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嫡女9(1 / 2)

題詩啊。

錦梨在還是一條錦鯉的時候,白天黑夜幾百年的時光都在許願池中,聽下界的人獸妖怪到她這裡許願。

才子想要高中,佳人求覓得良婿,父母求兒女平安,什麼詩文沒聽過,做一首詩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她這條魚,最不喜歡被人趕鴨子上架。

這姑娘的意圖明眼人都看出來是在針對她。

她脾氣不大好,說不給麵子就不給麵子。

因此,她就那麼淡定自若地坐著,手上捧著茶盞輕抿一口,似乎完全沒聽到剛才的話。

不為所動,不以為意。

崔清蘭自然懂女兒的意思,況且就在場這些貴女們的心思,在她眼裡簡直是一覽無遺,就跟那透明的琉璃盞似的。

都是從姑娘的時候過來的,誰還能糊弄的過誰。

不就是看她家梨兒甫一參加宴會,就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嗎?

說到底,嫉妒不甘,都是家世不錯的貴女,心氣高。

但你心氣高,拿我女兒做筏子算怎麼回事?

當誰好欺負似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再說你讓我女兒寫詩就寫詩,你誰啊你?

柳芸這種做法,以往的宴會上也常見,若是兩人交好熟識這就是互推。若是有過節,那便是手段。

但偏偏柳芸與錦梨根本沒有見過,交好不說,也不曾有過節。

這就是主動挑釁,先撩者賤。

沒人搭理那上前的姑娘,那姑娘孤零零站在最前麵,成了賓客們的視線焦點,還要忍受在場人的指指點點。

貴女們向來心氣高臉皮薄,何況在長公主的宴會上敢第一個出聲的,身份到底不會太低,還恰好是太子妃的幾個人選之一。

那貴女名柳芸,父親乃禮部尚書,以往在宴會上都是被人捧著的。

因此這頭一回被人下麵子,還是在心上人太子殿下麵前,全京城的夫人貴女和公子都在,她這丟人算是丟大發了。一張俏臉便紅透了,尷尬地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尤其在她偷偷抬眸望向太子時,卻見太子正癡癡望著剛剛羞辱了自己的蘇錦梨身上,當下掩著帕子就欲離開了宴會場地。

若是她就這麼走了也罷,偏偏此時一人出聲叫住她。

“柳小姐且慢!”

柔柔弱弱的聲音,柳芸順著看過去,是靖安侯身邊的那個花魁孟雪音。

她當下惱怒地瞪過去,這裡哪有她一個妓子插話的地方?她倒要看看,這孟雪音能說出什麼來?

“柳小姐且慢。”孟雪音在顧凜池不讚同的目光中站起身來,走到柳芸身邊。

柳芸可不屑跟孟雪音這種身份下賤的人站在一起,往旁邊挪了兩步拉開距離。

孟雪音看到,眼神一暗。

她裝作不知,先給上麵兩人行禮,“民女孟雪音拜見太子殿下,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挑眉,視線在孟雪音、顧凜池和蘇錦梨三人身上略過,似乎察覺到什麼,輕笑一聲。

“孟姑娘既非良籍,該自稱一聲‘奴婢’,想來你的教養嬤嬤應該教過。”

青樓楚館的教養嬤嬤,也就是老鴇龜公,教的自然不是什麼禮儀,而是如何取悅客人。

長公主這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孟雪音臉色一白,僵在原地,手猛地捏緊帕子,仿佛在從上麵汲取力量。

崔清蘭聞言,隔著老遠對李瑞華回了一個笑容,算是表達親近。畢竟以她靖安侯未來嶽母的身份,不好在這種場合直接對孟雪音出手,傳出去顯得她們丞相府無容人之量。

其實她本來也沒打算對孟雪音如何。

因為她和相公決定對靖安侯出手,沒了靖安侯,看孟雪音一介女子還怎麼在那吃人的地方安穩過著。

隻是到底心裡不平,現如今有李瑞華幫她出這口氣,這個人情她記下了。

“民……奴婢不敢。”孟雪音垂下頭,一臉屈辱。

顧凜池心疼地看了孟雪音一眼,她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不知道在這些人眼裡,身份家世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鴻溝之上就是高貴鴻溝之下就是低賤任人欺辱的。

雪音性子純稚,看見不平之事愛打抱不平,可她不知道縱然她說得再有理,這裡也沒人聽沒人看。

想到這裡,顧凜池看向蘇錦梨,隻見她一身輕鬆品茶閒聊,似乎完全沒把台上發生的事情放在眼裡。

可明明這件事,不正是因她而起嗎?

他從沒看錯過人,蘇錦梨和在場這些人沒什麼兩樣,從不會在意彆人的想法。

因為她家世好身份貴重,蘇相獨女,母親又是崔家嫡女,每年她的生辰清河崔氏都會送來一車又一車的禮物。

即便在公主麵前,她若是不樂意,也沒人能強迫她做任何事。

看,這不就是嗎?

有人不過讓她題詩一首,無需她多費心多出彩,隻要寫出來,相信在場所有人都會違心的誇讚。

偏她不願意,所以那人便要丟臉,便要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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