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鴉默雀靜之中,方潮舟穩了穩心神,努力平靜道:“師父,我可以解釋,雖然這玩意長得挺像那東西的,但事實上,它不是的。”他對上師父震怒的眼神,語氣慢慢弱了下去,“師父,你相信它隻是個暖手的嗎?”
然後,他就被關了起來。
方潮舟看著滿麵的牆,幽幽地歎了口氣,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收走了,一點都沒剩。
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躺在這裡發呆。
不過,運氣還算好,沒被罰去水牢,師父把他丟進了石牢。
也不知道要被關多久。
大師兄把他塞進來的時候,表情複雜,最後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方潮舟想到這裡,又長歎了一口氣,翻了個身,臉朝著另外一麵牆。現在隻能期待小師弟神誌清楚後,跟師父解釋,這樣他才能出去,要不然師父肯定是認為他對小師弟居心不良,畢竟師父不僅僅在他的儲物戒裡搜到了“暖寶寶”,還搜到了杜雲息送給他的助陽藥。
雖然杜雲息主動站出來說是他送的,可師父看杜雲息的眼神,簡直是像是在看他的同黨,差點也把杜雲息一起丟進了石牢。
而那些師弟妹們看他的眼神也不大好,之前他們都知道他有隱疾,看他的眼神多是同情,現在看他的眼神實在複雜。
他們好像都覺得他有隱疾,但依舊把持不住對小師弟的愛,不惜吃助陽藥和想借用工具玩弄小師弟。
師父隻粗魯看了他的“暖寶寶”一眼,就嫌棄地丟開了,故而也沒看到上麵黎一燁的名字。方潮舟糾結一番,還是沒有主動交代。
被人知道,他藏著黎一燁同款大小的玉勢,他還活不活?
不行,不能說。
他要臉的。
方潮舟在石牢裡悶了一整天後,終於有人來見他了,他看見了來人,就衝了過去,抓住帶法術的鐵欄杆,“大師兄,你終於來了!你是不是放我出去的?”
大師兄看到自家二師弟抓著鐵欄杆,整個人好像都喪成一整天沒出去的小狗,忍不住笑了一聲,但他很快就收斂了笑意,板著臉,“不是,二師弟,我是奉師父的命令過來。”
話落,
他從背後拿出了筆墨紙硯,從縫隙那裡遞給了方潮舟,“師父責你寫悔改書。”
方潮舟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愣了一下,見大師兄轉身就要走,連忙喊住,“大師兄,師父讓我寫什麼內容的悔過書?”
不該拿玉勢當暖寶寶?
還是不該收五師弟的助陽藥?
還是不該讓小師弟親他?
可大師兄沒理他,遞完東西就走了,也沒說什麼時候過來拿悔過書。
方潮舟喪喪地坐回原地,過了一會,他開始自己跟自己下起了五子棋。大師兄送來的紙很多,浪費幾張倒也沒事。
又過了三日,方潮舟悶得頭上要長草了,終於又看到了人。
這次來的是他師父。
被關了四天,什麼東西都沒有,方潮舟現在看誰都覺得親切,尤其是看到能放他出去的師父,眼巴巴地盯著對方,一聲師父喊的極其纏綿悱惻。
師父站在鐵欄杆外,聞言,抬眼看了方潮舟一眼,石牢的門瞬間開了。方潮舟心裡激動,但麵上的表情越發可憐,簡直像是地裡沒人要的小白菜。
“師父,小師弟是不是已經好了?”
師父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散在地上的紙張,他垂眼打量了下,方潮舟見勢不對,連忙擋住了那些紙張。
他的動作讓來人輕哼了一聲,“被關起來還能玩,還挺厲害。”
“我就是閒著無聊,隨意畫一畫。”方潮舟連忙把自己懷裡的悔過書拿了出來,遞給了對方,“師父,我悔過書已經寫好了。”
師父接過來,匆匆掃了一下,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潮舟,“這就是你寫的悔過書?”
“嗯,寫的不好嗎?”方潮舟看到師父這種神情,心裡忍不住打鼓。
師父又哼了一聲,把悔過書折好,收進袖子裡,就轉身往外走。方潮舟見對方要走,顧不得太多,衝上去就抱住了對方的腿,“師父,你就放了我吧,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太無聊了,要不,師父你把儲物戒還給我吧。”
他要的宅不是這種宅。
被抱住腿的師父動了一下,沒能掙開方潮舟,不由回頭看向抱住自己腿的青年。
這幾日,方潮舟悶得發慌,整個人都懨懨的,此時他怕師父扯開他,他一邊抱緊了師父的腿
,一邊可憐巴巴地抬頭望著對方。
“師父,我再關在這裡真的會死的,你帶我出去吧。”
師父低頭看著方潮舟,半響,他伸手捏住了方潮舟的下巴,“好啊。”
被突然捏住下巴的方潮舟愣了一下,師父他老人家從來不對他做出這麼……曖昧的動作的。
下一瞬,他感覺到捏著他下巴的手微微用了力,“小家夥,是你主動求我,讓我帶你出去的,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這個聲音已經不是他師父的聲音了。
是……是黎一燁的聲音。
方潮舟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他還沒來得及鬆手,人就被弄暈了。
等再醒過來,方潮舟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旁垂著厚重的紗幔,濃鬱的香氣不斷地往他鼻子裡鑽。他渾身沒力氣,想坐起來,可怎麼使不上勁,隻能躺著,唯一能動的就是他的手指,但也隻能輕微動一動。
這是哪啊?
他好像被黎一燁帶出了石牢,那這裡是黯魂門嗎?
這個念頭剛響起,方潮舟就聽到了腳步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而且在加重,來人故意放重了腳步聲,像是為了加深方潮舟的恐懼感。
在未知的地方,渾身沒力氣,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
一隻修長的手撩開了層層紗幔,來人的臉露了出來。
比起上一次見麵,黎一燁臉色明顯要蒼白一些,甚至唇色都淡了些,可他眉宇間的黑氣卻更濃鬱了,那張臉看上去是越發的邪氣。他站在床邊,靜靜地欣賞了下不能動彈的方潮舟後,勾了下唇,“害怕嗎?”
方潮舟誠實地說:“怕。”
他現在看到黎一燁就想到那根“暖寶寶”,如果黎一燁想對他不可描述,那他不僅僅是屁股開花了,是要血流成河。
黎一燁在床邊坐下,伸手捏住了方潮舟的臉,先是鬆鬆捏著,而後慢慢加大力氣,到後麵,方潮舟疼得臉都皺了起來。
“你還會怕啊?我以為你膽子肥得很。”他拿出了一張方潮舟極其熟悉的紙。
那是方潮舟寫的悔過書。
黎一燁眼神漸漸陰寒,“誰允許你親薛丹融了?”
方潮舟被捏住了臉,現在隻能口齒不清地回答:“塔……親窩……的。”他親我的。
黎一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