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菜餅(1 / 2)

雖說紀家被趕出了京城,下場比較慘。

可這種慘是跟京城那邊比的,他們家跟村裡人比,還算是中上水平。

因此,原主在家可沒怎麼乾過活。

來到了蕭家,分家之後就更不可能乾活了。

紀婉兒前幾日一直躺床上,今日乾了些活兒,就覺得累了。

吃過飯,便回去歇著了。

後半晌,紀婉兒又去砍竹子了。

隨後又跟上午似的處理了竹子,一根竹子砍成了幾段,最後中間對半劈開。

看著擺在地上的竹片,紀婉兒非常有成就感。

轉頭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身邊默默乾活的雲霜,紀婉兒問:“晚上想吃什麼?”

雲霜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疑惑。

吃什麼……從未有人過問她的意見。

大人做什麼,她就吃什麼。

“想吃什麼?”紀婉兒又問了一遍。

“吃啥都行,嫂子做啥,我就吃啥。”雲霜道。

彆說說出來想法了,能吃飽飯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紀婉兒盯著她看了一瞬,瞧著她眼睛裡的真誠,她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來什麼了。

“行,那咱們晚上吃菜餅吧。”

紀婉兒的眼神看向了角落裡的那一片長得旺盛的馬齒莧。

她今日光忙著弄籬笆的事兒了,忘記出去買菜了。

好在這裡是鄉下,野菜多,隨處可見。

她都好久沒吃過野菜了,還怪想。

“好。”

紀婉兒想,穿到這個炮灰角色身上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雖說家主是蕭清明。

可蕭清明那個人,說好聽點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說難聽點兒,就是個書呆子。

他隻知道把自己的家底給媳婦兒,其他事兒都不管的。

在這個家裡,她是可以當家做主的。

比如,她想看竹子就砍竹子,想做籬笆就做籬笆。

她想吃什麼就做什麼,她想什麼時候吃飯就什麼吃飯,想吃幾頓吃幾頓。

不用處處受製。

和雲霜一起摘了些嫩嫩的馬齒莧,二人回到了前麵。

雲霜去淘米,煮米湯。

紀婉兒去清洗馬齒莧。

馬齒莧清洗乾淨後,用刀切碎。

接著,她往裡麵舀了一些麵粉、雞蛋、水,又加入鹽和麻油,把這些東西攪拌成糊狀。

雲霜看著紀婉兒往裡麵加雞蛋時,內心非常震驚。

今天早上吃雞蛋時,她就覺得像是在過年了,沒想到晚上還能吃到。

這樣做出來的餅肯定要比隻放麵的好吃吧。

雲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火小一些,彆太大了,容易煎糊。”紀婉兒見雲霜在走神,不停往鍋底放柴火,提醒了一句。

米湯已經在另一個鍋裡煮上了。

兩個鍋緊緊挨著,她一個人可以看顧過來。

雲霜激靈一下,趕緊回過神,把手中還沒放到鍋底的柴火拿了出來,不住道歉:“嫂子,對不起,我錯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紀婉兒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沒事。”

雲霜鬆了一口氣,連忙垂下頭認真燒火了。

鍋熱了後,紀婉兒往裡麵加了一勺油。

油熱後倒入麵糊,攤成餅狀,等了一會兒,餅子差不多定型了,就翻麵。

另一麵煎個差不多了,再翻過來。

因為餅裡麵有雞蛋,雞蛋的香氣很快就傳了出來。

混合著馬齒莧的味道,特彆香。

因為餅攤得比較薄,很快就熟了。

餅子煎至兩麵金黃了,紀婉兒盛了出來。

等第二個餅下鍋,紀婉兒把第一塊餅切成幾塊。

她拿起來一塊,撕成兩半,一半遞給了雲霜。

雲霜不吃,她塞到了她的嘴巴裡。

隨後,把另一半塞到了自己嘴巴裡。

“味道怎麼樣?”紀婉兒問。

雲霜嚼了幾口,點頭:“很香,很好吃。”

紀婉兒覺得,她就不該問雲霜這個問題。

這個小姑娘活得太小心翼翼了,又怎敢當著麵說她做的不好吃呢。

即便是真的不好吃,她也不敢說的。

紀婉兒細細嚼了嚼。

嗯,味道還行,鹹淡適中。

不過,調料還是太少了,隻有鹽,不如她之前做的好吃。

“差點意思。調料放少了,隻有鹹味兒。”紀婉兒評價。

雲霜咽下去嘴裡的餅,嘴巴裡還留著雞蛋和馬齒莧混合的味道。

她雖然一直想討好紀婉兒,不敢反駁她,但聽到紀婉兒在說餅不好吃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了一句。

“很香,比大伯母做的好吃多了。”

不再是空洞的誇讚。

這話紀婉兒愛聽。

“哪裡香啊?”紀婉兒笑著問。

雲霜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大伯母不放雞蛋,嫂子放了雞蛋,油也比大伯母放得多。”

這倒是實在話。

多放些油就是香。

雞蛋就更不必說了,雲霜這些年就很少能吃上雞蛋。

“嗯,以後咱們做飯多放點油。”紀婉兒笑著說。

“不,不用了。”雲霜道,“嫂子不用這麼破費。您手藝好,不放油和雞蛋也好吃。”

對於用了紀婉兒嫁妝這件事情,雲霜還是比較在意。

而且,她已經節省慣了。

“那你一會兒多吃些。”

“我中午吃得多,還不是特彆餓,嫂子可以少做些。”

紀婉兒直接忽略了她這句話。

做完餅,旁邊的米湯也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