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心中的隱秘一下被夏歌戳破, 又或者不想被人調侃, 抑或是單純的看夏歌不爽,白刃接下來像個據嘴的葫蘆, 閉著嘴巴一句話都不要說的樣子。
沒人搭話了, 夏歌有點無聊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隨後眼睛微微一亮, 說:“喂,你們千魂教可真是堅不可摧啊。”
連這小小在樹葉掩映的院牆上, 仔細看,都能看出來上麵隱約刻著的一些陣法。
夏歌不認識那些陣法,但以她的水平, 也能看出來這是強力封印陣的一種。
於是起身上前去打量,還很有興致的摸了摸, 像是非常專業的考古學家。
關於陣法,她有一種發自本能的興趣。
係統:“……發現什麼沒, 大發明家?”
夏歌由於之前“小姑娘清白不清白”這個話題被係統懟得說不出話,現在乾脆不搭理它了, 隻是在夜色下,借著燈籠的光芒研究陣法。
這陣法的痕跡看上去很新, 觀其走勢, 似乎是要將某個源頭的力量發散開來,然後借著那個力量封印什麼。
難道這就是千魂教內連傳送陣都用不了的原因嗎?
“千魂教自然是堅不可摧。”白刃接著夏歌的話, 見她看那些陣法, 忍不住說, “這些陣法才是教主前不久下令布置的。”
“……前不久布置的?”夏歌摸著新痕,奇怪,“為什麼突然要弄這個陣法?這是封印陣,你們千魂教有什麼大魔頭要封印嗎?”
白刃無語:“我們千魂教又不是……算了,當然沒有。”
夏歌:“但這個陣法就是封印東西的啊。”
“誰知道。”白刃翻了個白眼,隨後冷笑一聲,說:“教主那麼寵你,你可以親自問她啊。”
夏歌:“……”省省吧。
聽到了蘇纏的名號,夏歌有些索然無味的放下手,敷衍的誇獎,“啊,你們千魂教真厲害啊,厲害厲害。”
白刃冷笑:“小祭司快可彆給自己戴高帽子了。”
夏歌:“……”
哦,差點忘了,她現在也是魔教的高管……不,魔二代之一了。
“要是外麵人來攻魔教,攻下的幾率有多大啊?”夏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充滿善意的問。
白刃道:“不可能的。”
夏歌:“可彆說這句話,你知道,除了天上掉錢,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以前對這句話不屑一顧,但現在曆儘千帆,她已經非常深刻的理解了這句話。
白刃:“……不說千魂教外麵的豺狼野鬼,光說教外的萬傀陣——反正想要擅闖進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死在了外麵。”
“啊,聽上去可真厲害啊。”夏歌敷衍的誇獎了一下,“萬傀陣實什麼?我怎麼沒見過。”
“教主當然……”白刃頓了頓,把那句“當然不會讓你看見”咽了下去,不耐煩道:“你怎麼廢話這麼多。”
夏歌斟酌著自己應該懟回去,但是還沒等她說話,毛晴便從堂屋出來了。
頓時懶得理會白刃,抬眼就要跟毛晴打招呼,然而在看到毛晴身後出現的葉夫人後,那聲招呼又悄無聲息的咽了下去。
“……”
對於過去恩怨絲毫不知情的毛晴看見夏歌稍微有些扭曲的表情,奇道:“你怎麼了?”
夏歌:“我……”
我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儘管以前那件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但是看見葉夫人,夏歌就是感覺自己有點說不上來的心虛。
“我看見這姑娘第一眼便覺得眼熟。”葉夫人微微笑,給夏歌台階下,“有些生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許是哪裡得罪過姑娘,剛剛……有些失禮,請姑娘見諒。”
不不不……哪裡是你得罪她啊。
夏歌嘴角抽動了一下。
白刃冷笑了一聲。
見夏歌不搭話,葉夫人有些疑惑,“可是我剛剛嚇到姑娘了?姑娘怎麼不說話?”
“沒沒沒事,沒事。”夏歌連連擺手,“我沒事,夫人天人之姿……我就是不知道說什麼……才應該請夫人見諒。”
葉夫人就笑了笑。
這是個很溫婉的一個美人。
是葉澤的……母親。
夏歌不禁想到了葉澤在養心殿上對她說得那些話,再看看這位溫婉的夫人,她的心情頓有些說不上來的複雜。
四個人坐在了一起,夏歌介紹了一下自己,因為有葉夫人在,為防多餘的解釋裡有些不該說的話,夏歌還是以夏無吟自稱。
夜色深深,燈籠的微光很是溫暖,毛晴道:“我醒過來的時候被關在了地牢……”
把被關在魔教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毛晴那時被關在蘇纏做傀儡實驗半成品的地牢,後來白刃去看她,想找個理由把她帶出來,剛好葉夫人熬過了實驗,成為了唯一活下來的一隻半人半傀儡。
熬過去的傀儡在魔教是有一定地位的。
葉夫人便點名讓毛晴照顧她,免去了白刃的一番麻煩。
“剛剛醒的時候……有些東西記不太清。”葉夫人笑著說,“但是第一眼看見毛姑娘,就覺得麵善。”
毛晴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不要誇了。”
白刃的嘴角微微翹起。
氣氛溫馨和暖。
毛晴說:“白刃告訴我,教主占用了我的身份,我也沒辦法回到菱溪峰……就一直呆在這裡了。”
她頓了頓,又說:“呆在這兒,也挺好的。”
像是自言自語。
夏歌看著她,不自覺地想起來那個在丹峰,說自己一定要成為地級丹師的少女。
不過區區三年,便物是人非了。
夏歌出了會兒神。
白刃突然說:“我會帶你出去的。”
毛晴和夏歌看他。
白刃微微彆開臉,聲音有點小固執,“……我會的。”
又悄悄補充道:“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夜色下,夏歌看見毛晴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紅,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