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1 / 2)

沈珍珠思索片刻後,立刻小跑著攆上郭懷旭,“郭二哥,我跟你一起回去。”

郭懷旭腳步稍作停留,然後繼續往前走,“那就勞煩沈姑娘回去請沈二叔和二嬸,我回去叫上我娘,一起去李家。”

沈珍珠又問道,“郭二哥,李家可確定是要退了親事?”

郭懷旭想了想剛才李掌櫃的話,回道,“沒有說死,隻是問了許多我家裡的情況,說之前礙著沈二叔的麵子,沒有問清楚。”

沈珍珠以前在職場經曆多了風雨,一聽就明白了關竅,“郭二哥,這事兒沒彆的原因,鐵定是有人在中間搗鬼。”

郭懷旭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一時半會的,沒法去查找搗亂的人,隻能先安撫李掌櫃。”

說話間的工夫,二人就到了家門口,連告彆都沒有,各自進了家門。

沐氏一見女兒臉色不對,立刻問道,“發生了何事?”

沈珍珠看到不遠處的潘氏,一把將沐氏拉進了屋,對著她耳邊輕聲說了郭家的事情。

沐氏冷哼一聲,“郭家什麼情況,我和你三嬸說得一清二楚。郭家大郎的人品也是我在李太太跟前打了包票的,能有什麼問題。官人,官人。”

沈複年聞訊而來,沐氏低語兩句後,沈複年表情凝重,“你跟我一起去。”

沈珍珠趕緊跟了過來,“爹,娘,我也要去。”

沈複年想著女兒也該懂事了,點了點頭,“走吧。”

一家三口剛出門,就碰到劉氏和郭懷旭。

劉氏十分焦急,她娶頭一個媳婦,又是她中意的媳婦,可千萬彆出什麼意外才好。

大人們走在前麵,沈珍珠和郭懷旭跟在後麵。

沈珍珠悄聲問他,“郭二哥,你家的屋子都隔好了嗎?”

郭懷旭嗯了一聲,沈複年帶他買到了最實惠的磚頭,他又找了馮四郎的爹來,兩天的工夫,西廂房三間屋就隔好了。現在,三兄弟一人一個屋,郭懷旭第一次體會到了獨自居住的好處。

他一側身,又看了一眼她頭上的簪子。他這幾日忙活了好久,那根簪子隻打出個半成品,上麵的雲紋因為沒有趁手的工具,他總是刻得不夠完美。

沈珍珠見他看向自己頭頂,有些好奇,但想到大人們都在擔心,也不好說什麼,報以一個微笑。

郭懷旭見她對自己笑,心裡的焦急忽然平靜下來。

他與大哥隻差了一歲,兄弟兩個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十分好。他去沐家,大哥每次都會幫著打掩護。他希望大哥的人生順順利利的,不要出任何意外。

想到自己剛才的焦慮,郭懷旭忽然有些自責。沈姑娘麵對那麼大的壓力,始終能夠從容應對,我應該向她多學學。

他也對著沈珍珠笑了起來,十六歲的少年郎,麵如冠玉,眼中都是柔和的善意,甚至還有一絲欣賞,任誰看了都覺得他的笑容彆有含義。

沈珍珠心裡又開始喊救命,你不要對著我笑得這麼迷人。

但想到郭懷旭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幫助,沈珍珠這次仍舊沒有躲開,就這樣一直迎著他的目光,還頑皮地眨了眨眼。

她這番舉動,讓郭懷旭有些怔楞。他的耳朵尖兒有些泛紅,也微微眨了眨眼,雖然笑容變淡了,眼神卻沒有挪開。

在他記憶中,沈姑娘一直是個嬌氣包,體弱多病,脾氣還大。她小的時候,整天跟在雲舟屁股後麵,長大一些,經常跟沈文清兄弟打架。

郭懷旭曾經很羨慕沈珍珠,雖然不得祖父喜歡,她在家裡卻從不膽怯。他自己因為不得劉氏喜歡,就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她仿佛像一團不會滅掉的小火苗,哪怕生病了,也永遠散發著活力和激情。他自己卻像一汪平靜而不見底的深泉,不管泉底有多少暗流在湧動,表麵一直風平浪靜。

她的熱情和活力,似乎天生帶著魔力一般,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郭懷旭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隻覺得沈珍珠的笑容有些晃眼,讓他的心裡仿佛被什麼東西填充滿了一樣,讓他不想挪開眼。

平遠鎮無數的姑娘對他笑過,期盼他能多跟她們說兩句話,但郭懷旭每每隻想著怎麼躲避,怎麼不給雙方帶來麻煩。

這是他第一次,希望對麵的姑娘能多跟自己說幾句話。

但沈珍珠什麼也沒說,見他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趕緊強行扭過了臉。不能再看了,帥哥們都很傲嬌,到時候把我當成粉絲就不好了。

二人之間都很沉默,郭懷旭放慢了腳步,適應著沈珍珠的步伐。

很快,一行人都到了郭家鐵匠鋪。郭鐵匠正在裡麵跟李掌櫃說話,郭懷禮拎著大錘正死命砸一柄柴刀。

李大姑娘他見過好多次,原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跟李大姑娘說親事,托了沈二叔的福,親事說成了,現在卻憑空出了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