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夫人貴女笑得花枝亂顫,場上的公子少爺放聲大笑,拍著桌子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呀媽呀,頭一回啊,他們真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好笑的場麵。
皇上和蘇行遠過來宴會場這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蘇行遠一看到三人狼狽的姿態就毫不掩飾的大笑,皇帝忍了忍沒忍住,也笑起來。
主子們能笑,苦的卻是隨身侍候的下人,死死憋著憋得臉蛋通紅肩膀像抖篩子一樣。
最後實在沒辦法,皇帝發話,用剪刀將三人頭發剪開,這才結束一場笑話。
孟雪音已經被疼的昏過去了,下人們抬她的時候,渾身都是汗,臉色蒼白,這下是真暈過去了。
六皇子和顧凜池衣著狼狽,頭發披散,形容不堪入眼。
“父……父皇,兒臣……”六皇子想解釋解釋,再不濟賣賣慘也行,總不能就這樣不找補被父皇嫌棄。
“參見皇上!”眾人回過神來,齊齊起身拜見。
皇帝大手一揮,“諸位免禮。”
他複而看向六皇子和顧凜池,眉頭一皺神情不滿。
“老六,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皇帝憤怒一指,“不務正業聚眾狎妓,我皇室的名聲都讓你敗完了!”
六皇子頓時臉色煞白,眼前閃過兩個字,完了!
他父皇親自蓋章,他聚眾狎妓的名頭算事坐實了。
六皇子腿一抖,戰戰兢兢跪下。
顧凜池皺眉,想為自己辯解一番,但皇帝還在說話。
“看看你做得那些好事,回去轉告你母妃,不要肖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六皇子顫抖伏地磕頭,閉上的眼睛裡是濃濃的後悔和不甘。
後悔今天不該出頭,不甘為什麼父皇眼裡永遠沒有自己和母妃!
那個賤種就那麼好嗎?
“還有你,靖安侯。”皇帝視線一轉,“狂妄自大,識人不清,有失將軍表率,回府抄上幾篇佛經去去浮躁再談領兵之事。”
顧凜池也是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下。
再之後,皇帝就沉默了。
蘇行遠見皇上不出聲了,低聲咳嗽幾下,看皇上眼神不解看過來,連忙指了指顧凜池還有自己。
皇帝了然,再次出聲,“靖安侯德行有失,不堪為良配,至於與蘇相家的婚事,就此作罷吧。”
顧凜池猛地抬頭,看向皇上身後的蘇行遠,眼裡滿是驚恐。
他被停職,如今又被皇上以‘德行有失’的名義被退婚,沒了蘇氏和崔氏的支持,侯府那些老家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蘇行遠遙遙望向自家娘子,給了一個求表揚的眼神。
他今天是順勢而為求皇上開口斷了兩家親事的。
否則依他們原本的計劃,該是在傳聞後麵推波助瀾,散播更多的流言,之後他率領百官參折子,在輿論上將顧凜池逼到絕路。
同時聯合顧家族老推舉新的人選,將爵位從顧凜池手上奪過去。
失了爵位,失了人心,又失了蘇氏和崔氏的支持,他顧凜池也就是個徒有野心沒有本事的白眼狼。
看著皇上和蘇行遠的背影,顧凜池身體一軟,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他……
完了……
蘇行遠自覺自動坐到崔清蘭身邊,拉住她家娘子的手,“娘子,可有受委屈?”
崔清蘭搖頭,她沒有受委屈,受委屈的是錦梨,不過幸好婚事退了。
但是退了婚事不代表就放過顧凜池,欺了她家錦梨還想安生,做夢!
“皇兄!”長公主起身,“皇兄怎的有空來皇妹的宴會?”
其實想也知道,她皇兄來這裡,八成可能是為了太子。
“念昔見過皇上。”葉念昔行禮。
皇帝和煦笑道,問:“在封地這些年,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長公主回答,“勞皇兄費心擔憂。”
“可看中了哪家公子,朕可為念昔賜婚。”皇帝問。
長公主聞言心下慶幸,幸好今天來了這麼一出,否則她還真就看中了王家的王容之。
王容之是王家嫡次子,王家的家主人選是他嫡長子的大哥,也就是說王容之雖身份貴重但肩上的擔子很輕,妻子的身份不會很嚴格。
且聽聞他相貌出眾才華橫溢待人溫和,她的念昔天真純善,王容之倒不失為良婿。
隻是今日一事,倒叫她認清了王容之的麵目,可彆千萬又是個跟顧凜池一般的蠢貨。
“是看中了幾家的嫡次子,家世中等,但品行端正家風良好。”長公主道。
“如此,你選定就去跟朕提一句,朕為念昔賜婚,順便添上幾分嫁妝。”皇帝說完,將視線轉向一直沉默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