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掉最初的情緒影響, 發現明秋驚已經順利晉升五級武,已經是半個小時以的事。
雖然早在武林大賽開始之前, 明秋驚就已經表現出晉升的苗頭,正式成為五級武不過是早晚的事。
但眼睛一睜一閉之間,男朋友忽然就上升一個等級,還是讓淩一弦感覺自這一覺真是睡得好長。
圍在明秋驚身邊,淩一弦和江自流好奇地連連追問。
“秋驚,你最終擬的氣場是什麼?”
武凝練出的氣場,決著領域的進化方向。
故而, 但凡心有成算的武, 早在晉升五級的時候,就會替自六級時的領域提前做好鋪墊。
隻有那種天賦極差,一輩子的本領能一眼看到頭, 連晉升五級武是今生意外之喜的普通武,才會隨便撈一個領域就行。
原本,明秋驚也跟兩個隊友分享過自的打算。作為一個暗器流武, 他敲的領域應該和隱蔽、迅疾有關。
但淩一弦圍著他繞整整一圈,還是感覺不太像。
“嗯, 畢竟發生這些事,改變我的很多想法,也讓我廢除原本的設想。”
明秋驚很坦然地承認。他左右分彆看兩位隊友一眼:“至於新的氣場……”
話音未落, 明秋驚的氣場驟然展開。
有明秋驚那一眼的提醒在前,江自流早早就自的防禦氣場撐開。但下一秒鐘,隨著明秋驚一抬袖口, 他還是訝異地“咦”一聲。
畢竟在自工作室裡,漫天花雨這種大規模的暗器手法施展出來不好收拾。
所以,明秋驚隻是簡簡單單地打出一排青色的牛毛細針而已。
七枚細針一字排開, 連成筆直的一條線。明秋驚采取的手法簡單明快,無花哨,也沒藏著那種臨近身前讓針尖忽然拐彎的小心機。
以江自流或淩一弦的身法,這攻擊雖然近在咫尺,但隻需側一側身,或是彎一個鐵板橋就能躲開。
但隨著嗤嗤聲,細針彆上兩人領口,恰好在沒入布料的那刻卸力,分寸拿捏得非比尋常。
淩一弦眨眨眼,有點驚訝地摸摸那排牛毛針。
“我應該已經躲過……”
“實際上,您沒有,宿主。”係統在腦海裡提醒淩一弦,“需要回放錄像您看嗎,您的躲閃路線,未避讓過暗器的運行軌道。”
淩一弦恍然大悟。
“我知道!秋驚,你的新氣場是……”
見淩一弦反應過來,明秋驚微微頷首。
是的,他的新氣場,既不是速度,也不是隱蔽。
明秋驚選擇一個相當劍走偏鋒的打法,他自氣場的加點,全孤注一擲地投在對於對手的乾擾上。
——明秋驚的氣場能力,是影響對手的感知。
這種輕微影響對方感知的能力,修煉出氣場的五級武一般會自帶一點。這就是為什麼在武之,四級五級是個跨度很大的分水嶺。
但像明秋驚這,氣場專精在影響對手感知上的武,仍然是很稀少的。
因為一旦這做,那在很大程度上,勝負將不再寄予在自的強弱,而是寄予在對手的抵抗能力上。
江自流也反應過來:“這不是持久戰的打法,更像是預備著做殺手鐧的?”
剛剛他倆不知道明秋驚的氣場能力,所以被明秋驚打個出其不意。
但武的抗性是很高的。
假如三人同時放開自的氣場,那麼十分鐘過去,淩一弦的氣場可能已經兩個男生毒倒,江自流的氣場可能讓淩一弦和明秋驚奈何不得,隻能慢慢地跟他這個烏龜殼子磨。
至於明秋驚……
他的氣場乾擾,大概放著放著,就讓淩一弦和江自流適應啦= =
無聲地和江自流交換一個眼神,淩一弦慢慢開口:“秋驚,你這個一擊必殺的路子,在擂台賽上很吃虧啊。”
——但,換個角度來看,如果不是在擂台上呢?
將輕功、氣場、暗器三合為一體,明秋驚將成為令人防不勝防的一名刺客。
不纏鬥,不久留,一擊即,不便退,像一條蛇那窺伺身側,讓人心驚膽戰地防備著他不知何時再至的下一擊。
古往今來,暗器和刺客的關係密切得像是光和影子。隻以暗器流的角度來,明秋驚做一個相當正統的路線規劃。
淩一弦不知道這種選擇,究竟有多少受到葛死訊的影響。
但毋容置疑的是,明秋驚已經下決心,成為一名純粹的暗器流武。
明秋驚扯扯嘴角:“要是外人來評價這件事,我就會和他,因為我決心做好一名暗器流武,暗器流的功夫發揚光大。”
江自流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這是對外人的法。那,對內的法是?”
明秋驚沒有直接回答。
“要是我的家人,或是師的家人問起,我就會跟他,因為我已經決心,師教我的所有本領發揚光大。”
到這裡,明秋驚終於向江自流和淩一弦抬起頭來。
他刻的表情相當嚴肅,口吻甚至近乎淩厲:“但對你,即使你不問我也會——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為我覺得一切才剛開始。”
淩一弦有點遲疑:“什麼剛開始?”
複仇嗎?
但明秋驚的表情又不太像。
明秋驚緩緩吐出一口氣:“可能是我自視甚重的緣故吧……但我有一種直覺,我總覺得,這件事和我,或和我的師門有關係。”
江自流和淩一弦又對視一眼。
這次,大眼瞪著小眼,四隻眼睛裡寫著滿滿的懵逼。
不行,要是不掛上外置大腦的話,明秋驚的話他聽不懂啊!
明秋驚無聲地看兩個隊友一眼,默默地對話調整成講解狀態。
這個模式淩一弦就很熟悉,當下跟江自流排排坐好,像是兩個幼兒園小朋友一,認認真真地抬起下巴聽課。
明秋驚先是問他:“這次隧道事件的續處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