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紀婉兒感覺渾身上下都疼。
再看一旁,難得蕭清明還在睡。她本來想弄一弄蕭清明的,然而,看著他臉上的倦色,再看他略顯消瘦的臉頰,就不忍心了。
她低頭親了親他乾澀的唇,輕輕下床了。
蕭清明回來了,紀婉兒的心思就不完全在鋪子裡了。中午,在幾個鋪子裡巡視了一番,她便回來了。
蕭清明這一覺睡得著實久,一直到未時方醒過來。
看著蕭清明疲憊的樣子,紀婉兒著實想不明白,昨晚怎麼就能這麼生龍活虎。
見蕭清明看過來了,紀婉兒臉一熱,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都行。”
後廚有很多現成的東西,紀婉兒稍微給蕭清明選了幾個菜,又燒了一大碗蛋湯,端了過去。
蕭清明依舊能吃。
不知道的,估計要以為他這一個月是去哪裡受罪了,被虐待了,餓了一個月。
吃飽了又犯困,這回蕭清明拉著紀婉兒一起上床睡覺。
第二日一早,蕭清明又開始看書了,紀婉兒也去鋪子裡忙活了。
等到傍晚,董嬤嬤一家過來了。
來到鋪子裡,董嬤嬤跟著忙活了一會兒,等到關門時,問道:“女婿去哪了?怎麼沒見他,還在睡嗎?”
這兩日她聽家裡的男人說過了,女婿考試特彆辛苦。他去貢院接女婿的時候,女婿出來腿都軟了,他和阿遠扶著他上的馬車。
聽說女婿這還算是好的,有不少人出來就直接暈倒了。
女婿身體狀況不太好,他們歇息了兩日,女婿就著急回家了。
送他過來時,女婿雖然精神頭還行,但身體卻不怎麼樣,看起來很虛弱。
“沒有,今日在家看了一日的書。”紀婉兒解釋。
聽到女兒這話,董嬤嬤驚訝極了。剛剛從府城考完試回來,現在又讀上書了。
“他身體如何?”董嬤嬤問道。
紀婉兒想到這幾日蕭清明的表現,臉微微有些熱,眼神遊移,隨意道:“挺好的。”
董嬤嬤不知女兒心中所想,以為女兒沒把女婿的身體當回事兒,連忙道:“我聽你爹說,他們考試特彆辛苦,有不少人都暈倒了,在家養了幾日還沒好。你這幾日可得好好給女婿補補。”
給蕭清明補身體?
他那樣子,可不像是虛弱需要補的樣子。
紀婉兒拿起來一旁的團扇扇了扇風。
“如今天都涼了,夜晚風大,仔細感染風寒。”董嬤嬤說了女兒一句。
紀婉兒輕咳一聲,道:“知道了,娘。”
“你呀!”
紀婉兒怕董嬤嬤又說出來什麼話,連忙道:“娘放心,女兒記住了。對了,今日咱們吃什麼?娘不是說天氣涼了麼,不如咱們吃火鍋吧,如何?家中肉很多,正好給相公補補,也給爹補補。懷京明年就要參加考試了,也該補補。”
“行,就照你說的辦吧。”
席間,董嬤嬤很是貼心,沒提考試的事兒,隻是一個勁兒的讓蕭清明多吃些肉。
紀婉兒看著她娘董嬤嬤這般熱情的模樣,心想,要補身體的不是她女婿,而是她才對。
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蕭清明夾了一塊豬血放到了紀婉兒碗中。
“娘子,你多吃些,好好補補。”
紀婉兒臉一紅,不甘示弱:“娘讓你多吃些,還是夫君好好補補吧。”
聽到這話,蕭清明頭微微一側,靠近了紀婉兒,在她耳邊道了一句:“我用不用補,娘子難道不清楚吧?”
氤氳的霧氣中,紀婉兒的臉又染上了一層紅暈。
等到九月初盤賬時,紀婉兒驚喜地發現,三家鋪子,月收入達到了一百八十兩,比之前又漲了三十兩。
照這個速度下去,怕是很快就能達到兩百兩了。
營業額一漲,紀婉兒乾事兒的熱情又漲了幾分。
等到董嬤嬤過來時,紀婉兒激動地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悅。
董嬤嬤見女兒還在忙著鋪子的事情,有些著急。
“這幾日應該快放榜了吧,你有沒有找人去府城打聽打聽?”董嬤嬤問道。
紀婉兒壓根兒不知道何時放榜,這一點蕭清明也沒說,所以並沒有找人去看。退一步講,即便是知道,她也不可能去府城看的。
“沒有。”
董嬤嬤見女兒這般心大,打了她一下,道:“你怎麼還這麼淡定啊,這可是天大的事兒。若是清明考中了,就能做官了,你以後也是官太太了,跟現在的身份完全不同。”
紀婉兒一是因為知道蕭清明會考中,二則是因為,這對她而言,沒什麼區彆。從前她什麼都不是,她沒什麼感覺。如今是秀才娘子,亦是沒什麼感覺。
這些不過時蕭清明的身份給她帶來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