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變了(修)(2 / 2)

“城裡的大戶人家都是這樣做飯的嗎?”孫杏花一點都沒懷疑紀婉兒,畢竟大家都知道紀婉兒小時候在京城待過。

紀婉兒微怔,笑著說:“對,京城的人吃飯講究。”

孫杏花看紀婉兒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仿佛她高高在上不可觸及一般:“我可真羨慕你,去過京城那種地方,還在高門大戶生活過。”

紀婉兒看了一眼孫杏花的眼神,為了拉近與孫杏花的距離,苦笑道:“哎,再好也是給人做下人,伺候人的活兒。倒不如如今在村子裡,好歹是自由身。”

這麼一說,孫杏花眼中的羨慕少了幾分。確實,京城再好,也不是主子,怕是日子也難熬。她又想到了傳言,說是他們家觸犯了主子,被攆回來的。

“你也彆傷心難過,清明兄弟是個會讀書的,將來定能考中秀才,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那就借嫂子吉言了。”

接下來紀婉兒又炒了黃豆芽和白菜。

孫杏花全程沒說話,隻在一旁默默觀察紀婉兒做飯,越看,越佩服她。同時,心裡也有了個念頭。但在看了紀婉兒一眼後,很快又自己放棄了。

紀婉兒手腳利索,不多時,菜就炒好了,一旁的鍋裡米飯也蒸好了。

這是紀婉兒來到這裡做的最豐盛的一頓飯。

她不知道的是,這也是在坐的各位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這魚肉做的真好吃,一點兒腥味兒都沒有。”孫杏花道。

怪不得用了那麼多步驟,放了那麼多調料,做出來的就是好吃。

“豆芽也好吃,在哪家買的?”孫杏花問。

“我自己泡的。”紀婉兒笑著說。

“啊?你還會泡豆芽。”孫杏花驚訝極了,她竟然連這個都會。

“嫂子要想學,下回我教給嫂子。”

“那……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很簡單的。”

滿兒一向話多,可今日她卻安靜得很,全程都在默默吃飯,她生怕多說一個字,就少吃一口飯。他們家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香的大米飯了,她也幾個月沒吃過雞肉和魚肉了。這些菜可真好吃,她還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就連黃豆芽和大白菜也這麼好吃。

她終於信了小姑姑的話,嬸娘做飯就是好吃。

就連平日吃飯愛搗亂的遠哥兒也安安靜靜的,一直在吃飯。

這頓飯吃得賓主皆歡,兩家人的距離也拉近了許多。

飯桌上,孫杏花跟蕭清明道:“清明兄弟,你可真有福,能娶到這麼好的娘子。做飯手藝這麼好,還把家裡的弟弟妹妹照顧這麼好。你看,雲霜和子安小臉都胖起來了。你往後若是考中了,可不能辜負了婉兒。”

蕭清明正默默吃飯,突然被點名,他怔了一下。再聽孫杏花口中的話,他悄悄瞥了紀婉兒一眼,臉微微紅了起來。

“我記住了,嫂子。”蕭清明鄭重地回答。

紀婉兒本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沒想到他卻紅著臉小聲回答了。

見紀婉兒看過來了,蕭清明又低了頭,繼續吃飯了。

晚上,紀婉兒本想問問蕭清明是怎麼賺了這麼多錢的,但見他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想了想,還是沒問。

第二日一早,紀婉兒又帶著雲霜和子安去鎮上賣吃食了。

如今來這裡吃豆腐腦的人越來越多了。人多了,就擠了,提意見的人也多了起來。已經不止一個人跟她說這邊沒有座位,蹲著吃不舒服了。有些人甚至因為沒座位,去了彆處。

紀婉兒覺得,她該考慮考慮怎麼辦了。

顯然,自己帶桌子是不可能的,那還能怎麼辦呢?去租個商鋪太貴了,她負擔不起。總得想想辦法才是。

想了一整日,紀婉兒想到了一個法子。她可以做一套桌椅板凳,帶到鎮上去,離開的時候,找個鋪子,把桌椅板凳寄存,她到時候付給人保管費。這樣就不用來回帶著了。而且,她相信,肯定很多人樂意,畢竟,桌子板凳占不了多少地方,還能賺些錢,何樂而不為?

想通了這些,紀婉兒心裡就敞快了。瞧著天色快黑了,她準備去做晚飯了。

昨日剛撿回來的柴火還在外頭曬著,紀婉兒去門口拿了些柴火。

她剛準備挑揀些曬好的,旁邊卻突然竄出來一個人。

紀婉兒連忙後退了幾步。

“婉兒,多日不見,你把我忘了嗎?你可是還在怪我那日扶了紅兒一把?你這醋,吃得也太久了些。”說完,那人還衝著她拋了個媚眼兒。

紀婉兒:……

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你知道的,我心裡隻有你一個。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你那個書呆子丈夫。你再多攢些錢,我跟我娘說說,同意娶你過門。”

紀婉兒忍住吐出來的衝動,看著麵前這個油嘴滑舌的男人,慢慢回憶起了關於他的事情。

在錢二福之後,紀婉兒又認識了此人。

這男人名叫趙順子,是鎮上趙員外家的小兒子。仗著自己家世好,又有幾分姿色,到處勾搭小姑娘。十裡八村但凡長得好看的,他都要往前湊一湊。

但其實,趙員外家早就沒錢了,隻是一個空殼子,他能說會道,長得也白淨,哄著不少小姑娘為他花錢。

紀婉兒也是其中一個。

在蕭清明這裡得不到任何回應,趙順子那些好聽的話一說,她就被迷住了,心甘情願為他花了不少錢。後來手裡沒錢了,又看到趙順子跟彆的姑娘卿卿我我,這才漸漸回過味來。

紀婉兒上下打量了一下趙順子,興許是日日看蕭清明,她覺得,這趙順子也不過如此。長得尖嘴猴腮,一臉小人的模樣。真不知道原主怎麼就鬼迷心竅看上了這種人。

趙順子見紀婉兒一直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生氣。如往常一般,又多說了幾句好聽的話,還試圖伸手去握紀婉兒的手。

書房裡,蕭清明不像之前一般坐在椅子上,而是站在了窗口。他身姿挺拔,如一棵鬆一般直挺挺地站著。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薄唇緊抿,眼眸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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