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一次說話...)(2 / 2)

生日宴會前一天,桑白在家裡收到一個快遞。

包裝精美的大禮盒,拆開裡頭盛著一件純白色的高檔禮服裙,整條裙子隻用了粉潤的珍珠作為點綴,美麗又不失靈動,簡單剪裁中處處藏著精致。

桑白詫異幾秒,在底下翻到了一張卡片。

上麵字體雋秀有力,像極了沈嘉言這個人。

“作為生日會的主人給女伴提供的晚禮服,希望能看到你穿著它來赴宴。”

桑白默默在心底感慨了一番他的體貼細心,收起卡片抱著裙子準備上樓。

她轉身,正對上一雙烏黑眸子,眼角鈍圓,目不轉睛盯著她。

趙紀寧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站在那不聲不響瞧著。

桑白“嘿”了聲,笑出來。

“你偷偷在這裡乾什麼?”她順手朝他展示了一下手裡新裙子。

“好看嗎?沈嘉言送過來的,明天生日宴會的禮服。”

趙紀寧沒反應,睫毛輕動,接著垂下眼簾。

桑白自顧自欣賞了兩秒,去試衣服。

“我去試試合不合身。”

她嘀咕著走遠,趙紀寧在原地沒動,須臾,他挪著腳步坐到了沙發上。

沈嘉言眼光很好,尺寸也出乎意料契合她,裙子每一寸剪裁都恰當好處貼合了她身體,淡粉潔白兩種顏色交織,桑白五官中的美豔被柔和,清純和靈動渾然天成,鏡子裡映出她清透乾淨的眼眸,輕輕一眨,仿佛不諳世事的小仙女,漂亮得一塌糊塗。

桑白輕吸了一口氣,自己都有點被驚豔到。

“果然是人靠衣裝...我還有這樣一麵呢。”

她迫不及待想要讓其他人欣賞欣賞,而此刻彆墅裡的觀眾隻有趙紀寧一人,桑白也顧不得小孩子的眼光了,拎著裙擺像隻矯健的鹿兒一樣穿過森林小跑到了客廳。

“寧寧,你看看我的新裙子,漂不漂亮~”

趙紀寧聽到響動抬起頭,視線中闖入一道白色身影,桑白拎著裙子在他眼前轉了好幾圈,一路翩躚到他跟前。

“怎麼樣?”她眼角眉梢綻滿笑意,還在不停地追問著,“好看嗎好看嗎?”

她連聲問著,卻並不在意他的回答,自己低頭欣賞,腳下旋轉裙擺翻飛,快樂得像一隻在林間肆意飛舞的蝴蝶。

夕陽餘暉從落地窗投進客廳,空中塵埃上下浮動,點點金色光芒中,裡頭的白裙少女像渾身染了金粉,頭發臉頰肌膚每處無一不在發著光。

她像落入凡間的神明,而他小如螻蟻,蟄伏暗處,隻能高高抬起頭來,仰望灑下的寸縷光輝。

-

生日宴時間是傍晚六點,桑白準備提前半小時抵達,沈嘉言欲派家裡司機來接她,過於隆重,桑白緊忙回絕。

立冬已過,氣溫微寒。

她換好衣服,在禮服裙外麵套了一件寬大風衣,穿著細高跟鞋,踩上了賓利車後座。

趙紀寧已經坐在裡麵,一身正式小西服,滿臉的不情願。

是的,他今天和桑白一起過去,給沈嘉言慶祝生日。

準備好的禮物盒被擱置在座位一角,備受冷落,原本桑白讓他拿在手裡的。

“師傅,可以出發了。”常用的司機和叔臨時出了點事,換成這位陌生麵孔,丁家傭人司機眾多,桑白沒有在意。

車子緩緩出發,駛出彆墅區沿著馬路前行,太陽即將落山,光線不複之前熱烈,遠處高大樓影遮住背後下沉的紅日。

兩旁樹木茂盛,道路僻靜,不知何時,路上已經少有見到行人。

桑白目光查看周圍,不禁抬頭問:“師傅,這是到哪了?”

“鯉城區,繞過去就是天星大道。”他答得沉穩如常,對道路了然於心的模樣,桑白不由收起那半分試探,重新坐穩在座位上。

誰知,變故就在下一秒發生,前方拐彎處突然衝出一道人影,伴隨著尖銳一聲響,司機急急踩下刹車,車身猛地停下,桑白連同著趙紀寧都不由自主往前一傾。

“出什麼事了?”駕駛座的司機已經率先打開門去查看,桑白抻著脖子關注著動靜,沒幾秒,見到司機回頭叫她。

“小姐,好像撞到人了。”

“什麼?!”桑白陡然一驚,連忙推門下車,剛走到那個被撞的人處,旁邊隔離帶忽的躥出幾道影子,手裡拿著工具直直朝她衝來。

身體比大腦先反應,桑白本能察覺到危險氣息,扭頭就往車子的方向跑,然而一回頭,她看到了追在最前麵的那個司機。

他們都是一夥的...

腦中這個念頭一湧起,桑白反應極快地拉開車門,趙紀寧早已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待桑白一動作,立刻緊跟下車。

她牽著他,不要命地往前跑去。

這條道路的儘頭竟然是一片正在施工的荒地,身後的人緊追不舍,桑白拉著趙紀寧在馬路上逃亡般極速奔跑著,胸口快要窒息爆炸。

旁邊有條黃泥小路,塵土飛揚,他們無處可逃隻能拐進這條岔道,沒幾分鐘,眼前出現一片老巷子,蕭索破敗,像是這個城市裡等待著拆遷無人問津的角落。

桑白剛帶著趙紀寧跑進去,腳步聲就在後頭接踵而至。

那群人終於追上了他們,堵在巷口。

“丁大小姐,我勸你彆反抗了,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為首那人額角橫著一道疤,手裡握著棍子怪笑著朝她走近,桑白警惕瞪著他,本能把趙紀寧往身後一護,步步後退。

“你們想要什麼?”她極力穩重,嗓音卻難掩劇烈運動後失力的喘息。

“錢多少都可以,隻要放我們走。”

“我們不要錢。”他眼光寸步不離追隨著桑白的動作,見到他們快要退至儘頭時,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

四五個健壯的男人頓時一擁而上,桑白把趙紀寧往後重重一推,眼疾手快地拿起牆底下擺放著的廢棄桌椅朝他們扔砸,對麵的人猝不及防被擊退了幾步,又很快,更加凶惡地衝了過來。

男人們想要製服她,卻不料桑白瀕臨危險時爆發的求生潛能巨大,掙紮抵抗間,竟然沒有很快得手。

桑白不管不顧大聲呼救,話音剛落,一雙大手迅速伸來緊緊捂住了她的嘴,話語變成破碎的支吾聲,混亂中,桑白身上的外套被人扯落,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膚,肩頸線條削瘦誘人。

不知道是誰先咽了咽口水,再度伸向她的手變了味,身體將要受到侵犯時,內心深處湧起的毛骨悚然讓人不禁發寒顫抖。

桑白緊咬牙關,被無數雙手死死禁錮住無法動彈,滅頂絕望覆蓋而來,她目光本能在場中搜索那個唯一讓她放心不下的人,透過麵前黑壓壓的人牆縫隙,不經意對上了一雙赤紅的眼。

不遠處牆角下,趙紀寧麵露痛苦,他雙手緊握著拳頭,渾身都在打顫,在桑白驚愕的目光中,突然緊閉雙眼崩潰般大叫出聲。

“救、救命!有沒有人――”

大力、嘶啞、乾澀。

卻又真真切切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桑白愣住。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趙紀寧開口說話。

這一天,她差點被強.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