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來訪自然是很***的,可誰讓對方位高權重,又是漂亮女人,江躍不管從哪個角度都不可能發火。
不過他也不可能表現得太過熱情。對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士來說,你要是對他們太熱情,他們反而覺得你畏懼膽怯,你在人家心目中的段位一下子就可能下降不少。
再說了,該說的在宴席裡不是說到位了麼?
這位可是堂堂紫金綬帶大學士,可不能當成普通的鄰家大姐來看待。這類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見一個人,更不可能跟你聊家長裡短。
江躍就算再不情願,也得熱忱招待,這是禮數。
地心世界雖然不是那麼在意禮數,但上下尊卑這一點,還真挺講究。哪怕這位紫金綬帶大學士是太一學宮的,而不是五行學宮的。
鈴花大學士也算看出來了,這個年輕的水工學士,看來還真不太歡迎她這個深夜來訪的不速之客。
不過以她大學士的高位,什麼陣仗沒見過。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感覺到窘迫。
反而笑盈盈地看著江躍,能逗一下這個小年輕,讓鈴花大學士也覺得頗有意思。
她的日常人設,其實是雍容華貴,高冷話少的那一類。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年輕人麵前,她的心態莫名的放鬆,好像回到年輕的時候,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故人的影子。
“水工學士,你緊張什麼?難道你害怕我這個老太婆,對你有什麼企圖?”鈴花大學士笑盈盈問道。
江躍驚愕,訝然看著對方。你可是端莊高貴的鈴花大學士啊,這些虎狼之詞怎麼能從你的嘴巴裡冒出來呢?
“不敢,不敢,鈴花大人請彆拿晚輩開玩笑了。”
“你也知道是開玩笑啊,既然本座又不會吃人,你這麼拘謹做什麼?”
江躍苦笑道:“大人是紫金綬帶大學士,在整個地心世界都是最高殿堂的存在,小人區區一個草莽出身的後起之秀,在大人的氣場下,很難不拘束,不緊張的。”
“是嗎?”鈴花大學士笑眯眯地打量著江躍,“可我怎麼覺得,你其實並沒有那麼緊張呢?”
“可能是因為,您是太一學宮的紫金綬帶大學士。”
要是五行學宮的紫金綬帶大學士,我就更緊張拘束了。這是江躍的潛台詞。
“嗬嗬,水工啊,你這是提醒我,你還不是我太一學宮的人。”鈴花大學士臉上的微笑不變,但卻閃過一抹認真,“用不著幾天,你一定是我太一學宮的人。信不信?”
江躍輕歎一聲,卻沒有回答。
既然鈴花大學士這麼信誓旦旦,自信滿滿,江躍倒不懷疑她的能量。畢竟隻是一個草根崛起的學士,五行學宮方麵雖然也重視他,但也不是非他不可。不然的話,五行學宮也不會因為觥壘的事,再三調查他。
說到底,他在五行學宮受到提拔,也隻是因為他的功勞和表現達到了。按照鈴花大學士和瑤草族長的說法,五行學宮對他的提拔力度是不夠的。
這或許有些挑撥的成分,但其實也有一定道理。非常時期行非常事。如果五行學宮力度更大一些,魄力更足一點,把江躍提到更高的位置,放到更重要的平台,也是完全可行的。
當然,江躍其實也暗自懷疑,到底“水工學士”身上哪些特性,讓這個鈴花大學士,以及太一學宮對他這麼上心,非要招攬到他不可的理由是什麼?
鈴花大學士見他反應平淡,忍不住問道:“水工,你小子是不是有點不識抬舉啊?能讓本座用掉人情,且還大半夜來招攬的人,你可是第一個。”
江躍忙道:“大人,不是我不是抬舉,而是我有點想不通,這天底下比我優秀,比我傑出的豪門大族子弟有很多
。我不過是個草根出身的武人,雖然有點建樹,可跟那些天才子弟比起來,自問還是有差距的。太一學宮如此厚愛,我受寵若驚之餘,實在有些心裡沒底。萬一我達不到太一學宮的預期,豈非讓你們失望,且還做了那反複橫跳的小人……”
他故意把姿態放得很低,掏心掏肺地把擔憂說出來。
鈴花大學士久居高位,對底下人的心態還真把握得不是很到位。
聽江躍這麼說,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你的擔心和顧慮在這裡,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鈴花大學士一屁股坐在一條椅子上,幽幽道:“本座站了這麼久,就沒請我坐坐,也不說上碗茶水什麼的?你小子就這麼待客的?”
無奈,江躍隻能奉上茶水。
客棧的茶水能有什麼品質?鈴花大學士隻喝一口,黛眉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