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江躍提出質疑。
要說斬首計劃，水工學士如今在地心世界的段位顯然是不夠的。
如果將地心世界所有人的段位分成十段的話，像三大學宮的紫金綬帶大學士，還有十大黃金族群的太上長老以及族長之類的，至少也是九段，乃至十段。
就像眼前的鈴花大學士，她在戰鬥力上就算稍稍有些不如，但也至少是九段，再靠她其他方麵的技能加持，讓她的平均水平可以和那些頂級戰鬥力的段位並駕齊驅。
按這個十段論，水工學士就算得到破格提拔，也頂多是六段七段左右徘徊。
在他上麵，還有黃金綬帶大學士這個級彆，還有各族的精英長老和名宿之類的，包括黃金族群最頂級的天才，論段位應該都在他水工學士這個身份之上。
這些精英保底也是七段，八段九段也是有不少的。
這麼算下來，雖然水工學士這個身份在五行學宮是出了名的後起之秀，可哪怕是在五行學宮按資排輩，他估計也得排到二十名左右了。畢竟有三個紫金綬帶大學士，六個黃金綬帶大學士在那擺著，而即便是同級彆的學士，資曆和權勢在他之上的，也有不少的。能排在二十名都算是樂觀估計。
這還僅僅是五行學宮，三大學宮裡排名墊底的存在。太一學宮和泰坦學宮，段位在水工學士之上的，恐怕至少三十人以上。
也就是說，三大學宮這邊，資曆在他之上的，就有七八十個。
再算十大黃金族群，每一族裡頭的名宿長老，天才精英，比他名聲大，權勢大的人物，少說也有一二十個，這還是最最保守的估計。實際上肯定是比這個估計更多的。
那麼十大黃金族群算起來，比他段位高的人，肯定是二百朝上的。
再比如那些一線勢力，他們或許不如十大黃金族群那麼出眾。但段位高的人物，肯定也是有的。
一家勢力找出三五個比水工學士聲望更隆，段位更加出眾的，絕對不是問題。而一線實力在地心世界足有幾十家。這麼一算，又得是一二百個。
二線勢力就沒法算了，二線勢力的當家人物，不管是段位還是名聲，肯定也都在水工學士之上的，不然怎麼可能壓得住一個二線勢力？
因此，哪怕是保守估計，地心世界比他適合執行這個任務的，也足足有幾百人之多。
他在這裡頭根本算不得什麼。
鈴花大學士笑眯眯看著江躍：“你還是過謙了。五行學宮看不到你的潛力，太一學宮卻看得到。”
江躍搖搖頭：“這話太籠統，很難讓人信服。”
鈴花大學士道：“那我就說具體一點。斬首行動的執行人，自然不可能是你一個人，分很多批。你提到的那些人，當然也有人參與。但是我們選人，自然也有充分的考量。”
“什麼？”江躍自然要問清楚，到底是什麼考量。
他其實還想追問，到底分多少批，都準備針對哪些人進行斬首計劃。不過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和位置不適合這麼問。
問多了，鈴花大學士肯定會以保密為名不肯說，反而顯得他過於迫切，從而引起鈴花大學士的懷疑。
“相比那些飛揚跋扈的黃金族群天才，你水工學士出身於草根，江湖經驗更足，更懂得隱忍，更懂得審時度勢。從心性上，本座對你更放心，反而對那些眼高於頂的天才不放心。”
這頂高帽戴得有理有據，倒也不算純吹捧。
不過江躍並不會這麼輕易就認可這個說法：“斬首行動，終究還是要靠天賦和能力，心性方麵，或許在細節處理上有缺漏，可在絕對實力麵前，這些並沒有那麼重要吧？”
“錯，細節決定成敗。本座敢肯定，讓那些桀驁不馴的天才去執行斬首計劃，他們仗著天賦出眾，隻知用力，不擅取巧，多半會功敗垂成。”
“鈴花大人怎麼就覺得，我就一定行？”
“你出道以來的履曆讓我很放心，你就沒有失手過。”鈴花大學士正色道。
江躍苦笑道：“迷離地窟的傳送陣法被摧毀，我也是負責沿途護航的負責人之一，這難道不算失手嗎？”
“當然不算，你是負責護航，保證那些運輸隊不受襲擊。保護傳送陣法，這是觥壘大學士的事，還有傳送陣法團隊的責任。跟你關係不大。”
鈴花大學士果然對他的履曆了解頗為深入。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江躍知道再辯解也沒有意義。
當下作出皺眉思忖，而後頹然一歎道：“局勢竟已經惡化到這個程度，必須執行這危險的斬首計劃了嗎？鈴花大人，恕我直言，如果這搏命的斬首計劃受挫呢？地心族高層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斬首計劃是否能成功，這還是未知數。
總不能把所有賭注全部押在斬首計劃上吧？
鈴花大學士悠然一笑：“這些，你暫時不必知道。等你斬首計劃成功之後，自然有權參與後麵的計劃。”
言下之意很明顯，你才剛入夥，段位和資曆還不夠，也沒有足夠的功勞來獲得話語權。
後麵的計劃你還不夠格去了解，等你完成了考驗任務，交了投名狀，再來考慮後麵的事情。
江躍麵露不快：“所以這就是鈴花大人說的誠意嗎？說到底，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人，而不是剛才說的代表底層草根的豐碑。”
“嗬嗬，還挺有性格。不錯，總算有個那麼點意思了。這才是本座想看到的水工學士，而不是之前那副唯唯諾諾，故作謙虛低調的鬼樣子。”
“嗬嗬……”
江躍也報以嗬嗬，用這個態度來表明自己的不爽。
鈴花大學士正色道：“斬首計劃是目前地心世界最有希望破局的一步，如果這一步失敗，地心族能打的底牌還剩多少，想必你也知道一二。到那時候，恐怕就要拚上一切去搏了，可是那樣的話，不管勝負，都不會有贏家。或許對於地心世界和地表世界而言，都將是末日。整個蓋亞星球，都將回歸原始……甚至不會再有生靈……”
江躍驚訝莫名：“竟還有這麼慘烈的後路？”
他頓了頓：“這也難算後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