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玉雖然也是星城大學的，但她年紀稍微大一些，在社會上也摸爬滾打過兩三年，比起崔自力，她的人生閱曆無疑會豐富一些，也少了一些學生的書生氣。p
“自力，想想當初抗戰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漢奸？我覺得袋鼠老師的這些話，有一定道理。代理人就像野草一樣，滅掉一批，肯定會新長出來一批的。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p
高嘉玉說著，朝江躍微笑點了點頭：“小江學弟不會怪我潑冷水，打擊你們的積極性吧？”p
江躍笑了笑：“高師姐言重了，實際上我的觀點跟你一樣。代理人是不可能斬儘殺絕的。滅掉那批代理人，隻是讓詭異之樹短時間內無法從容地在地表世界肆虐作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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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沒有代理人在地表世界給它打掩護，這詭異之樹短時間內，很難掀出什麼大風大浪來。”p
江躍憂心忡忡道：“之前我從幾個代理人嘴裡，也摳出了一些情報。詭異之樹最近下達了命令，讓代理人調查星城各大幸存者基地。很明顯，詭異之樹的觸手是打算伸向幸存者基地，打算培養更多的代理人。甚至是將大部分的幸存者都給鼓動過去。”p
崔自力忍不住道：“能夠活到現在的幸存者，也沒有幾個是傻子吧？去給地心族賣力，那不是作繭自縛，自己挖坑埋自己麼？”p
“大部分幸存者，它肯定爭取不到。但是做一個假設，如果星城現在幸存者有二三百萬，哪怕是一百個人當中被他蠱惑到一個兩個，總數加起來也是非常恐怖的。”p
用數據來說話，一切就更明朗了。p
二三百萬的幸存者，星城肯定是有的。要知道，陽光時代，星城也是二千萬打底的人口基數。p
哪怕幸存者十存其二，那也得有四百萬。p
去掉幸存者的各種內耗，保守估計二三百萬應該是有的。p
按照這比例，二三百萬幸存者，哪怕是百分之一，百分之二被詭異之樹給招攬去，那也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p
幾百個代理人，就把星城搞的滿城風雨，人心惶惶了。p
這要是再翻個一百倍，那還怎麼防？p
要知道，代理人跟幸存者是不同的。幸存者分散在星城各個角落，大的基地幾千上萬，小的基地百人。p
不同的幸存者基地，他們占據一塊地盤，彼此之間為了資源甚至還會大打出手，相互排擠傾軋。p
團結這種事，隻能是停留在紙麵上想想。p
要讓幸存者們團結在一起，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p
而數萬個代理人，在詭異之樹的控製下，他們是可以擰成一股繩，至少可以做到表麵上的團結。p
一旦數萬人團結在一起，這個破壞力就十分可觀了。p
甚至摧毀整個星城的構架，也完全是有可能的。p
畢竟，幾萬人的規模，已經是有些誇張了。p
崔自力還是有些想不通：“就算有這麼多幸存者沒骨氣，可詭異之樹要短時間內把他們培養起來，也不容易吧？”p
“也不難，跟當初培養那幾百個代理人不一樣。當初是詭異之初，大多數人沒有及時覺醒，戰鬥力幾乎為零。而現在，能活著的幸存者，基本上都是覺醒者，基礎很高，詭異之樹未必就要花太多時間去培養他們的實力。他要做的，隻是給他們洗腦，讓他們信奉它的那一套。再給他們一些甜頭和盼頭。這些人很容易就會形成戰鬥力，形成凝聚力。”p
崔自力歎一口氣：“要都是這些沒骨氣的混蛋，人類就真的徹底完蛋了。幸好，大多數人還是有底線的。”p
袋鼠大老不耐煩道：“大多數人是有底線，但是這條底線，也是會因時而變的。現在說那麼遠沒太大意義。對付代理人，隻不過是治標不治本，或許詭異之樹非常願意你們這麼乾。”p
高嘉玉不解：“詭異之樹願意？這從何說起？”p
培養代理人終究沒那麼容易，滅掉一批，就是滅掉詭異之樹的一段心血，按理說，詭異之樹沒道理願意吧？p
“這還不簡單？你們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代理人身上，難免就會無暇分心關注詭異之樹。它偷偷躲在暗處猥瑣發育。你們覺得代理人是詭異之樹的幫凶，也許，他們壓根就是詭異之樹惑人耳目的棋子呢？”p
袋鼠大老不愧是大老，語出驚人。p
他提到的這個說法，便是江躍都有些吃驚。這是連江躍都沒有琢磨到的層麵。p
見眾人的眼神中透著半信半疑的意味，袋鼠大老澹澹道：“上位者的心思很難猜測。我隻是站在詭異之樹的角度分析一下可能性。未必就一定對，但也不一定就不對。是否如此，還得看你們自己判斷。我在實驗室，可無法幫你們做判斷。”p
江躍歎道：“薑還是老的辣，袋鼠大老這一席話，真是醍醐灌頂，讓我如夢初醒。”p
“你小子怎麼也不說人話了？”袋鼠大老以為江躍拍馬屁。p
江躍微笑道：“我是實話實說，袋鼠大老這個說法，確實打開了另一個思維角度。”p
韓晶晶心有戚戚焉，感歎道：“要是這樣的話，這詭異之樹的城府就太深了，太可怕了。我們以為傷到它的筋骨，也許對它來說，就隻是相當於一個小小的擦傷？”p
童肥肥也喃喃道：“這要真是詭異之樹玩的花樣，那這城府委實太嚇人。另一個角度來想，我們現在的情況也許比想象中還要悲觀許多？”p
眾人臉上都勾起了擔憂之色。p
按照袋鼠大老這個說法，詭異之樹這盤棋就下得太大了。p
說人類上上下下被它玩弄於股掌之間都不過分。p
反而是江躍，此刻卻異常冷靜。p
“就算代理人隻是它的幌子，隻是它的炮灰，我們姑且這個推斷是成立的。但基本的邏輯，詭異之樹要進化，還得需要靈源。代理人覆滅，靈源的供應一定會受影響。所以，詭異之樹這盤棋下得再詭異，再神鬼莫測，它也繞不開這個基本邏輯。”p
眾人聞言，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p
江躍繼續道：“它或許有它的布局，有它的陰謀。我們現在彆無選擇，也必須堅定我們的節奏，不能陷入它的節奏，被它帶偏。”p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需要冷靜。p
袋鼠大老顯然沒打算教他們怎麼做決定，擺了擺手，澹澹道：“我的陣地在實驗室，至於你們在外麵怎麼操作，我力所不及。好了，閒話也說夠了，小高，你們幾個跟我回實驗室。”p
敘舊也敘了，該了解的情報也了解了。p
高嘉玉和崔自力等人有些歉意地看了江躍一眼，跟著袋鼠大老起身準備離開。p
前麵的袋鼠大老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之前提到的地心族的圖紋和字符，我倒是想起一個故舊朋友。他是考古方麵的專家，我記得他曾給我展示過一些奇異的文字和圖紋，說這有可能是考古界前所未有的發現。這些字符和圖紋，倒是跟你剛才展示的有些相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