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低眉順眼的帶著人進去了。
夏歌摸了摸下巴,關注的重點有點不一樣,“……楚瑤以前提起她爹的時候總覺得楚家家主以前給人的觀感挺正經的啊,現在怎麼突然整這麼多如花似玉的美人?”
係統道:“楚家大門大戶,沒有點賞心悅目的美人當侍女怎麼撐門麵?而且每一代皇帝都有三千佳麗,你看他們正經不正經?”
夏歌:“……”
都是皇帝,劉邦就不是很正經。
當然現在沒空管人家劉邦正經不正經了,因為無論裡麵的楚家家主正經不正經,這地方一定不是楚家正經的權力中心。
夏歌不想浪費時間,撇身就走了。
而在小院子裡。
楚衣手裡拿著一封信,漆黑的杏眼放空,黑發披散在肩膀上,她安靜的坐在台階上,不顧身上一襲寶藍色的緞裙沾染了泥塵,翩翩的蝴蝶在她周身飛舞,少女麵容白皙,隻是眉眼間隱約有著幾分落寞。
微風吹拂,吹動了屋簷上的風鈴。
是她產生幻覺了嗎?
風裡,好像有那個人的氣息?
楚衣下意識的一抬頭。
然而秋意此時過來,不敢離這位家主太近,保持了五步的距離,恭敬道:“家主,您要的……”
她的聲音一下打斷了楚衣的感知。
“放在那。”楚衣聲音冷漠,“滾!”
秋意臉色一白,家主的心情顯然不太好,把東西放好後,默不作聲的退下了。
那氣息如風一般琢磨不透,一個不留神,便沒有了分毫的痕跡。
蝴蝶飛落在她手中的信上。
……這是昨日,魔教送來的。
當年常家家主曾經寄給秦月的情信。
其他的都被常家家主毀屍滅跡,唯一剩下的一封。
楚衣眸子微微暗下,將信收好,起身,一隻銀蝶飛下來,挑了一支玉簪遞給了她。
出了院子,夏月和春花隨侍身後,春花問:“家主要去何處?要不要派人來……”
楚衣微微一笑:“不用了,不知姐姐準備的如何,我要去看看她。”
語氣平和,似乎看不出任何敵意。
春花和夏月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裡看到了一分不寒而栗。
春花應下:“是。”
夏歌自然不知道那小院子裡美人環繞的家主是何方神聖,但她彎彎繞繞找了半天,聽著侍女的閒聊,等找到楚瑤時,都是快到晚上了。
夕陽的光芒照在身上,夏歌頗有幾分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楚瑤的院子很大,裝飾的很華麗,但絲毫沒有即將嫁女的那種張揚和喜慶。
不知道為什麼,一路走來,夏歌總覺得這楚家大院,處處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夏歌說:“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係統:“哪裡不對勁?”
“這楚家的氛圍怎麼跟剛死了人一樣?”
係統:“噓,這大院死的人可不少。”
夏歌:“……”
她落到楚瑤院門前的那棵梧桐上,便聽到屋內傳來了談話聲。
是楚瑤的聲音!
另一個……也很耳熟……楚衣!
夏歌摒住了心神,楚家兩姐妹不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共處一室,怎麼想都有點古怪。
“……你的,我還給你。”楚瑤的聲音淡淡的,“我從來就不喜歡欠人。”
“姐姐可真是孤高啊。”
夏歌聽見楚衣淺淺的笑,“永遠都是這樣高高在上,就算一無所有,也能這樣驕傲……”
“為什麼你能這樣活著呢?”楚衣問的很自然,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為什麼會這麼好一樣。
夏歌沒聽見楚瑤的聲音。
她琢磨著有點不妙,楚衣在這裡,想要把楚瑤帶走,看上去有點麻煩。
“因為你不是庶女,你有一雙好看的眼睛,便可以借著光輝,活得讓人羨慕。”
楚瑤道:“是你太偏激了。”
楚衣微微一笑:“所以我很羨慕姐姐啊。”
“姐姐永遠都不會覺得嫉妒,所以,也永遠不會偏激——因為姐姐想要的東西立刻就會出現在眼前。她永遠都會那樣灑脫,因為彆人的陽光都在她身上啊,她的眼睛……永遠都能看見光。”
“而他們的陰暗,仇恨,不滿和憤怒……”楚衣聲音甚至是柔和的,她頓了頓,又說,“……我從來都不敢向姐姐那樣可以肆意板著臉生氣呢。”
楚瑤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