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豺狼妖已經不在了, 也不知道是趁著浮西西和林洛生離開時逃走了,還是被那對夫妻給殺了。
總之等浮西西回來時,等候在側的便隻有那對夫妻和他們的女兒了。
見到浮西西後, 夫妻二人立刻露出笑容, 主動上前道:“道友,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剛才得知你也是去大荒, 萬祖之山幅員遼闊連綿不絕,長達萬裡, 尋常修士若是沒有地圖,很容易分不清方向,甚至還是驚動妖王, 恰巧我們手中有一份通往大荒的路線圖, 不若路上我們一同前行?”
他們兩人的心思很好猜,無非是知曉了浮西西的實力, 想路上多一份依靠, 這才力邀浮西西一同上路。
但他說的那些危險對浮西西而言並不算什麼。浮西西親近草木。對尋常修士而言萬祖之山是困境很難走出, 但對浮西西來說, 這裡簡直是為她量身訂造。她甚至都沒有留下這幾人詢問妖王住處,便是因為她自己能詢問周遭的草木靈植。
說話的是那名男修。他剛剛為保護妻女還有幾分血性,身受重傷也不離不棄,浮西西掃了眼他, 雖然知曉對方的小心思,但也沒有出言反對。
但浮西西想到自己了結了那妖王,最終還是要去大荒,不若先行看看前方到底有什麼,也好早做打算, 避免前幾日她和饕水水到處撞牆的情形。
浮西西一點頭,緊張等待答案的兩名修士立刻露出笑容。
那名男修神情放鬆,衝浮西西抱拳道:“在下趙夏夜,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這是我妻子晚皎月,她是一名妖修。此子是我們的女兒,浮道友喚她小尾便好。”
姓趙?浮西西聽到此人姓名後,不由暗中猜測對方是否跟仙遙洲趙家有和關聯。但趙是大姓,她並沒有主動出聲詢問。
浮西西一點都不關心此人跟仙遙洲趙家有何關係。若是這人聰明點,就會儘量在自己麵前跟惹怒了自己的趙家撇清關係。
浮西西拱手道:“我名浮西西,亦是無門無派。”其實在報名號時,浮西西猶豫自己是否要像從前一樣說自己來自雲華宗,可想想這段時日發生的時間,她到底隱去了這一段。
沒想到她剛剛說出自己的姓名,趙夏夜霎時激動道:“前些時日仙遙洲傳的沸沸揚揚,說衡道真人和趙乾坤皆被一人所殺,原來你便是浮道友,久仰大名!”
浮西西也笑笑,不動聲色問道:“哦?道友亦是來自仙遙洲?”
趙夏夜愣了一下,當即撓頭道:“是也,不過我數百年前便已經離開仙遙洲。說來好笑,我跟趙家還有些淵源呢。我曾經是趙家弟子,隻不過後來與我妻子相戀後,便被逐出家門。”
浮西西見他身旁的女妖修和女兒後便已經猜到了事情真相,不過她聽後也隻是笑笑,並不打算細細追究。
幾人朝著山中走去。
有了浮西西同路,妖王的那些爪牙果然不敢再來追擊他們幾人。當然也有可能是趙夏夜手中的那份地圖發揮了作用。
路上幾人偶爾也會閒聊幾句,趙夏夜跟浮西西稍稍熟絡了後,又見果然沒有追兵後,緊繃的肩膀才慢慢放鬆。
趙夏夜此刻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他攙扶著自己道侶,回想起廟宇中發生的事情,不由對浮西西擠眉弄眼道:“浮道友你跟你道侶感情真好。”
浮西西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沒有解釋自己還沒跟林洛生結為正式道侶這件事。她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轉移到趙夏夜身上,三言兩語便將對方的境遇打探的乾乾淨淨。
趙夏夜先是講了講從前在趙家的一些事,隨後又道:“我妻子也是妖修。據說她父親曾經也是居住在大荒中的妖精,卻被人蒙騙哄了出來……我為了逃避趙家便搬到了長郡大界,結果我妻子女兒仍是因為妖修的身份受儘了歧視。小尾她今年剛剛化形,明明已經通過了門派考核,誰料對方知道她是人妖混血後,當即表示不收她了,還把我們一家人趕了出來。”
趙夏夜說到此時氣的不行,哼聲道:“後來又發生了幾次這種事情,除了幾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門派,其他大宗門都說不收妖修!小尾現在還小,其他小修士都在宗門內上課了,我怎麼能讓她輸在起跑線上?那些大宗門不收就不收!我就不信大荒裡沒有願意教妖修的大門派了!”
“爹!”一直一言不發的小尾忽然扯了扯趙夏夜的袖子,癟嘴喊他。
趙夏夜急忙蹲下身抱住她,哄道:“你是不是走累了?等我們到了大荒便好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浮西西看著他,忽然說:“小尾一定很幸福吧。”
小狐妖忍不住咧嘴笑了,露出兩個甜甜的梨渦,隨後害羞的將頭埋在趙夏夜肩膀上。
饕水水不看到這一幕後,默默地垂下頭。浮西西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沒說話。
一旁的趙夏夜哄完了女兒,又繼續不斷嘀咕。
也是直到此時浮西西才終於相信了趙夏夜之前說的話。畢竟這人活了上千歲了,結果還是心無城府,算是個乾淨善良的修士,稀有程度和靈界的傻白甜元小瑤不分上下。
想到靈界曾經的事情,明明才過去了幾百年,浮西西卻覺得時間比她在靈山呆的那一萬年還要漫長。
一旁的趙夏夜還在絮絮叨叨,浮西西也就起了個頭,他便不打自招的把自己曾經的事情都說了。浮西西眼見趙夏夜的妻子晚皎月緊張擔憂地不斷給他使眼色,最後被自己的蠢丈夫氣的直接彆過了頭,眼不見為淨。
浮西西他們向著深山之中繼續前行,浮西西忽然皺眉:“不是說大荒建立在海上嗎?”
大概是怕趙夏夜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晚皎月便主動回答道:“我母親曾告訴我,穿過萬祖之山後便會看到一片海,在岸邊停靠著由大荒而來的船隻,上船後便能去往大荒。”
果然,穿過萬祖之山後,一行人終於看到了隔絕在森林之外的海。這片海無邊無際,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海邊那艘高大的木船。船頭是一隻張開的巨獸口,巨大的船身兩側長出了兩隻巨大的翅膀。
停靠的木船下有許多妖修,正在排隊向最前方那幾名高達的魔族繳納什麼。
趙夏夜抱著小尾,驚喜地看著海的方向,說道:“地圖果然是真的!上麵說深海之中有道石壁,石壁背後便是大荒了。不過石壁上有特殊的陣法,隻有得到大荒準許的船能夠進去。而這片海岸周圍的靈植草木都是妖王的耳目,沒有得到妖王的同意,它們不會放我們過去。”
直到此時,浮西西才明白為何大荒隔離與其他四大地界之外,罕為人知。因為這層層疊疊的萬祖之山和這連綿不絕的海域和石壁便是大荒最好的屏障,三道重重防護下,外來修士還真是極難進入其中。
趙夏夜自言自語完,便對浮西西道:“所幸我們手中有一道遁行符,能夠讓我們躲開妖王的窺視進入海岸。海岸邊有一艘大船,那艘船便是由大荒之中的魔族修建,來此的妖修或者魔族隻需交納一定靈石夠脈船票,便能上船前往大荒。”
他很興奮地說:“隻要我們買了船票,便能逃離此處了。妖王不敢當著魔族的人攔住我們!”
浮西西才得知這個消息,茫然道:“……還要繳納靈石?”
趙夏夜愣愣地看著她,同樣懵逼道:“這是自然。”
他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沒有告訴浮西西這件事,忙不迭解釋道:“明月的父親說船票是五十萬中品靈石一張,按頭算,即使是沒有化形的妖獸也要算。”
浮西西:……
等他們到了船下,果然如趙夏夜所說,需要向那幾名魔族買了船票才能上船,隻不過過去了幾百年,或許是通貨膨脹了,如今船票已經漲成了一百五十萬中品靈石一張。
浮西西:……
就連趙夏夜他們也十分為難,因為他們匆忙逃來大荒,原以為船票隻需要五十萬一張,他們還能剩餘一些留到到了大荒使用。結果一家人連湊船票都是剛剛好,剩下也沒多少餘錢了,也不知道到了大荒該如何生活。
船票該買還是得買,趙夏夜準備充分,很快掏出一個儲物袋,買了他們一家人的船票後便上船了。
期間發生了一件小小波折,那便是趙夏夜是名人修,按理說他是不能上船前往大荒的。但他情況特殊,明月和小尾又哭的厲害,那名魔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上船了,反正大荒自由自在,如趙夏夜這種人修也不少,其中還有不少邪修呢。
等趙夏夜一家人千辛萬苦地買到船票,上了船後,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興奮和期待的笑容。
他對船下的浮西西大聲喊道:“浮道友,我們待會兒船上見!”
浮西西和饕水水小白雲見他掏錢掏的如此爽快,當即側目。沒看出來,這趙夏夜居然這麼有錢!!
幾百萬中品靈石可不是小數目,來到這裡買船票的妖修不少,可像趙夏夜她們一樣準備充分的修士並不多。絕大部分妖修都許多站在船邊,眼神絕望地看著船上的修士。她們來到這裡可以說是曆經了千辛萬苦,結果眼看船就在旁邊,卻毀在了最後一步。
有妖修甚至在哭,那幾名賣船票的都見怪不怪了。反正每次都會發生一次這種事件。
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角,對那群哭泣的妖修說:“我們的船每三個月來一次,你們現在去籌錢,下次也有機會登船。”
他說完又看了眼麵前的浮西西,問道:“你買船票嗎?”
浮西西麵無表情:……
不說話是她最後的堅強。
就在這時,一名修士拿著船票蹬蹬蹬跑了下來,居然是趙夏夜。他跑到繳納船票的地方,對浮西西低聲道:“浮道友你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們思來想去,作為回報,不若此次由我們替你們付船票錢吧。”他們大概是上船後許久都沒有見到浮西西上來,這才知道對方大約是沒準備好靈石,臨時做的決定。
趙夏夜身後是表情擔憂緊張的晚皎月和小尾,聽到趙夏夜的話,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應當是三人一同做的決定。
浮西西愣了愣,她剛剛因為靈石而鬱悶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浮西西發現自己很幸運。從前便有很多人告訴她,在修真界做好事的都是傻子,爛好人是沒有好結果的。但浮西西一路走來,她沒有違背自己的本心,順手做了好事也不求回報,但結果往往比她想的要好很多。
她幫助過許多人,饕水水、元小瑤、林洛生、雲華宗……乃至於眼前的趙夏夜一家人,她們每一個人都沒叫她失望過。
浮西西一時沒有回話,趙夏夜不由再次出聲道:“浮道友,你和我們一起走吧。你若是不嫌棄,上船後我們繼續一同做伴。”
浮西西想了想,拒絕了對方的提議:“算了,你們走吧。我們到大荒再相見。”
麵對趙夏夜不解的眼神,她也沒有解釋太多。
浮西西本來的目的便是去一個自由公正的地方,她不想再看到如饕水水一樣的悲劇,那麼她如何能對萬祖之山中所謂的妖王坐視不理?
更何況這妖王喜愛幼兒,正是浮西西最忌諱的一件事,所以她想親自去哪妖王的住處查探情況。
而且在趙夏夜提出她和饕水水小白雲付船票時,浮西西不動聲色地用靈石掃了眼對方的所有儲物戒指,發現加起來總共也就隻有五百靈石不到。恐怕趙夏夜她們替自己付了船票,過兩日就得喝西北風了。
若是對方十分有錢,她或許還願意占個便宜,可是對方一家三口曆儘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逃來了這裡,大荒中還不知是什麼情況,萬一到了大荒,入城時每位修士也得繳納幾百萬靈石呢?
浮西西決定劫富濟貧,殺了那個妖王,順便搶一搶對方的寶庫,湊個船票錢。
浮西西親自送趙夏夜等人上了船,對方與她道彆,她們約定日後再大荒相見。
晚皎月對浮西西道謝道:“家中也曾有人在大荒,不知此次回去是否能相見。如若有機會,我們夫妻一定報答浮道友。”
……
看著緩緩啟航的大船,浮西西帶著饕水水和小白雲重新走回被靈植覆蓋的樹林中。
她先去了妖王的住所。萬祖之山長達萬裡內裡十分複雜,但浮西西有靈植的指引,對她修士而言妖王的位置並不算難找。
萬祖之山中十分安靜祥和,但妖王的住所卻異常熱鬨,這裡來來往往有許多修士。浮西西用神識掃了一眼,發現這些修士幾乎全都是實力較為弱小的妖修。
跟隨著其他來向妖王進貢的妖修,浮西西很輕易便見到了所謂的妖王。
這妖皇原來便是一棵古樹,早已老的不成樣子了,皮膚褶皺,老態龍鐘地坐在上首的黃金龍椅上,眼神貪婪地看向浮西西身旁懵懂的饕水水。
他咂咂嘴,神情得意地說:“你是想去大荒嗎?把你身邊這隻小饕餮獻給我,再給我五十萬中品靈石,你就可以離開了。”
浮西西笑道:“我為什麼要離開,我來這就是專程找你的。”
這棵樹妖修為還沒有浮西西厲害,這麼多年他能占據萬祖之山,無非是運氣好沒有惹上厲害的修士,以及身為樹妖有山中靈植撐腰。但遇上浮西西,他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浮西西說完便懶得廢話,直接當場殺了這棵樹妖。看了那麼多話本,浮西西發現反派失敗的原因基本都是因為話太多,所以這輩子來了修真界,浮西西便堅決貫徹廢話少說,能動手不嗶嗶,打過了對屍體吹牛也是一樣的嘛。
上首的樹妖霎時看見天旋地轉,當他那顆得意的腦袋從頭上掉落,周遭所有的修士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直到浮西西麵無表情的將樹妖的元嬰捏碎時,四周才接連響起尖利的喊叫聲。
浮西西揉揉耳朵,她可沒有心思聽這些妖精叫喚。殺了樹妖後,她便打算逛一逛這個樹妖的宮殿,最主要的是找到對方的遺產。
聽說這樹妖霸占了萬祖之山許多年,想必一定攢下了很多靈石。但浮西西看了眼對方留下的儲物戒指,裡麵隻有區區幾十萬靈石。
浮西西猜測對方應該將靈石放在了其他地方,當即和饕水水他們往宮內內裡奔去。她接連找了幾個房間,連這樹妖的住所都翻了個遍,除了看見一堆少兒不宜的變/態道具外,其他什麼值錢的都沒有找到。
浮西西正氣地跺腳,還在四處瞎翻時,便看見饕水水和小白雲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地蹲在一個大箱子麵前。
她踮著腳尖走過去,發現饕水水正津津有味地抱著一本彩色話本看。
浮西西搶過來翻了翻,當即無語了。她眼角掃過旁邊那個大箱子,裡麵居然放了整整一箱這樣的下流話本,也不知道那個老樹妖平時到底在搞些什麼。
浮西西在饕水水控訴的眼神中將話本全收了,隨後繼續衝向下一個話本。路過一個由數千塊上品靈石做成的鎖鏈時,她駐足猶豫了一會兒,到底要不要把這玩意兒帶走……雖然惡心了點,但也是錢啊……
想了想,浮西西還是覺得算了。也不知道那猥瑣老樹妖拿這些東西做了什麼,一想到她就惡寒,才不想要呢。
樹妖的宮殿很大,但內裡的房間並不多,浮西西一個一個找了下去,最後發現隻剩宮殿底下的地下室了。她搓了搓手,滿心期待地踢開布滿陣法和禁製的大門,卻發現裡麵居然是個地牢!
這個地牢並不算大,裡麵卻密密麻麻的關押著上百位小孩子。這些小孩渾身臟兮兮的,看上去都隻有五六歲大小,最大也不過十歲。他們有男有女,都是才化形不久的妖修,頭上和身後還有耳朵和尾巴,各自擠在狹小獨立的鐵牢裡。
地牢門發出響動時,內裡的孩童均顫抖著身軀,往鐵牢內裡瑟縮著身子。其中有幾位年紀大些的孩童則神情麻木地望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隻紅色的小狐妖推了推身旁的雲雀妖:“是大虎回來了嗎?”
雲雀妖聲音低落:“大虎不會回來了,妖王說他長大了,再玩一次就把他殺掉。”
……
浮西西和這群小孩麵麵相覷,最後無言以對。
她沒有看見自己想象中的寶庫,在得知這群小妖怪都是那樹妖作死搞出來的後宮後,當即惡心的差點要吐了。
浮西西破除了地牢的禁製,解開牢籠後低聲自言自語道:“早知道那老妖掛那麼惡心,我才不會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她說完抬起頭,發現這群小妖怪居然還傻傻地縮在籠子裡看著自己,不敢往外走一步。浮西西當即皺眉,暗想這群小妖怪不會是被關太久關傻了吧?
浮西西撓撓頭,說:“妖王已經被我殺了,外麵亂得很,估計也沒人要抓你們了。你們自己逃吧……”
說完她便帶著目瞪口呆的饕水水他們走了。
浮西西沒有找到樹妖的寶庫,不由懷疑難道是自己去晚了,被其他妖怪給搶先一步帶走了?!
她殺了妖王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這裡,許多妖精都懷抱東西跑路,宮殿上下都亂糟糟的。浮西西憤怒地抓住一個路過的黃鼠狼精,問道:“妖王的財物呢?在哪”
黃鼠狼精快嚇死了,急忙說:“妖王沒有財產啊!他每年坐占此地,便是因為賄賂了大荒之中的魔族和妖族的高層,讓大家不要泄漏消息和管他。那些人胃口很大,一次便要上千萬靈石,妖王隻愛美色,不愛錢財,所以兩袖清風……”
浮西西氣急,一腳把它踹走了。這黃鼠狼精忒沒眼色了,在自己麵前還誇那個變態老樹妖,一看就是情商低下。
那黃鼠狼精件回了一條命,當即屁滾尿流的逃走了。浮西西回想對方說的話,當即目瞪口呆 ,那她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她該怎麼去大荒???
浮西西不信邪地又把整座宮殿從裡到外從上到下給翻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事實上如果不是時間不夠,浮西西肯定很願意試一試。
夜深了,忙碌了一整天結果一分錢都沒找到的浮西西累了。
她和饕水水小白雲排排坐在樹妖宮殿的門前,遙望天上的明月,思考人生。
浮西西在想她該怎麼搞錢。
饕水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開飯。
小白雲打著鼾睡熟了。
而在他們附近,則躲躲閃閃著許多妖精。這些妖精有的是來投奔妖王的,有的是沒靈石買船票隻好回山中的,還有被浮西西解救出來的孩童。
許多妖精小心翼翼地看著浮西西,終於有個膽大的上前道:“妖王,您此刻是要歇息了嘛?”
浮西西愣了一下:“誰是妖王?”
她順著對方的目光指向自己,不可思議道:“我?”
下一刻,黑暗陰影處,樹木裡,草叢中,緩緩露出許許多多不同妖精的腦袋。在浮西西茫然的目光中,齊齊點了點頭。
浮西西:……
浮西西被迫成為了妖王,但她根本不承認。她第二次翻遍了樹妖的宮殿,終於明白這老變/態就是個窮鬼,隻得無奈放棄了最初的打算,決定老老實實在山裡獵殺妖獸,尋找靈草,想要湊齊足夠的靈石帶自己喝饕水水去大荒。
但這些妖精卻纏上了浮西西,他們整日聚集宮殿周圍,神出鬼沒地冒出來,討好地笑著對方浮西西露出笑容,喊她:“妖王。”
浮西西:……
不管浮西西怎麼驅趕,這些妖精都不肯離開萬祖之山和浮西西身邊。
他們身上沒有攢夠足夠的靈石買船票前往大荒,而萬祖之山外麵的世界對妖修來說就是地獄,好一點的能找到一個好的主人,不打罵就是好了,差一點的就如同饕水水的哥哥,被捉去肆意虐待。
所以儘管浮西西趕妖,他們也隻是偷偷摸摸地轉一圈,隨後又回來了。大家覺得浮西西比上任妖王強,跟著她有肉吃。最關鍵的是浮西西實力強,大家聚在她附近,不必擔心被那些進入大荒中捕捉妖修的修士捉走。
大荒中聚集著許多妖修,部分修士會進入其中捕捉自己的靈獸。妖修很怕這些人,從前樹妖在的時候,他雖然壓榨大家,但他偶爾也會驅逐進入大荒中的修士,所以大家雖然對他心有怨氣,但卻一直容忍了下來。
就連那些被解救出來的孩童也不肯離開宮殿。他們白天出去尋找食物,晚上便瞧瞧縮回地牢裡居住。
其他妖修大部分倒是對這些小妖沒什麼興趣。畢竟妖王那種變態是少數,大多數妖精都是被欺壓的對象,大家能活著就不錯了,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