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越水把還搭在他腿上的腳挪到榻上,起身去了衣櫃,拿了一套衣服放到榻邊,“把衣服換了,待會隨我去五指峰。”
“啊?”方潮舟看了下自己已經腫得老高的傷腳,“師祖,我這樣還去啊?”
“林瀚天雷還未過去,我要過去看看,留你在這,又不知道你會闖出什麼禍事,所以乾脆隨我一起過去。”鐘離越水說完,就往外走,“快把衣服換了,一盞茶功夫還沒好的話,你跟荼白一起受罰。”
方潮舟更焉了吧唧了,但隻能認命爬起來換衣服。
但他剛把衣服拿起來,就發現這衣服不是他的,這好像是鐘離越水的衣服。
他穿不了鐘離越水的衣服,便把那套衣服放在一旁,取了自己儲物戒的衣服,動作艱難地穿上了。
隻是他原先的衣服,現在穿也有些大了,衣袖和褲腿都長了一截,他隻好卷了起來。卷好後,他才對著外麵喊:“師祖,我換好衣服了。”
*
屋外。
薛丹融看著出來的男人,微微低下頭,低聲喚了一聲,“師祖。”
鐘離越水看著麵前的少年
,沉默一瞬才說:“丹融,今日你先回去,林瀚這場天雷怕是要到明日了。”
薛丹融應了聲,“那弟子明日再來。”
“明日也不用來了,後日再來吧。”
鐘離越水的話讓薛丹融頓了一下,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點了頭就轉身準備離去,隻是剛走兩步,又被喊住了。
“丹融,你應勤勉修煉,未來,這個天水宗會是你的。”
薛丹融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回了頭,他抬眸看向站在長廊下的男人,“師祖要把天水宗傳給我?那師祖呢?五位長老呢?我之上還有許多優秀的師兄師姐。”
鐘離越水還未答話,他們兩人都聽到方潮舟的聲音。
方潮舟說他好了。
鐘離越水偏了下頭,又轉回頭看著薛丹融,沉聲道:“你師父他們天資皆沒有你高,那些師兄師姐便更是了,所以我隻放心把天水宗交給你。你且離去,回知春洲好好修煉。”
他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了屋,留薛丹融一人站在庭院裡。
薛丹融看著闔上的房門,靜站了一會,才轉身離去。
他一言不發從華黎山回到一指峰,即使路上碰到師兄弟,同他打招呼,他隻是淡漠地點了下頭就走,回到知春洲後,便進了洞府。
斷水劍沒有像往常一樣,先躺到石壁尖尖上休息,而是用劍柄輕輕蹭了蹭薛丹融的手臂,像是安慰。
薛丹融搖了搖頭,“我沒事。”
洞府裡有兩張床,他先是走到一張明顯鋪著厚厚褥子的床旁邊,掀開枕頭,拿出了壓在下麵的話本。
話本中間放了一片樹葉,像是有人讀到一半,將樹葉作為標記放在裡麵,提醒下次要從此頁看起。
薛丹融看著那片樹葉好久,才放下那本話本,他重新把話本放回了枕頭下,回到了自己的床邊。
這張床明顯要冷清許多,硬邦邦的石床,上麵鋪著一條單薄的褥子。
他沒有把眼神放在床上,而是看向床內側的石壁。
上麵刻滿了名字,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可那名字十分清晰,看得出刻的那個人當時的用心和認真。
一筆一劃,仿佛都是斟酌再斟酌,才刻了上去。
薛丹融盯著牆上的名字,眼神慢慢變得複雜,片刻,他輕喃出聲。
“為何……為何我會刻你的名字?”
“方潮舟。”
*
方潮舟現在非常哀怨,在他被鐘離越水變成一塊玉佩後。
他此時被係在鐘離越水的腰間,隻要鐘離越水動作幅度大點,他就會收到衝擊,晃來晃去,晃得他暈。
這讓他不得不開口,“師祖,我能不能變成彆的?”
他是開了口,可他沒聽見自己的聲音。
不過鐘離越水的聲音響起了,“你想變成什麼?”
方潮舟想了下,“有沒有不用動,又不用吹風,舒服一點的?”
作者有話要說:三月好~各位大寶貝們~
謝謝給我投雷和營養液的小可愛們,麼麼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