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歌朝毛晴拋了個媚眼:“阿晴,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啊。”
毛晴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椰糕都不一起買,哪裡同當同享了?”
夏歌:“……哎這不是也關門了呀,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嘛!”
最後一個“嘛”加重音。
係統:“……”
毛晴“哦”了一聲,“那我考慮一下吧。”
夏歌:“……”
還是葉澤好啊。
要是葉澤肯定二話不說就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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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葉澤都走了,你消停會兒吧。”
毛晴望著書上麵的關於丹藥的介紹,微微眯起了眼睛,半晌,她漫不經心道:“這上麵的丹,你都能煉出來?”
夏歌默默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門。
被莫名摸腦門的毛晴身體微微一僵,隨後又放鬆下來:“……?”
夏歌喃喃:“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
毛晴:“……”
夏歌:“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
毛晴“哦”了一聲,剛想說什麼,然而突然收斂了神色。
夏歌隱約覺得不妙,然而還未反應過來,擋著臉的丹書被人一抽,下一刻腦門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夏無吟。”山羊胡子陰著一張臉看她,“我看你皮是越來越癢了!嗯?上早課不好好看書也就算了,還騷擾女同窗?!你的臉呢?!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夏歌:“啊不,我……”我沒有騷擾女同窗啊!都是女的怎麼騷擾啊喂?!
“你還想爭辯?!”
夫子越說越氣,最後手裡的丹書被“啪”得摔到了夏歌桌子上,“我是瞎了眼嗎?我還能看錯?!給我滾出去麵壁!”
毛晴在一邊托著下巴看她,夏歌一眼掃過去,隻見被毛·騷擾的女同窗·晴勾著唇角,笑的特彆好看。
夏歌巴巴的撿起書,朝山羊胡子鞠躬:“……對不起夫子,我以後再也不騷擾女同窗了。”
旁邊有不少人“噗”的笑了出來。
山羊胡子一臉不想看到你的表情:“去去去,麵壁去,不到下課不許回來!”
早晨的空氣特彆清新。
夏歌捧著書,對著庭外的梧桐樹,大腦放空。
係統:“剛剛為什麼說謊?”
夏歌還在沉浸在“騷擾女同窗”的行為餘韻裡,聞言後知後覺:“啊……我說謊了嗎?”
係統:“這本書上的丹藥,你要是想的話,完全都可以煉出來的。”
夏歌:“哦,是嗎?”等等剛才她是怎麼騷擾女同學的?就……摸了一下額頭?
但毛晴說那些話,確實跟發燒了一樣啊。丹書上的東西她一遍還沒看完,怎麼可能都會。
係統:“……”
係統忍不住咆哮:“為什麼不是?!你不是要成為天級丹師嗎?!你是係統自帶丹脈啊!你想煉什麼不是小菜一碟嗎?!”為什麼你他媽活得比它還像個局外人啊?!
夏歌:“哦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想起來……”
係統:“……”
初秋的晨光熹微,天邊早霞燦爛,夏歌看了一會兒書,突然道:“但是你不覺得……這樣的話,好沒意思嗎。”
係統:“什麼?”
“毛晴那天跟我說的話。”夏歌捧著書,望著頭頂密密的梧桐葉,“她說……我可以成為地級丹師。”
——大家都在說,你可以。
——既然你可以……我努力一下,說不定也是可以的。
——不管能不能成功,至少你給了我追逐它的勇氣。
係統有些沒弄明白:“所以呢?”什麼意思?
細碎的陽光灑下來,夏歌道:“所以,因為你,我成為地級丹師輕而易舉,然而她要達成自己的夢想,便真的是困難重重。”
夏歌慢慢把書合上,低聲道:“如果我依賴你,成為地級,甚至天級丹師,這樣的我……不配變成她的勇氣。”
夏歌:“可是這樣,我還對她說……你可以成為地級丹師。”
係統沉默了。
夏歌望天,“什麼感覺呢,就像是一個倒數第一靠作弊拿到年級第一的人對同樣水平的人說,隻要你努力,你也會跟我一樣的。”
係統:“也不能這麼說啊。”
“你說的對,確實不能這麼說,這個栗子有點不恰當。”夏歌慢聲道,“因為那個倒數第一,也許真的可以憑著那句話,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年級第一的。”
“可是在這個缺失了丹脈修煉方法的丹峰。”夏歌低聲道,“毛晴她……又該朝哪裡努力呢?”
係統:“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管彆人那麼多做什麼?”
夏歌愁道:“我總覺得應該為我說的話負責。”
係統嘀咕:“……平時說那麼多謊也沒見你為哪句話負責。”
夏歌把書往臉上一蓋:“哎那不一樣啊,我說的那些又不用指引人家人生的方向,吃喝拉撒而已無關痛癢毫無負罪感的。”
係統:“……”你還知道負罪感三個字真的是謝天謝地了哦。
係統想了想,“可是我覺得你說的這些……”
它頓了頓,道:“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夏歌:“嗯?怎麼沒……”意義了?
係統打斷她:“你成為煉丹師,並不應該為了變成誰的目標和勇氣。”
“進入丹峰,也並不應該為了誰的期望和誰的信仰。”
“你一直都自以為對的在走錯的路。”
夏歌:“啊……我有這樣嗎?”
係統:“有。”
“我們生而一體,死亦同魂。”
“夏歌,我不是你的作弊器。”
“我本就是你走下去的天賦。”
不必負疚,也不必不安。
它本就是你的天賦異稟,也是你的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