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關門,娘親回來,囡囡冷。”
女人立刻帶上門,毫不遲疑的回去了。
夏無雙死死瞪著顧佩玖,任她如何掙紮也動不了半分,衣料交纏,肌膚相貼,她憤怒道:“滾——”
控製傀儡,“控魂走聲”,在於聲音,即“言靈”。
平日狀態,夏無雙隻要用言靈,那顧佩玖必是言聽計從。
禍命狀態下的夏無雙對顧佩玖下命令,也是有一定影響的,隻要是她的聲音。
但餘音猛地被製住!
顧佩玖捂住了她的唇,一雙眼睛染著深深的黑,隨後猛地下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這是衣魅!
雪白的衣魅猛地被撕開!
夏無雙頓時更加拚命的掙紮,“唔唔唔——”
然而掙紮沒有任何作用。
隨著衣魅被撕碎,禍命的影響慢慢消失,夏無雙眼裡的血色漸漸褪去,她呆滯的望著顧佩玖,冰冷的雪地上,兩人肌膚相貼。
那是一雙無神的黑色眼睛。
像是被什麼東西侵占了所有的心神,那東西猛地抽空後,腦海中便會一片空白,空空如也。
純潔的像是嬰兒一般,什麼都不懂的眼神。
冰冷的雪地上,呼吸可聞。
被那種眼神一注視。
顧佩玖覺得自己要死了。
那是一瞬間撞入靈魂的感觸,蕩起陣陣無法控製的漣漪,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假思索——
吻了上去!
冰冷的唇與滾燙的唇瓣交織相纏,那是幾乎窒息的感覺,冰涼如雪,卻又百般慰藉。
夏無雙的眼睛迷蒙無神,纖長的睫毛顫抖,隨後,慢慢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
身下的人一昏迷過去,顧佩玖驟然回過神來,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瞳孔微微一縮,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裡麵無聲無息。
她是……沒有心的傀儡。
她怔怔的望著安靜躺在雪地上的夏無雙。
雪白的麵容,漆黑的長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破碎的衣服淩亂的掛在身上,禍命被顧佩玖強行從她身上撕了出去,但禍命似乎是附在對方的衣服上的,顧佩玖這一撕,禍命逃走了,但是衣服也變成了碎片。
她似乎是冷了。
裸露的胴體。
若隱若現,在蒼色的雪地上,美麗動人。
顧佩玖隻是看了一眼就猛地閉上眼睛,將外袍脫下來蓋在夏無雙身上,將人抱了起來,帶上劍就要原路返回。
誰知一回頭,就看見了蘇纏。
風雪翻飛。
她死死的盯著她,眼裡憤怒,一字一句。
“你剛剛……”
“在做什麼?!”
顧佩玖頓了頓,若無其事道:“你看見我做什麼。”
“我就在做什麼。”
說完,也沒搭理她,繞過她就往回走。
“你知道剛剛那個東西是什麼嗎?”蘇纏忍住憤恨,說,“那是她逆天改命後的天道詛咒——”
“你不要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你這樣,隻能護她一時而已。”
懷裡的人似乎是冷了。
顧佩玖將人裹緊,靈力運轉,身體開始泛出暖意。
懷裡人往她懷裡鑽。
顧佩玖淡聲道,“我既能護她一時。”
“便能護她一世。”
= =
“後來夏無雙白日裡是正常的模樣,但到了晚上,隻要稍微有一點刺激,就會被禍命附體。”
豆豆說,“……不過這並不是最讓我覺得難過的。”
顧佩玖看她。
豆豆攥緊了拳頭。
“……如果是你,應該會懂的吧。”她說,“夏無雙喜歡每天半夜爬起來做事情。”
夏無雙總是喜歡晚上出來,一個人靜靜的。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可以在她的身後。
貪婪的,靜靜的,溫柔的,守護著這個人。
仿佛這個人是自己的。
“可是自從被禍命附體之後……”
“……她再也沒再夜晚睜開過黑色的眼睛。”
豆豆又說:“當時我找遍了所有的藏書,最後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顧佩玖問:“什麼法子?”
“融神水,化神魂,寫神陣,辟萬邪。”豆豆說,“我曾聽她提起過,我的靈魂是神之魂魄,而神水便是雲都最高峰之上流下的泉水,我取了神水,化了自己的一塊魂魄,把陣法刻在了她的那把劍上。”
顧佩玖微微一怔:“……問情。”
豆豆“嗯”了一聲,聲音複雜:“……隻有那把劍。”
夏無雙可以換無數件衣服,喜歡無數種鞋子,或者一個小時換一萬件佩飾。
可是那把叫做問情的劍。
卻從不離身。
顧佩玖這個時候,想起了惡靈山上從葉澤腰間拿到的那把問情劍。
兩人一魂而生,豆豆自然知道她的想法,說:“就是那把劍。”
顧佩玖恍然。
難怪……在惡靈山,她拿到那把劍會有種熟悉而且趁手的感覺。
因為上麵的神秘紋路,便是以她自己的靈魂為引,刻上去為夏無雙辟邪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