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藍猝不及防,手中的長劍節節寸斷,乾脆被最後一個世界擦到,整個人如遭重擊,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夏歌隻是想教訓他一下,也沒想殺了他,因此斷的隻是劍,如果認真起來,那大概就是分屍了。
夏歌哼了一聲,收了笛子,踩著常藍的胸口,呲牙笑了笑,“當然,我哥哥這麼高貴的身份,你不配就是了。”
常藍死死盯著他。
夏歌無視了常念欲言又止的目光,一閃身來到了楚瑤身前,叫囂道,“阿瑤!我來搶親了!”
楚瑤望著她,“……你還是來了。”
夏歌坦然道:“嗯,我來了。”
顧佩玖遠遠的站著,看著她們,神色莫測不清。
楚瑤看了一眼顧佩玖,道,“她待你好嗎?”
此話一出,夏歌一下就不那麼坦然了,對著楚瑤,她忽然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說我感覺特彆好?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還行?
不太好?
好像說什麼都很傷。說好傷楚瑤,說不好師姐在床上可能會不理她。
訥訥了半天,夏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楚瑤看她這為難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你這是為難什麼。”
夏歌垂著腦袋,有點心虛,不敢麵對楚瑤的目光,“我……我執意來,你是不是生氣了?”
按理說,她既然拒絕了楚瑤,就不應該在乾涉她的選擇,但是……
……如果楚瑤選擇的是其他任何人,夏歌都會默默祝福,但是如果是常家,夏歌就鎮定不起來了。
夏歌知道常刃有多麼的卑鄙無恥。
楚瑤道:“沒有。”
她眉頭微微舒展:“你能來,我很開心。”
和之前一般的回答。
夏歌訥訥道:“其實我沒想著乾涉你……但是我覺得一起喝過酒的交情吧……我……”
越說越不對,夏歌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怎麼想都是“我覺得”,這麼說,怎麼看都顯得自私了一些。
“嫁給常家,是父親的意思。”楚瑤不舍得看見夏歌為難的樣子,她想伸手揉揉夏歌的腦袋,手剛抬起來,一下就感覺到濃濃敵視的目光,她側眼一瞧,顧佩玖若無其事的彆開了眼睛。
楚瑤:“……”
楚瑤麵不改色的把手放在了夏歌的腦袋上揉了揉。
顧佩玖:“……”有點想……打人。
天誅綾對著楚瑤的方向蠢蠢欲動,被顧佩玖麵不改色的壓製住了。
毛被順的很舒服,夏歌抬著腦袋問:“所以一定要嫁嗎?”
楚瑤沉默了一下。
夏歌看著她,“可是你並不想要這樣啊。”
楚瑤道:“這是父親的遺訓,我……無妨。”
“遺訓?不不不,你父親肯定也不會希望你這樣嫁出去的。”夏歌定定地看著她,“據我所知,楚家和常家的娃娃親就是你和常藍——但後來你父親不顧名聲的悔婚了。”
“由此可見,你的父親一開始就不希望你嫁出去的。”
楚瑤微微失神,頓了頓,道:“但是父親的遺書是如此,而且這也是我應該付出的代……”
“你父親之前會不顧名聲的悔婚。”夏歌攥著拳頭,打斷了她的話,漆黑的眼睛明亮,“之後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因為一點事情就讓你再嫁出去?”
楚瑤凝眸望著她,不說話。
卻覺得這雙眼睛真的很亮。
像是迷途中,一轉眼就能看到的月光。
“我可不可以這樣想——他會悔婚,是因為他以你為驕傲的,他不希望自己的驕傲會為了一紙婚書便棄劍封刀相夫教子,哪怕落了壞名聲,也希望你能以自己最驕傲的姿態活著!”夏歌也看著她,一字一句,“沒有什麼真正應該付出的代價,你隻是做了你想要的選擇,一個愛女兒愛到可以不顧自己名聲的父親,絕對,絕對不會因為什麼‘應該付出的代價’,就讓你這麼草率的嫁給一個不可靠的家族——”
夏歌聲音鏗鏘有力,“關於這紙遺書的真正答案,他一定很早,很早就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