表上。
銀色的金屬表麵泛著冰冷的光,款式大氣,但是對於沈嘉許如今的身份,這塊表並不算是有什麼特彆之處,甚至比不上他櫃子裡放著的那幾塊,他在國外帶過來的款式。
但是,這塊表是以她的名義送給沈嘉許的。
多少人曾經羨慕她,說是沈嘉許真的是喜歡她,把她送的東西,無時無刻帶到手上。
可,許真真每次看到這一塊表,隻覺得諷刺,令人惡心。
她掀起了唇角,略微嘲諷的目光笑,“你不是要問分手的理由嗎?”
許真真讓沈嘉把手表給她,沈嘉許不明白,但是隻要是許真真想要的,他都會滿足。
許真真拿到手表的那一刻,驟然,眼神冰冷,她勾唇,把手表扔到了地上,金屬製的東西,在堅硬的水泥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沈嘉許薄唇緊抿,冷著臉,眸子森然。
他沉下聲音,“許真真,你瘋了。”
許真真神色黯淡,冷笑,“我沒瘋,你剛才不是問為什麼嗎?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就是這塊手表。”
“這是你送的。”沈嘉許皺眉。
許真真失笑,語氣激動,“這根本就不是我送的東西,你知道嗎?每次你戴上這塊手表,我心底就膈應的難受。”
許真真早就想說了。
先頭她是不敢,因為她在乎沈嘉許,但是等到分手了,許真真就覺得沒有必要說了,但今天沈嘉許特地跑來追問她,她終於有了發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