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
韓晨反應了一會兒,隨後意識到季玉說的是之前小雨給他新公寓補畫的那些。
那是小雨熬了一夜給他畫的……韓晨低聲問，“你……要拿回去？”
看到麵前的Alpha滿臉舍不得的樣子，季玉心裡樂開了花,但是麵上卻還裝高冷，“當然,那是我畫的,我當然要拿回去。”
韓晨：“……”
後麵的人等了半天還沒到，頓時有些不耐煩了,陸澄見狀主動替了韓晨下來。
“那個房子租出去了，半個月才能到期，我恐怕,暫時不能那麼快給你。”韓晨蹙眉道。
之前看公寓的青年租客明顯很喜歡那些畫,韓晨如果在他們進去沒兩天就把那些油畫弄走的話，像故意欺騙一樣。
季玉聽見韓晨的語氣軟下來，頓時更得意，“不給也行,但是不能白用，我畫的畫在外麵也很貴呢。”
季玉剛說完,蘇黎就走了過來，“怎麼了？小玉。”
小……玉。
原來他親近的人都這麼叫他,跟小雨好像……
韓晨抬眸看向蘇黎。
書生意氣的長相,彬彬有禮,看著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沒有聞到什麼特彆的信息素,這個蘇黎應該是個Beta。
“確實，小玉的畫在國外也很出名。”聽了季玉的說法，蘇黎對韓晨道：“如果你要租用的話，換成國內的價格,大概一幅畫一天1萬左右，8幅畫算下半個月租用的話大概120萬。”
“不過既然你是小玉的朋友，可以抹零，大約一百萬。”
一百萬……
韓晨垂下眼眸。
原來一百萬對於他們這樣的人，是張口閉口這麼容易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韓晨拿出手機，問蘇黎，“可以微信轉賬麼？”
蘇黎在國外的時候就經常跟季玉接單子賺零花錢，處理起這種事情熟悉的很。
“當然可以，你掃我吧，備注就寫上租賃費用。”蘇黎拿出手機。
“等等，我不是……”不是過來要錢的。季玉想阻止，但是韓晨已經掃上了。
“微信到賬100萬元。”
……
“不好意思，我還有客人要照看，兩位請便吧。”
-
季玉懵了，直到從店裡走出來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跟蘇黎抱怨，“誰讓你真向他要錢了！”
一百萬，韓晨得多辛苦才能賺到這麼多錢啊。
第一次，第一次蘇黎站在他麵前，季玉會想錘死他！
“？”蘇黎：“你不說……要來這裡收畫？”
看著麵前季玉越來越紅的眼圈，蘇黎覺得自己好像誤解了什麼。
“誰讓你收他的錢了，你……”季玉又急又無措，幾乎當場哭出來。
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他來這裡，不是為了要錢的，他又不缺這一百萬。
-
“一百萬？特麼他還真開的了口啊？這不明顯的欺負人麼？”陸澄氣急敗壞，“當初不是說的好好地，誰都跟誰沒關係了，現在過了這麼久又揪著什麼破油畫不放？”
“不是說簽了什麼協議麼？協議呢？協議上也沒說畫的事兒吧。”
韓晨低著眸子，對陸澄的話置若罔聞，滿腦子都在想另一件事情。
原來，季玉的未婚夫是那樣的人，確實很般配，無論樣貌、學識還是背景。
韓晨暗自吐出一口氣，轉身問陸澄：“讓你打印的企劃書，打印出來了麼？”
“啊？什麼企劃書？”
陸澄後知後覺才想到，“哦，你說的是那個人才雙選會是吧？”
所謂的人才雙選會就是企業家和有想法的創業者相互交流的地方，如果有投資者看中創業者提出的項目，就會當場簽署投資協議。
“你以前不是不參加這種投資類的創業商會麼？現在這是怎麼……”陸澄想到了什麼，眯眸看向韓晨，“哦~受刺激了是吧。”
“人家這上嘴唇下嘴唇一搭就是一百萬，夠你半年忙活的了，傷自尊了是不是？”
見韓晨沒說話，陸澄以為自己說對了，想調侃的同時又勸慰道：“彆較那個真兒了，人家那是幾輩子人努力才有的，你出生在這樣困難的家庭裡，能逆襲到這種程度已經夠可以的了。”
韓晨扯了扯嘴角，“我沒事。”
Alpha望著遠處，悠悠道：“隻是忽然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
看著蘇黎轉給他的一百萬，季玉要煩死了。
【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的話，那我明天去給那個咖啡店老板退掉？】蘇黎發過微信來。
季玉躺在床上，皺了皺眉，【不用了。】
收都收了，現在退回去算什麼啊。
季玉煩躁的扔了手機，翻了個身子，將自己整個人埋在鬆軟的床鋪裡。
僅僅是倉促的一麵，僅僅是站在韓晨麵前，季玉到現在都還能回憶起Alpha身上淡淡的好聞的信息素。
後頸的腺體隱隱發燙。
季玉覺得這一晚是睡不著了。
他坐起身，撫了撫肚子，“對不起啊，我實在是睡不著嘛……”
想你爸爸……不！是想你爸爸身上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