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攝像機一點點向前,唐璜二人也清晰地看到了這一排排蟲卵的發育過程,而等到胸針來到最後一排蟲卵的時候,他們發現了異樣。
最後一排的蟲卵,已經和普通成蟲差不多大小了,而其中最為出挑的那個,竟是突然睜開了眼睛,揮舞著前肢,似乎是想要扒開什麼。
這一隻,正要從卵中孵化出來!
而這顆卵的異動,也導致了睡在角落的母蟲蘇醒,它微閉的眼睛半張。
唐璜眼疾手快,在母蟲即將發現那顆胸針的一瞬間,猛地拽動鐵鏈,將它提了上去。
拉姆也抓著那鐵鏈的一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還是握著它原來的位置沒動,由於唐璜抽拉鐵鏈的動作太大,這鏈子徑直就在他的手上劃出了一道傷口,細微的鮮血滲出,手心傳來的疼痛,讓他條件反射地輕哼了一聲。
這個聲音不大,但還是驚動了洞穴中的母蟲,但是它並不準備親自爬出查看,而是張開了嘴,發出了幾陣尖細的驚叫。
這是唐璜第一次見到巨蟲說話,而這母蟲發出的尖叫,似乎實在傳達著什麼。
“不好,它一定是要去找幫手了。”唐璜這麼對拉姆說著,將鐵鏈收起,胸針還給他,見到對方驚慌失措的表情,她便看著他的眼睛,讓他鎮定下來,“拉著我的手,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拉姆看著唐璜,還是很慌,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下一秒,手就被唐璜牽住,一下子就被對方拉著跑了很遠。
“唐,璜,你,你慢一點,我——”在後麵被拽著跑的拉姆,明顯腳步跟不上,唐璜的速度之快,讓他無所適從。
而在他們的身後,已經有著不少的巨蟲被母蟲的尖叫聲,從土丘中喚出,它們一出土丘,就發現了唐璜二人的蹤跡,巨蟲們紛紛搓了搓手,開始用它們壯碩的後肢,衝著二人追趕了起來。
“你太慢了。”唐璜明顯感覺到身後人的困難,她略微減慢速度,但是不是為了等拉姆,而是直接兩手叉住他的腋下,就這麼將他提了起來。
下一秒,拉姆能夠感覺到的,就是自己被一個女生,像是扛麻袋一般,被她橫著扛在了肩上。
至於在土丘堆外駐守的其他選手,他們從遠處就聽見了巨蟲們出動的聲音,這下子他們也坐不住了,好在唐璜有告誡他們爬樹逃命,於是,他們便紛紛上樹,生怕晚一點,就會被巨蟲攻擊。
在被蟲群追捕的情況下,唐璜知道自己不能朝著基地的方向跑,所以她走了反方向,準備等到甩掉追兵,再回基地。
而駐守在基地反方向土丘處的,正是鮑爾和他的幾個隊友,他們已經早早地爬上了附近的一棵高樹,緊緊抱著自己身下的樹枝。
鮑爾見到被巨蟲追趕的唐璜,眼中有著一絲的快意。
以為自己有點能力就能無敵了?還上趕著去找死,這不,報應來了。
唐璜扛著拉姆越走越近,鮑爾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在他的爬上的樹枝上,有著不少分叉的小樹枝,而這些小樹枝,隻要把葉子摘下,就是一根很鋒利的木刺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隻要輕輕一扔...
鮑爾想到這,手裡已經忙活了起來,沒幾秒鐘,他的手上就有了一根完美的木刺。
瞄準了越來越近的唐璜,他一個用力,就將手上的木刺當標槍一樣地扔了過去。
在扔出的同時,他還惋惜自己沒有手臂力量強化,如果有著這個強化,這跟木頭刺出的力道就能更大了。
唐璜倒是很從容,她不會那麼容易,就被鮑爾小兒科一般的攻擊所乾擾,僅僅是微微傾身,她就輕快地躲了過去。
注意到了木刺射來的方向,唐璜眼神淩厲地掃了過去,發現了始作俑者鮑爾。
鮑爾就這麼和唐璜對視上了,見到對方已經發現自己,他就更加肆無忌憚,將手邊所有能扔出的東西,都向她甩了過去。
雖然他這麼做的動靜很大,但是由於他的其他隊友,都坐落在和他反向的樹枝上邊,背對著他,所以並沒有人看到他此時的舉動。
唐璜被他那落井下石的乾擾所惱,想要給他點教訓,但是他離彆的選手很近,如果將巨蟲引到樹上,彆的選手也沒法躲開。
而她的鐵鏈三十秒的準備時間太長,無法立刻就將他捆住。
既然如此,唐璜心念一動,反手抓住了向她飛射過來的木刺,然後發力,直直地將木刺射了回去。
她的準頭很準,力道也很大,這一根木刺,直接插在了鮑爾的手上,將他的手心紮了個對穿,並將它死死地釘在了樹枝之上。
“啊!”鮑爾慘叫一聲,心裡充滿了憤怒和難以置信,這家夥,這家夥是怎麼從那麼遠的地方,將一塊木頭,插進另一塊木頭裡的!
手上劇烈的疼痛,讓鮑爾沒有心思再去乾擾唐璜,於是,唐璜順利地扛著拉姆,帶領著蟲潮向遠處走去。
鮑爾還沒查清楚自己手上的傷勢,蟲潮就過來了,它們的目標並不是樹上的幾人,所以他們都很安全。
然而一群巨蟲路過的威力還是不容小覷,它們的腳步聲如此浩蕩,以至於地麵都在顫動。
而這樣的顫動,讓在樹上的各位選手都臥躺著,雙手雙腳緊緊地抓著自己身下的樹枝,生怕他們摔下去,掉在巨蟲群的腳下。
鮑爾也同樣抱緊了自己麵前的枝椏,此時被釘在樹枝上的左手反而起了固定作用,讓他沒那麼容易掉下去。
“不,不要。”從身下傳來了另外一個選手的呼聲,讓他條件反射地望了過去。
是內爾,他是鮑爾的跟班,當初就是他挾持住了巴以,試圖和鮑爾一起,打劫唐璜一夥人。
原本在鮑爾的樹下,背對著他的內爾,在蟲潮引發的震動下,不慎腳滑,讓他整個人都翻了一個身,僅靠雙手吊在樹枝上。
不過好在內爾有著手臂力量強化,僅用手臂力量,讓自己全身吊在樹枝上一分鐘,絕對沒問題。
但是內爾是個壯漢,身體很重,剛才的這樣一落一接的慣性,讓他握著的那根樹枝根部,有了輕微的裂痕。
內爾發出的驚呼,就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的樹枝可能撐不了多久。
此時他這樣的姿勢,正好和上方樹枝探出頭的鮑爾打了個照麵,鮑爾見他如此狼狽,沒有幸災樂禍,臉上倒也有點擔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