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富啊我!”夏歌扛著鐮刀“嗖”的一聲衝到最近的夜明珠前麵,拳頭大的夜明珠明亮如燈,將黑暗的石道照的亮如白晝。
“小傀,你這收不收夜明珠啊。”夏歌剛剛抱了兩顆扔進流銀戒指裡,隨後望著一道的夜明珠,滿眼都寫著“暴富”,“收不收收不收?”
係統聲音冷漠:“我不收死人的東西。”
夏歌抱著夜明珠:“……???”
係統善意的提醒:“這好像是你們菱溪峰開山老祖的寢陵。”
夏歌:“……你怎麼知道的。”
係統:“你看你左側的石碑。”
夏歌一扭頭,果然在左側靠牆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石碑。
【菱溪老祖,寢陵】
夏歌:“……”
夏歌馬上利索的把擼下來的夜明珠規規矩矩的放回原處,遠遠朝著石道的儘頭雙手合十,“弟子深夜叨擾老祖歇息了,深感抱歉,請問有沒有什麼武功秘籍神丹妙藥能賜給弟子,讓弟子能順手拿出去一夜暴富……不,弟子是說光大宗門,光宗耀祖——”
係統:“……”
石道裡安安靜靜,隻有她說話的回聲。
至於其他的,彆說風聲了,鳥毛都沒一個。
夏歌:“……”
啊,這個時候不應該出現一些神奇的東西嗎?比如聖光?比如天降神寵?實在不行差勁一點,好歹得有個機關暗器充充場子啊?菱溪老祖的寢陵這麼LOW的嗎?以後她出去了怎麼跟人吹牛啊?
夏歌有些惆悵的放下手,順便看了一眼牆上被夜明珠照得纖毫畢現的壁畫。
壁畫上,一襲輕衫的女子坐在山峰的最高處,青絲如瀑,腰間掛著白笛,她望著天邊的晨曦,單手搭在膝蓋上,身姿慵懶,神態懶然,卻無端多了幾分風流自在。雲霧飄渺,她的身後有一位看不清麵容女子,她溫柔的攬著輕衫女子的脖頸,頭湊在女子耳側,親密宛然,一襲黃袍加身,袖上五爪金龍猙獰狂傲。
夏歌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日,就是她再沒見識,也知道能穿五爪龍袍的人在當時,普天之下也隻有一位啊!!
這個腰上有笛子的人就是菱溪老祖嗎?
這……和當時的女王都勾搭上了,有點牛逼啊!
夏歌雖然混,但是思過閣呆多了,偷懶的時候也會翻翻野史雜書和誌怪解解悶,大概了解了這片大陸的曆史。
說是幾百年前,有一個國號為【朝】的國家,當時的皇帝姓楚,十分的昏庸,南方有蠻夷侵擾,北方有遊牧族虎視,苛捐雜稅,民不聊生,反正各種不安生。當時修道之人不少,但都秉承著一個原則,凡間國脈自有命數,修道之人不管凡塵之事乃是天行有常。
夏歌十分理解。
嗯,簡單來說就是吃著國家的飯但是就是啥事都不做,兩手一搭,老子修仙,老子牛逼,老子厲害,老子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一樣,老子高高在上,嗯?國家有難了?你們求老子啊。
求也沒用,老子就是不管你們嘿嘿嘿。
嗯?國家滅亡不管飯了?沒關係老子會煉辟穀丹啊。
修道之人在當時……大概就是這麼一個無賴的存在。
外有蠻夷虎視眈眈,內有修道之人拖拉經濟發展,頭上皇帝又昏庸無比,沒有那清奇的骨骼還到處求仙問道,搗騰的國庫虧空,生靈塗炭。
最後人家蠻夷攻到頭上了,灰頭土臉的皇帝決定厚著臉皮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聯姻。
這個女兒,便是後來南征北戰,一統天下,被人尊稱為【文戰王】的女皇,楚詩。
至於楚詩怎麼峰回路轉,從待嫁公主變成一代開國女皇的,那些雜書裡沒寫,一旦有所接近了,便像是提到了什麼禁忌一樣,都是含含糊糊一筆帶過,所以夏歌雖然很好奇,但到現在還沒弄明白。
“……這老祖先有點牛逼啊。”夏歌摸了摸下巴,不自覺地又想到了該老祖布下的一言難儘以身相許的祖訓,“也是朵奇葩。”
係統:“……”住嘴!你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
前麵還有壁畫,夏歌也是閒的無聊,一時半會估摸著也出不去,乾脆就從頭到尾看了下去。
“嘖嘖嘖,我們老祖很有閒情逸致嘛。”
夏歌感歎。
壁畫上畫的東西都挺悠閒的,多是那個腰間掛著白笛的女子喝酒賞花,要麼便是和那個身穿龍袍的女子吟詩作對,眼角眉梢都是一派悠閒淡然,無比自在的樣子。
有點甜啊。
直到夏歌看到最後一副,陡然間峰回路轉,一刀插的猝不及防。
畫上,黃袍加身的女子抱著一件華裳,蔥白手指輕撫墓碑,滿麵淚痕。
腰配白笛的女子卻不見了蹤影。
夏歌被這峰回路轉冷不丁的虐了個大滿貫,一臉蒙蔽,“……發生了啥?”
她家老祖咋突然就成了碑了?
係統:“……這。”
悲劇來的突如其來。
夏歌總有種看了小甜文美滋滋了一路結果最後作者強行BE喂X的感覺。
一言難儘啊這畫,不能給點緩衝嗎?窒息,掛的那麼突然會讓人覺得這個人物很龍套的好不好?有沒有有點老祖的威嚴啊!
最後一幅強行喂X的畫邊,龍飛鳳舞的刻了一句詩。
“十年風流終不忘,佳人陪,賦離殤。”
夏歌:“是我的錯覺嗎?這詩裡為什麼有種沾沾自喜的味道……?”
係統:“錯覺吧。應該不是你祖宗寫的。”
夏歌:“……”是麼。
夏歌委婉的道:“但這不是她的墓嗎?”
係統:“……你看畫上她都死過了,怎麼還會給自己寫詩呢。”
夏歌:“嗯,小傀,我覺得呢,你剛剛這句話,把那個字換成‘過世’聽起來可能會比較好一點的……”
尤其是在這裡是對方寢陵的情況下。
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夏歌又看了一眼壁畫,覺得有點奇怪,“畫上是菱溪老祖的墳嗎?怎麼是個土堆啊?誒……等等,這裡不就是寢陵嗎?”
係統:“後人給她挪過來的吧,也可能隻是衣冠塚。”
夏歌:“哦……”
還衣冠塚,整的格外高端大氣上檔次啊。
菱溪老祖不愧是她祖宗。
摸了摸手臂,壁畫看完了,夏歌也穿過了石道,來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
這是一個大的石室,對麵有條通往更深處的石道,石室地上畫著夏歌看不懂的陣法,出於謹慎,夏歌站在門口沒有過去,隻是伸著腦袋去看石室中間的一個石碑。
“那上麵好像寫著什麼……”
夏歌鏘鏘鏘把鐮刀換成三節棍模式,“我看看能不能勾過來。”
係統:“……等等,我覺得還是換種方法穩妥一點……破壞文物不太好。”
鐮刀已經扔出去的夏歌:“嗯?還有什麼方法嗎?”
“哧!”
鐮刀裡的鎖鏈伸長,最前麵的鐮刃不偏不倚勾住了中間的石碑。
夏歌一臉嚴肅:“我不會破壞文物的,我就是把它勾過來看看長什麼樣子。”
係統:“……”
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真的隻是想輕拿輕放,夏歌還把石碑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扯了一下。
被勾住的石碑輕輕鬆鬆的被鐮刀橫切而過,上頭“哢吧”一聲摔在了陣上,切麵光滑。
夏歌:“……”
係統:“……”嗬嗬。
夏歌若無其事的收回了鐮刀,哼哼了兩聲,“……不是我弄的,不是我。”
係統:“就是你!就是你!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