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譚夜鶯(2 / 2)

然而,被小姑娘寄予厚望的亞裔少年隻是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低聲質問:“那你的路是什麼呢?阿爾傑。”

“你知道答案不是嗎?”阿爾傑望向窗外,“我的路……在哥譚。”

窗上有筆觸精致和稚嫩交錯的花紋,那是兩年前南丁格爾和波西一起畫的——阿爾傑隻負責找來合適的玻璃,他說他對這種文藝兮兮的事情不感興趣。

就好像現在,他要推了那更輕鬆的、好走的、甚至有可能取得受教育機會的路,獨自邁上哥譚泥濘的罪土。

南丁格爾倔強的反駁他:“這裡就是哥譚。”

阿爾傑卻道:“不,不是——”

他指著窗外、隔著生鏽的鐵柵欄、跨越破爛的棚屋區,那燈紅酒綠的黑街。

代表著“企鵝人”奧斯瓦爾德·科波特的冰山標誌,被做成霓虹燈的形狀,隨著夜幕的降臨亮起來。

“——那裡才是。”

他說。

“無儘可能的哥譚。”

……

“無儘可能的哥譚……”

……

“那無儘可能的哥譚……”

……

“嘭!”

一隻六棱形杯身的玻璃酒杯被甩過大半個酒吧。

“哐當”一聲,砸到吧台牆壁掛著的日曆上,四分五裂。

黑領結的調酒師身手優雅又靈巧的往旁邊避了避,慢條斯理的從西服口袋裡抽出素色手巾,擦了擦並不存在臟汙的衣袖和衣領。

——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手巾的角落裡有一枚深藍色絲線繡出的藍鳥圖章,與吧台正中央、藤蔓標誌裡圍繞著的那隻如出一轍。

不過,哥譚的調酒師可以有靈活的閃避,哥譚的日曆卻不可以。

四濺的酒水潑滿了日曆紙,將那行油墨打印的“Jan,01,2010”浸得透亮。

“球……嗝……球進了!哈哈!”

這聲醉醺醺的、肆無忌憚的嚎叫,顯然是那隻破裂酒杯的主人發出的。

“再來一杯!”

這個在一月份的寒涼溫度裡隻穿著件背心、露出滿胳膊肌肉疙瘩和猙獰紋身的大漢朝吧台揮手,指向調酒師。

“小白臉!對就是你小子,老子叫你呢,再來一杯!”

被叫了小白臉的調酒師臉上笑容的弧度變都沒變。

他慢悠悠把擦拭過“汙漬”的手巾丟到吧台下的垃圾桶裡,自顧自叫來清潔人員收拾吧台,完全沒有“再調一杯酒”的意思。

這樣的態度顯然充滿了挑釁。

壯漢自覺麵子被拂,酒精和毒·品的效用齊齊作祟,也不知道是哪個催化了哪個……

這會兒,他隻覺得四周的酒客們都在看他好戲。

他沒來哥譚之前就恨透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如今來了哥譚,滿腦子都是要在這塊犯罪合法的地界大展拳腳。

今日要是不找回場子,那就是出師不利的壞兆頭!

總之,等他拖著發沉的腦袋站起身,腦子裡就隻剩下“要給那個不長眼的小子點顏色看看”這個念頭了。

“……彆他媽搞事!”

帶他來這裡的另一個紋身同伴比他清醒一些,伸手就要拽他。

“我帶你來哥譚可不是讓你連累我的,這裡是’哥譚夜鶯’的地盤,她的酒吧都不讓……”

話沒說完,正打算鬨事的壯漢就樂了:“哥譚的夜鶯?嗝……那是誰?西區的頂級流鶯嗎?”

仿佛自覺說了一個極其精妙好笑的色.情笑話,紋身大漢嘎嘎嘎的笑起來,像喝多了健誼可樂的打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笑太大聲了的錯覺,他覺得周圍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就連伸手拉他的同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手。

——這讓他心中充斥著“我掌控了場麵”的虛榮,摻雜了幾分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裡升起的不安。

篤、

篤、

篤、

仿佛有誰在敲門。

不。

好像是高跟鞋的聲音。

鞋跟和木地板。

……女人?

被酒精麻痹的神經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就拂來一絲冰涼的暗香……

以及,溫度。

一個高挑性感的陰影從晦暗的燈光後壓過來,冰涼的手輕輕巧巧扼上了他的脖頸。

“嘿,我仿佛聽見有豬在學狗吠?”

作者有話要說:  給下麵的小天使們筆芯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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