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三人收拾準備睡覺,顏元鬆每天淩晨就起床,此時哪怕心中再惦記著事,疲憊到極點的也是沾枕頭就睡,發出了陣陣的打呼聲。
顏艾在床上閉目躺著,快要進入睡眠的時候,聽到門把手被擰開,儘管聲音很微弱,但在靜悄悄的夜晚裡還是很凸顯。
“誰?”顏艾心跳了幾下,小聲喊了一句。
“是我。”程亦彥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
“你不睡覺,怎麼過來了?”顏艾在月光中眨了眨眼睛,微紅著臉問。
“今天發生的事,也沒顧上跟你單獨說話,我放心不下你,所以來看看。”程亦彥把房門再關上,坐在床邊伸手緊緊握住顏艾纖細的手掌,語氣中透著關切說。
顏艾嘴角露出暖意的笑容,用力回握著他寬厚的手掌,眼神中露出一抹複雜的道:“我沒有事,就是今天這一波折非常的感慨,一時半會兒覺得接受不了。”
“今天的事很複雜嗎?”程亦彥有些不明白顏艾得多愁善感。
在他看來,生意場上的對手耍的陰謀詭計很正常,不至於因為這些人而傷感。
“我爹沒和你說嗎?發票的事。”顏艾好奇的說了一句。
程亦彥疑惑的回答:“說了,隻是說找不到了。”
顏艾忽然陷入一陣沉默,好一大會才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說:“店鋪裡的那些發票都被顏葉拿走了。”
“什麼?”程亦彥同樣露出了和顏艾更得知消息時,幾乎一樣的不可思議表情。
顏艾聲音帶著苦澀的說:“沒錯,是被顏葉也拿走了,她跟我爹說要看一下,結果沒有還回來,我想她可能不知道發票的重要性,被彆人當槍使了。”
“能把她當槍使的人,恐怕會是許青林。”程亦彥極為冷靜的分析著。
顏艾語氣非常堅定的道:“除了他沒有彆人。”
“但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程亦彥想不明白的一點。
對此,顏艾不能說是和他結下了情感上的梁子,隻能含含糊糊的說:“以前在鄉下時,因為一些瑣事結過梁子,可能他懷恨在心吧。”
程亦彥等她說完後,便提出質疑:“那既然結過梁子,為何你家還讓他當家教,並且走的關係那麼近,現在又成了顏葉的男朋友。”
“後來在城裡相遇,他一切都好好的,並且以前的
事我沒和我爹說,和顏葉說了,她不相信我,沒有證據沒人信我,我也不方便說太多。”顏艾很無助,為難的說了一句。
程亦彥腦中靈光一閃,仿佛忽然意識到是什麼事情,眼中不由的爆發出兩道冰冷,咬著牙說:“這次若要查出真凶是他,定不能輕易放過。”
他仿佛體會到了顏艾這麼多年的不容易,沒有證據,沒人相信,就連家人親姐妹都不信,這是一個多麼無助的感覺。
顏艾輕“嗯”一聲,眼中泛起了淚花,隨後又想到什麼補充著說:“我今天從北京回來後,就特意雇了人去藥材店裡套話,結果還真套出來了。”
“哦?套出來的是什麼?”程亦彥來了興趣問。
“問了好幾個店鋪,幾乎都是一個說法,都是聽到關於店鋪的謠言,說店鋪貨源不清晰,要被嚴查,分分都不敢進貨,這個時候有一家胡記藥材,供貨上門並且價格比市場價都要低幾分,從而把原來一直采購我們的供貨商給攔走了。”顏艾說的很仔細非常清楚。
程亦彥生氣的同時反倒是笑了,“沒想到這小小的縣城內,還有這些陰暗見不得人的手段。”
以前都是他低估了縣城內的黑暗,認為隻有上遊大城市才會鬥爭這麼激烈。
要知道這樣背後詆毀人,造謠生事,是要進小黑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