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把包子吃掉。”說罷,紀婉兒吃下了灌湯包。
“學會了嗎?”紀婉兒問。
雲霜和子安鼓著腮幫子吃著口中的包子,不住點頭。
“好吃嗎?”紀婉兒又問。
“好吃!”子安聲音尤其洪亮。
見雲霜和子安已經開始吃第二個包子了,蕭清明那邊還沒什麼反應,紀婉兒轉頭看向了他。心想著,難不成沒學會?
一轉頭,這才發現蕭清明竟然在發呆,而且,還是盯著她發呆。
這是在想什麼?
紀婉兒朝著蕭清明笑了笑,試探地問:“夫君,學會了嗎?”語氣比剛剛溫和了許多。
隻見蕭清明眼神頓時慌亂起來,臉頰泛紅,一口把手中的灌湯包吃完了。
他剛剛本想跟紀婉兒學一學的,可隻看了紀婉兒看了一眼,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滿腦子隻剩下了紀婉兒殷紅的唇瓣。
如花瓣一樣嬌嫩。
紀婉兒心中也有一絲疑惑,蕭清明反應似乎有些奇怪。不過,她也沒多想,畢竟他平時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很容易害羞。
她都好幾天沒吃肉了,有些饞肉了。而且,灌湯包她也好久沒吃了。民以食為天,美食當前,男人什麼的都往後靠靠吧。
接著,紀婉兒又專心致誌去吃灌湯包了。
蕭清明根本就沒學會怎麼吃包子,不過他學習能力比較強,看了一眼就學會了。當然了,這回他沒敢看紀婉兒,他看的是子安。
灌湯包實在是太好吃了,湯汁兒肉餡兒又鮮又嫩,子安都沒功夫說話了,一連吃了五個,這才想起來剛剛的問題。
“嫂子,為啥裡麵有湯汁兒啊?是包的時候往裡麵倒的嗎?那要是倒了湯汁兒咋包起來的呢?”
紀婉兒還沒回答,雲霜就開口道:“難不成是因為肉皮凍?”
嫂子剛剛包包子的時候她全程都看著,自己也幫了忙。其他步驟跟旁的時候包的也沒什麼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嫂子往裡麵加了肉凍。可肉凍又不是湯汁兒,咋會變成湯呢?她還是想不明白。
紀婉兒看了一眼雲霜,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道:“對,就是因為放了肉皮凍。你們也知道,肉皮凍本來是湯水,放一段時間之後會成凍,若是天氣冷一些的話,會成型比較快。同樣,熱的話就會融化。包進去的時候是肉凍,上鍋一蒸,自然就又變成了湯汁兒。”
子安一臉震驚地看著紀婉兒,道:“嫂子,你好厲害啊,不光能讓湯水成凍,還能讓肉凍變成湯汁兒。”
紀婉兒捏了捏他的臉,笑著說:“不是我厲害,這是肉皮的性質決定的。”
雲霜接過去話頭,一臉崇拜地說:“那還是嫂子厲害,旁人都不會,隻有嫂子會。”
紀婉兒雖然不是一個喜歡那些阿諛奉承之人,但聽著雲霜和子安的彩虹屁,她還是挺開心的。她覺得,孩子最天真無邪,說出來的話可信度高。
一個愛聽,兩個愛說,三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
蕭清明吃著灌湯包,眼睛偷偷瞄著紀婉兒。見她笑得開心,他看了看跟紀婉兒聊得愉快的弟弟妹妹。又吃了兩個灌湯包,他見紀婉兒越來越開心了,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可試了幾次,那些話還是說不出口,便又垂下了頭。
有些事情,他不如自己的弟弟妹妹良多,也怪不得她更喜歡他的弟弟妹妹,不怎麼與他說話。
紀婉兒一共包了三十幾個灌湯包,一頓飯全都吃完了,鍋裡麵燒的雞蛋湯也喝得乾乾淨淨。
這一頓飯雖然吃的開心,但也花了不少錢。算起來,得花了二十文左右。如今靠著賣豆腐腦,一日隻能賺五十文,一頓飯就花掉了一半。雖然好吃,但也是有些心疼。
這樣吃吃喝喝算下來,一個月也存不著錢。
手中的銀錢還是太少了啊,還是得多賺些錢握在手裡才是。這樣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她都能有些底氣。
當然了,有了錢,才能頓頓吃好吃的。
第二日一早,紀婉兒多做了一些豆腐腦。
當然,她不是一時腦熱,而是因為有了新桌子,想著人可能會多一些。做完後,她帶著雲霜和子安去了鎮上。到了之後,她先給倆孩子一人盛了一碗,讓他們先吃著。
因為擺上了一張桌子,過來的人就多了起來。雖多做了一些,但很快就賣完了。
紀婉兒把地上的垃圾收了收,又把桌子擦乾淨,寄存了桌子,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紀婉兒感覺胳膊比之前要累一些了。
磨豆子不是個輕鬆活兒,再加上她今日多磨了半斤,身體一下子就感受出來了。回家之後,她躺床上睡了一個時辰才感覺緩過來。
不過,今日收獲也是豐富的,她一日就賺了六十文。
接下來紀婉兒都做了這麼多豆腐腦。因為加了張桌子,暫時又沒有人模仿,生意也穩下來了。每日差不多都是六七十文。記好賬之後,紀婉兒把銀錢又藏在了衣櫃裡麵。藏好之後,紀婉兒用衣裳蓋上了。最後在櫃子上落了鎖。
一轉頭,眼睛瞥到了蕭清明的衣裳。
這櫃子是原主的嫁妝,一直隻有她一個人用。他們當初與其說是分家出來,倒不如說是被老宅那邊趕出來的。這邊除了一些破舊的沒人用的桌子和床,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原主不喜歡蕭清明,自然也沒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用。
蕭清明的衣裳就一直放在外麵,包括了他的被褥。
吸引紀婉兒的是蕭清明衣裳上麵的補丁,她又想到了那日看到蕭清明的袖口破損了。
她之前的確不太關心蕭清明。她發現雲霜和子安衣裳上麵補丁很多,發現他們沒衣裳穿,卻沒發現蕭清明是否需要衣裳。
在她的印象中,蕭清明在老宅挺受寵的,還能去讀書,衣裳多。可她忽略了一點,自從蕭清明沒考中秀才,老宅那邊就不重視他了。這不,蕭清明雖然衣裳多,有個四五套,但都破了,上麵也有不少補丁。看這針腳,估摸著是雲霜之前給他補的吧。而且,蕭清明還在長身體,這幾件衣裳看起來也都小了。
這些衣裳,沒有一件能穿的出門去的。
也該做一件新衣裳了。
不過,做衣裳這種事她是不打算去學的,雲霜又剛剛跟著孫杏花學,還沒學會。她們二人都不會做,蕭清明的衣裳交給旁的女子去做也不太合適,倒不如去買一件。
中午吃飯時,紀婉兒仔細看了看,蕭清明身上那件衣裳也小了,還有補丁。之前她之所以沒發現,一是太過忽略蕭清明,二是因為補丁補得好,同色係的。
還是買一件吧,不,買兩件吧,一個成年男人,總得有兩件換洗的衣裳才行。
等晚上躺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紀婉兒突然想起來自己忘了一件事情。
她連忙睜開眼,等著蕭清明回來。
亥時左右,蕭清明回來了。
見蕭清明輕手輕腳地進屋躺下,紀婉兒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啞著嗓子道:“等下,我有事還沒做。”
蕭清明沒料到紀婉兒還沒睡,怔了下,問:“娘子有何事?”
自從那日第一次叫了娘子,蕭清明就越叫越順嘴了。
說著話,紀婉兒趿拉著鞋,朝著蕭清明走了過來。沒等蕭清明反應過來,紀婉兒就抱住了他的腰。
頓時,蕭清明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剛剛的淡定也消失不見。黑暗中,他那張白皙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嘴裡磕磕巴巴地說道:“娘子,你……你……你做……做什麼?”
瞧著蕭清明話都說不清楚的緊張模樣,紀婉兒困得哈欠連天,嘟囔了一句:“我抱抱你怎麼了?”
說完,又扯了扯蕭清明的胳膊,量了量他的臂長。
紀婉兒剛沐浴過,身上有一股獨屬於她的清香,隨著她的動作,一絲一縷都傳入了蕭清明的鼻中。蕭清明感覺這香氣一下子傳入了心臟中,惹得他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來,然後又傳入四肢百骸,他渾身都開始顫抖。像中毒一般。
蕭清明攥緊了拳頭,才沒讓自己失態。心裡在默默想著,他剛剛看過的文章,可想了許久,隻記得開頭那一句了,後麵的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反反複複,腦海中隻回蕩著那開頭的第一句話。
摸著蕭清明的手臂,紀婉兒突然沒那麼困了。嘖嘖,蕭清明原來並不像他看起來那樣瘦弱不堪啊,竟然還有肌肉。不過,他日日在書房裡讀書,哪裡來的肌肉?難不成,天天躲在書房健身?
很是沒這麼必要,廂房多大啊,要健身可以在他們廂房。
小臂也這般有力量。
手掌……
“鬆手!”紀婉兒拍了拍蕭清明的拳頭。
溫軟嬌嫩的手碰到自己拳頭的那一瞬間,蕭清明投降了。
手又細又長,又沒乾過活,嫩生生的。比她的手好看多了!真讓人羨慕嫉妒。她最近經常乾活,手上都有繭子了。不過,她這是勞動的成果,勞動最光榮,她的手最好看!
見蕭清明從頭到尾都老老實實站在這裡任憑她擺布,紀婉兒衝著他笑了笑,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道:“真乖!”
好了,身高也量完了。
這個動作,蕭清明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朝著一處去了,腦海中有什麼炸開了花,炸得他渾身酥酥麻麻的。他不光臉紅了,耳朵、脖子都是紅的,若是仔細看,怕是能看到全身上下都紅透了。
屋內沒有點燈,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
紀婉兒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她覺得,除了剛剛量腰圍的時候沒趁機摸摸蕭清明有沒有腹肌,一切都很圓滿。
“我去睡了,夫君也早些睡。”說完,紀婉兒趿拉著鞋回到床上睡覺去了。
這就……完了?
蕭清明紅著臉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紀婉兒,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既有一絲輕鬆,又……有些失落。
這一晚,紀婉兒睡得好極了,夢裡還夢到了帥哥,可惜沒看清楚臉。
蕭清明……一整晚都在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