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澈透亮仿佛流動著光練眼睛逐漸在他麵容上聚焦，一錯不錯望著他容顏道：“在我和你分彆時候，看著你帶傷攥住我裙角說你錯了時候，我，特彆特彆疼。”
清歡說著眼睛竟然紅了，慢慢眼角溢出晶瑩淚滴。
穆雲琛猝不及防，連忙用指腹擦去她眼淚，卻換來清歡源源不斷淚水。
“好了郡主，都過去了，家主是不能哭，你忘了嗎。”穆雲琛心疼哄著。
清歡抹抹眼淚，帶著鼻音倔強道：“做夢不算。做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說都是真心話。”
穆雲琛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又酸又漲，傷感卻也滿足。
清歡紅著眼睛將他左手握起來，她眼睛裡都是歉意和委屈，她問：“你那時手很疼很疼吧？”
穆雲琛勉強露出一點笑容，這段往事於他而言確實是痛徹心扉回憶，即使到如今，即便他萬分想要安慰清歡，可他還是很難讓自己從那場情傷裡徹底解脫。
他低聲道：“手不疼，因為心裡疼得太多，感覺不到了。”
清歡咬著唇，眼淚亮晶晶含在桃花眸中，她將穆雲琛那根伸不直手指放在唇邊一點一點吻，像懺悔，像救贖。
穆雲琛覺得她吻過地方一簇一簇都好像帶火烙印，燙他心尖為之震顫。
“郡主彆這樣，不是你錯，是我太執著。是我不想讓自己忘記你，才廢掉了這根手指。”
清歡怔愣看著他，穆雲琛卻笑了：“是不是覺得我太偏執了？郡主，我一生偏執都壓在這裡了，我對你是不死不休，化成灰也一樣愛感情，我已經為你下地獄了。”
“我知道。”
穆雲琛垂下眼睛，讓自己莫名翻湧情緒歸於平靜，再抬起頭時他已經恢複了清明溫柔笑意：“我先前問郡主肯不肯嫁我，郡主可還記得？”
清歡將他手握在心口，一直握著道：“記得。”
穆雲琛舌尖抿著唇，難得有些緊張澀然道：“那，郡主……”
清歡側身換了個舒服一點姿勢，側臉枕在自己手肘上，略顯俏皮道：“其實我那會兒就想跟你說來著，讓你當時緊張張給我打斷了，你問我那會兒我就想說我願意來著。”
穆雲琛一怔，但隨即並沒有顯出多少驚喜神色，他沉吟道：“郡主真答應了嗎，郡主最好再慎重考慮一二。”
“為什麼考慮呀。”
“嫁給我，或許不值宇文家付出利益。”
清歡無所謂道：“做個夢誰還管他妹宇文家，但凡我要是能選我早就不當這個家主了，要不是因為我沒個哥哥弟弟指望，為了宇文家嫡係基業和我爹我娘囑托，你以為累死累活狗屁家主我想當？再者我要不當這個家主就得被本家生吞活剝了，自從我全家死個精光，我就隻有當家主這一條路能走。”
“郡主不想當家主？”
“鬼才想當。”
“那……”
“哎呀你彆想了，空耗精力，你想破頭也沒用，除非讓我爹從棺材裡爬起來。”
清歡擺擺手道：“你這個人啊從來都愛操心，夢裡夢外一個毛病，你想娶我我都答應了你還琢磨個什麼勁。做個拜堂成親夢也挺好，反正我也沒有真跟人成過親，還怪可惜。”
穆雲琛聽了清歡話並未立刻作答，他默然坐了一會，忽然反手攥住清歡手懇切道：“我求郡主一件事。”
清歡眨眨眼睛：“你說。”
“我求郡主不要嫁給彆人。”
清歡嗤笑一聲道：“我幾時說要嫁給彆……”
“郡主不要說那麼輕易，我怕郡主再給我一場空歡喜。”
穆雲琛神情有一種說不出來傷感和執著：“郡主，我是真心所求，我不要郡主一生一世耗在等我上，我隻求郡主答應再給我一點時間，在我踐行承諾之前，不要答應嫁彆人。”
“行。”清歡答應輕輕巧巧。
穆雲琛信誓旦旦道：“無論是真是幻，郡主今日應了我就要等我，三月為期我定給郡主一個準信。”
“可以。”
“堂堂宇文家主……”
“一言九鼎，一諾千金，駟馬難追，童叟無欺，你可放心吧。”清歡不耐煩打斷他。
穆雲琛笑了。
清歡翻了個身，迎麵朝天忽然笑出了聲，美滋滋道：“穆九郎，三月之內給我給準信兒，那你什麼時候真來跟我拜堂啊？”
穆雲琛溫聲道：“郡主不是說要苗疆白色彩繡嫁衣嗎，等嫁衣做好了，我就來娶郡主，三媒六聘十裡紅妝，讓郡主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
“好嘞。”
清歡靠著穆雲琛屈腿四仰八叉躺著，躺了一會又道：“那等到那天你可得找個信得過人看好你寶貝女兒，彆拜堂拜了一半兒聽說你那小仙女不肯吃飯，你又跑出去哄她。”
穆雲琛笑道：“不會，我家養小仙女乖得很。”
他說完想起一件一直想問清歡事，今兒順口也就問了：“郡主，為何靈俏在容貌上既不像郡主也不像我？”
清歡也不知道怎麼說，嘖了一聲道：“其實她剛生下來時候雖然醜了點，但是跟你可像，就是後來長著長著，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長生蠱緣故，雖然越長越好看倒是誰都不像了。”
穆雲琛聽著這話怎麼就有點彆扭呢，什麼叫“她剛生下來時候雖然醜了點，但是跟你可像”？這是變相說他不好看？
“郡主這話，是嫌我生不好？”
“九郎多心了，你生很好，不然本家主不能對你念念不忘到今天，雖說我有權有勢身邊美人環繞，但除了你旁我一個也沒看上。”
穆雲琛都給她氣笑了，她啊，就是個看臉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