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叫雷鋒(1 / 2)

“……你說你是墨家村的?你叫什麼名字?”夏歌鐮刀拿的有點不穩, 刀刃亂顫, “都認識誰?”

美人看她, 眸中波光瀲灩,語調極為委屈,“奴家名為阿纏, 是墨家村的待嫁婦人,故鄉在桃花塢,父母拜入菱溪山門成為外門弟子,遂背井離鄉來到此地, 在墨家村安了家……”

“你認識誰?”

“奴家自幼待字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夏歌滿臉“你可就編吧”,阿纏猶豫了一下, “若是認識的人……便是酒家的墨秋染小姐了。”

……墨秋染?

夏歌微微一怔。

“奴家真的不是鬼……公子, 奴家已經在此地逗留兩天了, 滴水未進。”

說著,阿纏眼裡又都是淚,抽抽噎噎,“奴家怕是再也見不到季公子了……如果小公子能出去,記得跟季公子帶個信,就說阿纏化成鬼也會記得他的,嗚嗚嗚……”

季公子又是個什麼玩意?新郎官?

夏歌直言不諱:“變成鬼的話……我覺得他不會很想讓你記得他的。”

阿纏頓時哭的梨花帶雨, 看起來更難過了。

係統:“你說話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夏歌:“……”

“嗚嗚嗚……”

紅衣的美人掩著唇哭的傷心欲絕的樣子也真的是不太好, 夏歌看她臉色蒼白, 似乎是因為滴水未進, 朱唇微微有些乾裂,猶豫了一下,她小聲問係統:“那我溫柔點好了……鬼的話嘴唇不會乾裂吧?”

阿纏:“……”

係統:“……不會。”她好像聽見了喂。

阿纏勉強一笑,臉色蒼白,眼帶淚痕,“公子可真會開玩笑……”

“我不開玩笑的……反正你不是鬼就行了。”夏歌背上鐮刀,麻衣寬袖掩住手,做出從袖子裡拿東西的模樣,手指撫過尾戒,摸出了辟穀丹。

金色的辟穀丹。

夏歌沒湊過去,遠遠的把辟穀丹扔給她,“這是辟穀丹,吃了就不會餓了。”

金丹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金色弧度,阿纏伸手去接,紅袖微微一展,染著朱色蔻丹的纖纖玉指夾住了丹藥,動作優雅的像是天鵝。

夏歌眸色微微一動,隨後若無其事。

阿纏拿著丹藥,神色為難,“公子把這神丹妙藥給了我,自己可如何是好?”

“……”

吃了一年都不會餓的玩意實在是太可怕了。

夏歌麵上堆起了虛偽的笑容,“我不餓,姑娘還是先吃了吧。”

“那……謝謝公子好意了。”阿纏臉上微微漾起了一抹帶著歉意的淺笑,她輕輕將丹藥放入口中,小舌微伸,美若妖邪。

夏歌一個女人都覺得自己看直了眼。

有如斯美人相嫁,那季公子好福氣啊。

然而還沒等夏歌真情實感的感慨完,驀地石室一陣動蕩!小小的石室裡夜明珠光芒突然大作,無數黑色的藤蔓瞬間從牆壁上蔓延而出,朝著夏歌攻了過去!夏歌被突如其來的震動顫的身形一晃,但回過神來後眸光一銳,手裡鐮刀一揮,將伸過來的藤蔓毫不留情的斬斷!忽聞一聲驚叫,夏歌唰的砍斷了一條突刺而來的尖銳木刺,抬眼一望,瞳孔微微一縮,但見那密密麻麻帶著尖刺的藤蔓已經將毫無防備的阿纏猛地捆起來,高高的抬到了牆壁上!金丹無意滾落在地上,阿纏睜大眼睛,“公子,丹藥——啊……”

荊棘藤蔓深深的紮入美人白嫩如雪的皮膚,嫣紅的鮮血溢出,將本來就鮮豔的嫁衣染成更深的色澤!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夏歌瞳孔驟然一縮!

不管她是誰——

隻要會流血的,就是人!!

“喂!”

夏歌心臟一緊,黑色的荊棘藤蔓宛如不要錢一般從石壁和地麵瘋漲而出,濃鬱的血腥味蔓延,夏歌咬咬牙,“你……撐一會!!”

“公子……不要管奴家了。”

血染紅衣的阿纏氣若遊絲,她唇角溢出了幾分鮮血,纖長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公子若是能出去……一定要給季公子捎個口信……阿纏……極為喜歡季公子的……喜歡到……變成鬼,也不願意離開他的那種……喜歡……”

黑色的藤蔓還在蔓延,收縮。

“不能嫁他……是阿纏一輩子的遺憾……”

“生不能嫁……那就來世……”

“狗屁來世!老子從來不信來世!喜歡那就活著嫁給他!”

夏歌猛地斬開附近的藤蔓,鐮刃飛舞,鬼影迷蹤發動,重重荊棘在鋒利的鐮刃下脆若白紙,毫無束縛的黑發飄揚——

“人死如燈滅——就算有,來世你也不記得他了!這種肉麻的話——你親自給他說才好!!!”

現在的幸福都守不住,寄托虛無縹緲的來世有什麼卵用。

誰知道你來世是哪顆蔥,誰知道你來世會喜歡什麼。這一世喜歡這一種,下一世喜歡那一種,就算是一樣的靈魂,一旦經曆不同,想法就會不同,愛恨,自然也不會相同。

所以夏歌一聽見誰嘴裡嚷嚷著什麼著今生無緣來世再見,就覺得有點可笑。

她自己從來都不信前世今生。

來世,本來就是今生的迷途。

阿纏微微睜大了眼睛,望著那個握著黑色巨鐮,黑發飛揚,披荊斬棘而來的少年。

迷迭的幻影重重閃過,最後閃過的,是那個腰配骨笛子的青衣女子懶洋洋的一句話。

“前世和來世不都是今生的迷途嗎?與其寄托這些虛無縹緲的,不如活好當下,畢竟現在有酒有肉才是正道嘛。”

夏歌貼著牆壁斬滅從牆壁上生出的藤蔓,在無數交疊的碎枝亂葉中一眼找到了不小心跌落在地上的金丹,鐮風一掠,身形一閃一矮,已經將地上的金丹掠走——

“刷刷刷——”

銳利鐮風飛過,身上勾纏的藤蔓眨眼碎成幾段,沒有了傀儡的支撐,阿纏如折翼的赤蝶一般石壁上落了下去,石牆上隨著她的落下,劃下濃濃的血跡!

“鏘!”

黑色的鐮刃深深的插入耳邊石牆,淩厲的風揚起了她鬢邊的黑發,阿纏怔怔的望著頭上單手勾著鐮刀,提著她肩膀紅衣的少年。重重藤蔓跌落地上化成灰燼消失,夏歌將阿纏拽起來,背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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