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1 / 2)

黎珠說完見他爹不理他,隻把臉轉開,急了。

說實話,除了他爹這個競爭對手,其他人都不配被他放在眼裡。就拿風月庵那個小娘皮來說,那是個天閹,方潮舟傻了才會選他。

“爹,我這麼多年,就喜歡方潮舟一個人,你就把他讓給我吧。當初若不是我認識了他,爹你能認識他嗎?說來說去,是爹你橫刀奪愛,強占兒媳,你現在也該把他還給我。”黎珠知道他打不過他爹,隻能來軟的。

黎一燁聽到此話,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當初我給你選,你自己選的誰,你忘了嗎?”

被這話一刺,黎珠臉色難看了幾分,他訕訕的,還想再說些什麼,就看到黎一燁已經招來自己的坐騎飛雲獸。

“爹,你去哪?”黎珠連忙問。

說話間,黎一燁已經坐上了飛雲獸,他淡淡看了黎珠一眼,“我先行一步,你帶著門中眾人跟在後麵。”

飛雲獸的飛行速度遠比飛船要快,不過飛雲獸上能坐的人有限,黎一燁這次出行,帶了不少親信,所以之前選擇坐飛船。

黎珠發現黎一燁要先去天水宗,心裡更急了,“爹,你帶我一起。”

如果他爹先到了,捉住了方潮舟,哪還輪得到他來分一杯羹?

可黎珠話沒落音,他爹已經消失在原地了,他連個衣袖都沒扯到。

*

天水宗知春洲。

雪衣青年步步接近岸上人,直至他伸手摟住對方,將人攏進了懷裡,因為剛從寒潭裡出來,他身上的水洇濕懷中人的衣裳。

方潮舟被這一抱,才勉強回過神,伸手放在對方肩膀上,推了推,沒能推開,反而被抱得更緊。

他還沒說話,雪衣青衣先抬起眼,那雙鳳眸此時冷了許多,“你剛剛從哪裡來?”

方潮舟心裡一激靈,薛丹融為什麼要這樣問他?他暴露了什麼嗎?

“沒……沒從哪裡來,我我……從學堂過來的。”

薛丹融紅唇微微一抿,如桃花花瓣對折,折出一條泛白的淺痕,“你從來不用這種香料,是誰?”

方潮舟立刻抬起自己的袖子聞了一下,沒有味道啊。

他偷瞄了下薛丹融,見對方臉色已經難看得緊了,沉

吟道:“學堂人多,可能沾到了什麼東西吧。”說完這句話,他又故意板著臉,“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彆以為我們雙修了幾回,你就有資格……”

話沒說完,就有些說不下去了。薛丹融此時的表情實在是可怖,鳳眸眸光沉沉,裡麵像藏著野獸,那野獸似乎下一刻就會跑出來,囫圇將他吞下。

方潮舟閉上嘴,偷偷抬起手,在薛丹融背上拍了拍,就跟順毛一樣。他來回順好幾下,對方眼裡的野獸又退了回去。

他見薛丹融神情緩和,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問起旁的事,“你跟我說要渡劫,你雷劫渡了嗎?”

這段日子,他並沒有聽到雷聲。

“尚未,但快了。”薛丹融說話間,鼻子往方潮舟脖頸間湊了湊,一湊過去,他眉頭就擰了起來。

這裡也有陌生的味道。

這個味道讓他厭惡。

方潮舟沒注意到薛丹融的動作,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想他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他準備離開天水宗了,但不能直接跟對方說。

他這邊想著事,側脖突然傳來了濕濡感。

方潮舟忍不住抬手捂住那一塊肌膚,臉一下子就紅了,“現在還是大白天,你做什麼?”

被他指責的人倒一臉平靜,隻是說:“我不喜歡你現在身上的味道。”

聽到這種話,方潮舟覺得之前的猜測肯定是□□不離十了。

薛丹融肯定知道外門弟子“方卓”就是逼他雙修的人,所以才會在課室裡故意做出那些事情。又是抱他,又是罰他剝板栗,後來他醉酒,還被對方捉去了知春洲……

估計他上次泡澡時候碰到的變態也是這個家夥。

但薛丹融應該還不知道他是方潮舟,如果薛丹融知道,肯定早就告訴宗門他沒死,還回來了。

實在沒想到,他居然靠雙修把天下第一美人給睡服了,不僅不計較他下的“毒”,現在還那麼黏他。

方潮舟現在心情有些複雜,他覺得自己有些生氣。

氣薛丹融居然這樣就忘了他,移情彆戀,可他好像又沒有氣的底氣,他在外麵似乎還有一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你還記得死了的方潮舟嗎?”方潮舟忍不住問薛丹融,他問的時候,一直盯著

對方看,端詳神情變化。

薛丹融在聽到那句話時,神情比方潮舟想象得要平靜許多,他隻是收緊了摟著方潮舟腰身的手,低聲嗯了一聲。

方潮舟頓時心涼了一半。完了,看來薛丹融現在是喜歡“方卓”,不喜歡“方潮舟”了,也是,在薛丹融的眼裡,他都死了五年,誰會一直想著一個死了五年的人。

就算原來他們的感情再深,也被時間磨得差不多,更彆說他跟薛丹融之前的感情可能不深。

“方潮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聽說他跟好幾個男人都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方潮舟又試探著問。

這話一出,他明顯感覺到周圍變冷了,而抱著他的人沒說話,可方潮舟能感覺到對方生氣了,因為他的那句話。

這是默認的意思嗎?

他原來真的不止薛丹融一個姘頭?

那他怎麼還有臉來報複薛丹融?

算了,他也彆承認自己是方潮舟了,現在承認,怪丟人的,就讓薛丹融以為他死了吧。

今天他就離開這裡,從此隱姓埋名。

這個念頭湧起的同時,他忍不住看了下旁邊的人。薛丹融生得相貌好,他一直都知道。離得近了,那張臉也挑不出一點瑕疵。

肌膚賽雪,五官精致得像是用工筆一點點畫出來的,眉心的朱砂痣像雪地裡的紅梅,又像滴落宣紙上的血。

猩紅且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