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裝“殘疾”第二十四天(1 / 2)

阮凝錯愕的表情讓傅羨對心中的猜測肯定了幾分,原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是一個廢人。

沒人要的廢人。

那個他叫了十多年“媽媽”的人不要他,傅鐘林正眼都不看他,再到現在的阮凝,更是要將他一人拋在這看不見光的黑暗當中,一人逃走。

他自阮凝失憶以來極力偽裝自己,不把那些陰暗的一麵暴露在阮凝麵前。

可是沒有用,即便阮凝現在懷了他的孩子也沒有用,她還是想要逃走,一個人跑得遠遠的。

之前的偽裝在阮凝沉默的短短時間當中,仿佛都成了笑話。

傅羨嘲笑自己,他這般費儘心機,結果卻是半點兒用都沒有。

他抬起手,阮凝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麵前,蹲下了身子。

兩人平視,他將手慢慢地搭在了阮凝的脖子上。

得不到,那就毀掉好了。

傅羨看著那纖細的脖頸,隻要他輕輕用力,就可以折斷。

而這張漂亮的臉上表情一定很精彩,也一定很……痛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羨的手始終搭在阮凝的脖子上,那些在心底醞釀的殘暴想法,真的到了要實施的時候,他卻下不去手了。

傅羨垂眼,他居然也有下不去手的一天。

當年滿手鮮血,他將刀捅進彆人肚子裡的時候,心裡可沒有半分猶豫。

阮凝對他的影響比預料中的還要大。

“傅羨?”阮凝捉住他擱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不解地看著他,“你怎麼了?聽見我說話了嗎?”

她剛才說話時,傅羨好像一直都不在狀態,表情很是複雜,瞳孔中的光沒有聚焦在一處,隻叫人覺得可怕。

傅羨雙眸漸漸清明,他看著被阮凝握住的手掌,心冷不丁地一顫。

剛才的某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掐住那段纖細的脖頸。

此時想來,心中竟然充滿了後怕與不安。

“你說什麼?”傅羨啞著嗓子開口,他舔了舔乾澀的唇,將手抽回來放到膝蓋上,指尖微微顫動。

他失控了,那樣的念頭不該有。

阮凝便把剛才已經說過一遍的話重複,“我說,你當然是和我一起離開傅家。”

傅羨猛然抬頭,一刹那的驚訝於喜悅讓他根本來不及

偽裝,“你說什麼?”

“我們當然是一起走,怎麼會我走你留下呢?”阮凝像是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你放心,郊外的彆墅很大,我們兩個人住完全夠了。”

這個決定不是阮凝臨時起意,她早就思考過了。

王琴說,她是因為交易才嫁給傅羨的,就當是真的,但是這件事情從始至終,傅羨都是受害者啊!

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王琴讓她進傅家,不過是為了將來手裡多一份籌碼,她和傅羨都是王琴手中的棋子,在需要的時候放在那,不需要時隨時扔掉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她不怪傅羨。

事實上,傅羨在她剛剛蘇醒之際的那番話說不上全是謊言。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這件事,與其他的相比起來已經是微不足道了,並沒有給她阮凝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且不說傅羨,阮仲文當時不也默認了這一點麼?

“我們……一起麼?”傅羨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語氣略微艱澀。

阮凝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讓他的心臟卻無法控製地躁動起來。

阮凝道:“你不想離開嗎?”

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畢竟傅羨在傅家生活了這麼多年,突然要因為她離開,似乎是比較難以抉擇的。

而且離開了傅家,他們的生活所需都要自己花費,聽起來不是什麼大事,但阮凝現在沒有經濟來源,總不可能回去啃老吧……

所以傅羨不想和她一起走的話,她也能理解。

“不是。”傅羨嘴巴比大腦快了一步。

他怎麼會不想走呢?

他巴不得立刻從這裡搬出去,從他到傅家的第一天起這個念頭就一直沒有斷過。

之所以一直沒走,不過是因為某些事情需要留下來而已。

是以跟著阮凝離開,對傅羨而言算不上什麼難事。

“我在想要帶點什麼東西走,我們什麼時候走,還有……能不能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