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裝“殘疾”第七天(1 / 2)

前麵是阮仲文與阮凝,而口袋裡的這通電話至關重要,不得不接。

傅羨腦中所有的念頭閃了一圈,對著阮仲文道:“你們先走,我馬上過來。”

阮仲文本是想問傅羨藥在哪兒,回頭望見他吃力搖著輪椅的樣子,最終化為一聲長歎。

罷了,先帶凝凝回去再說罷,他現在沒有太多精力來管彆人。

是以傅羨的視野當中很快便看不到父女二人。

他為了給人營造出一種虛弱的假象,一般都不會推輪椅走得很快,但這次情況特殊,顧不得其他了。

等行至一處攝像頭拍不到的死角,傅羨停下來,拿出手機,“說!”

莊翊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他插科打諢,“檢查出來了,是懷孕沒錯!”

傅羨在聽見消息的一瞬,連呼吸都停了,他很想冷靜下來理理思緒,可目前的情況不允許,“你之前給她開的治頭疼的藥對孕婦有沒有影響?”

“沒有,都是……”

不等莊翊說完,他便將電話掛了,隻要有那兩個字就夠了,他現在得趕回去,不能在外耽擱太久。

阮仲文這還是第一次到傅羨的住處,在看見這棟舊房子時,十分詫異,他扶著阮凝,進門的時候有個傭人從裡麵走出來。

“少夫人房間在哪裡?”

傭人垂著頭,將阮仲文往主臥帶,姿態恭順,進退有度,“少夫人看上去不舒服,需要喝水嗎?”

阮仲文點了點頭,傭人很快便去準備。

也許是到了略微熟悉一些的環境中,阮凝的表情雖然依舊痛苦,卻要比之前好上些許。

“凝凝,你的藥放在哪裡?”

阮凝聞言搖頭,一雙眉頭皺得緊緊的,她不說話,就這麼抱著腦袋坐在哪裡。

阮仲文見她如此,心中疼得不行,更是自責的不行,他摟著阮凝的肩膀,壓抑著聲音,說道:“凝凝,都是爸爸沒用,你如果不嫁進傅家來,也就不會出事了。”

阮凝聽了阮仲文的話,眼淚一下子掉落下來,她說實在的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就是知道自己失憶了,來到了陌生的環境,她都沒有像這樣掉過眼淚。

此時最親近的人來到身邊,她反而忍

不住了。

“爸,你和媽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離婚?”

她記憶當中父母感情一向不錯,雖然有時會吵架,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有要離婚的意思。

阮仲文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從何給她解釋起。

傅羨回到小樓時刻意發出聲音,屋內欲言又止的阮仲文轉而朝門口看去,問道:“三少爺,請問凝凝的藥在哪裡?”

傅羨走到床頭櫃旁,打開最上麵一層的抽屜,取出藥盒來,從中按壓出一片白色的藥,正好傭人端著熱水進來。

傅羨看了眼傭人陌生的臉,什麼都沒說,自顧自地將水拿進手裡,溫度正好,他連同藥片一道兒遞過去。

阮仲文見阮凝一臉抗拒,說:“把藥吃了頭就不疼了,聽話。”

阮凝目光沒有焦距,被勸了好幾句才將藥片吃下。

藥效漸漸上來,她緊皺的眉頭終於慢慢鬆開,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一雙哭過的眼睛紅的和兔子一樣,瞧著真是可憐死了。

“爸……你就告訴我吧!”

阮仲文知道她現在受不了太多的刺激,“等你身體好透了我們再談,頭還疼不疼?”

“不疼了,爸你告訴我,我想知道。”阮凝帶著哭腔,拽住他的袖子,不依不饒。

她要聽阮仲文說。

阮仲文長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也不是能瞞就瞞得住的,剛才王琴都點破了,他此時撒謊沒有任何必要。

“其實沒什麼好講的,就是感情不合而已,你上大學之後我們經常吵架,後來出了點事,就乾脆離婚了,她現在和彆人去了國外,應該是過好日子去了,你不用擔心。”

阮凝聽著他輕飄飄的解釋,說得通,可心裡終歸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失去的幾年記憶裡麵到底阮仲文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可以看出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阮凝還有好多的話想要問,此時看到兩鬢生了不少白發的阮仲文,她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必阮仲文一定比她更難受。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也許離婚就是她父母最後的選擇。

如果這樣大家都能過得好一點,離婚未必是件壞事。

她早就獨立,不是沒有媽媽在身邊就會哭鬨的孩子了。

阮凝花了好一

會兒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她不再刻意地去捕捉腦海中零碎的片段,頭便疼的沒有那麼厲害。

“爸,我為什麼會嫁給傅羨啊?”阮凝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趁阮仲文在,便把最疑惑的事給問了出來,“按道理我不會一畢業就急著結婚,傅羨說我是因為喜歡他才嫁給他的,可我總覺得奇怪。”

阮仲文:“……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阮凝察覺到他語氣中的那麼一絲不對,“難道不是嗎?!”

“咳,差……不多吧。”阮仲文想女兒如果不這麼排斥傅羨的話,以後在傅家過的可能會更輕鬆一點兒,就順著承認了。

阮凝狐疑,“真的?”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阮仲文道:“你想自己的脾氣,如果不是自願誰還能逼你不成?”

阮凝要嫁給傅羨確實是她自願的。

傅家是在阮仲文公司快要倒閉時向他伸出過橄欖枝,可是他拒絕了。

賣女求榮的事他乾不出來,但後來阮凝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就給答應了下來,現在他們阮家和傅家算是捆綁在一起了。

不過這些事情沒有必要讓阮凝知道徒增煩惱。

“說的也是,大概我就是看上他那張臉了吧。”傅羨不在房內,阮凝當著阮仲文的麵沒太多的顧忌。

阮仲文趕緊比了個手勢,讓她不要亂說,“你在傅家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可以衝動,還有,最好要防著點傅家的人。”

阮凝不是很懂阮仲文的意思,但還是乖巧點了點頭,“那傅羨呢,我也要防著他嗎?”

“在這個世界上,你唯一可以相信的隻有你自己。”阮仲文沒說要還是不要,傅家的水太深,沒有人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