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裝“殘疾”第二天(2 / 2)

涼亭不大,三個人在裡麵就顯得逼仄起來。

“大哥,好巧啊。”阮凝語氣疏離的打了個招呼,然後挑了離傅遠最遠的地方坐下休息。

傅羨和這個大哥連裝樣子都懶得裝,他盯著一枝伸進了涼亭裡的花苞,沉默。

傅遠那如蛇一般粘膩的目光一直落在阮凝的身上,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弟妹,要喝茶嗎?”

阮凝的的確確渴了,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想喝傅遠給的茶,於是搖搖頭。

“這麼見外乾什麼,就是喝個茶而已。”傅遠說著幾步走到阮凝麵前,將人拉到了身邊。

阮凝下意識就想掙紮,卻聽到傅遠在她耳邊輕輕道:“想不想知道你是怎麼失憶的?”

這是目前阮凝最好奇的問題,她不明白,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撞到頭,還有她那段時間為什麼精神狀態會不好?

傅遠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他鬆開阮凝,裝模作樣理了理衣服,”既然弟妹現在不想喝茶,那就算了,我那邊有上好的龍井,隻有你想喝,隨時奉陪。“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朝阮凝看了一眼,而後走出了涼亭。

剛才的話傅遠刻意沒有避開傅羨,這個廢物三弟他還不放在眼裡,動動手指就能除掉的人,等老爺子去了,還不是任他拿捏?

傅羨背對著兩個人,他麵容陰兀,抬手將盯著的那朵花苞掐下來,然後放在掌心用力地碾碎,他的黑眸如墨,像是隨時要將人吞噬。

嗬……

傅遠一走,那種惡心人的感覺也隨之一道遠去。

阮凝覺得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清新了,她又不傻,才不會找一個心術不正的人打聽自己失憶的事。

我們回去吧。”傅羨指尖全是花苞被碾碎後的粘膩之感,他用袖子蓋住那隻手,對阮凝說道。

阮凝早就想回去了,自然不會拒絕。

回到她和傅羨住的那棟小樓裡麵,阮凝龜縮在房間裡頭,沒有了四處逛的心思。

午飯晚飯就她和傅羨兩個人在樓下吃的,相比起早上的經曆,簡直輕鬆太多了。

到了晚間,阮凝洗完澡,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身後,她坐到書桌前,拿出個小本本,開始寫日記。

她以前沒有這個習慣,自從知道失憶後,就怕這腦子記不住東西,想著還是寫下來多點兒安全感。

今天的見了傅家的一大家子後,阮凝對某幾個人的印象較深,總結起來就是——有病。

傅家三代人,老爺子不做評價,目前看來是唯一的正常人,其餘的好像都有那麼點讓她心裡發毛。

傅鐘林過度冷血,王琴尖酸刻薄,傅鐘豔花言巧語,傅遠心懷不軌……

他們幾人無一例外,都很不好相處。

阮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嫁到這樣一個錯綜複雜的家庭裡麵來。

聽管家說,今天的人還沒來全,以往傅鐘豔的老公以及兒子,還有傅家的二小姐都在,今天恰好這幾人都有事,沒能來。

今兒個見著的人就夠讓阮凝頭疼了,難以想象再多來幾個會是什麼樣。

她真心覺得剛上大學的自己還是個寶寶,應付不來這麼多人……

阮凝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了一把,自己失憶前留下來的爛攤子,她還得想辦法收拾不是。

要實在不行的話,和傅羨商量商量,離婚算了。

反正她認為傅羨是所有人裡麵最好說話也最正常的一個,她相信自己好好和他說說,沒有什麼是說不通的。

可能人家分分鐘就把離婚協議給簽了呢?

阮凝時刻保持著樂觀的想法,日子就不見的這麼難過了。

“咚咚”

門被輕輕敲了兩聲,阮凝趕緊把日記本合上,放到最中間抽屜的角落裡麵,用好幾本無關緊要的書蓋著。

地方是比較隱蔽的,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翻的話,應該不會發現。

放好日記本後,阮凝坐到床沿,“請進。”

進來的是傅羨。

阮凝正有些奇怪,為什麼傅羨會這麼晚了到她房間裡來?

聽傭人說這位三少爺平時作息挺正常的,這個點他該去臥室睡覺了呀。

不等阮凝發問,傅羨就自己推著輪椅進了房間,還順勢將房門給關上了。

“在書房睡了好幾天,後背有點兒不舒服,我可以睡到床上來嗎?”傅羨說話的時候帶了一點兒罕見的討好以及羞澀。

軟軟的像個一戳就會凹下去的團子一樣。

叫阮凝怎麼忍心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