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1 / 2)

穿越成小鎮千金 青雲上 15212 字 4個月前

沈珍珠心裡著急起來,這可不行,他們是還沒出五服的堂兄妹。她想衝出來阻止王三郎,可一旦自己出去,王三郎這個畜生發現認錯了人,王招娣現在又暈著,說不定會對自己來硬的。

沈珍珠生生忍住了,心裡不停地念阿彌陀佛,快點來人吧,快點來人吧。

王三郎把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子蓋在了王二姑娘身上,自己也鑽了進去。

見裡麵的人睡得香,他從後麵摟住裡麵人的腰,輕聲笑道,“姑娘近來倒是圓潤了一些。”他又把王二姑娘翻過來平躺著,因著王二姑娘的頭發被沈珍珠打散,臉都被蓋住了。

屋裡太黑暗,王三郎居然沒認出來。他抬手就去解棉襖的扣子,等扣子全部解開,他顫抖著手繼續,“沈姑娘,你彆怕,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沈珍珠內心的良知還是壓倒了一切,雖然王招娣這死丫頭心黑討人嫌,我還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這禽獸糟蹋,更彆說她們還是堂兄妹。

沈珍珠緊了緊身上的棉襖,準備從床底下衝出去喊人。

她剛撐起一隻手,外麵忽然傳來大喊聲,“表妹,表妹你在哪裡,表妹,我來救你了!”

沈珍珠仔細一聽,心裡大喜,是胡少言這個夯貨!仔細一聽,好像還有彆的腳步聲。

沈珍珠又躺到了床底下,這床底下還有兩雙鞋,看樣子是王家哪個下人的,還是糙漢子穿的鞋,鞋裡麵散發出來的一股子臭味熏得沈珍珠又想吐了。

外頭有人勸,“胡二公子,這是柴房,怎麼會有人。”聽聲音是王家下人。

胡少言聲音很衝,“表妹到你家裡來就沒回去過,你們把人藏到哪裡去了?”

那聲音繼續勸道,“胡二公子,沈姑娘這會子說不得還在我們姑娘那裡呢,也有可能已經回家去了,胡二公子不如先去沈家看一看?”

胡少言有些半信半疑,剛才那女子隻說表妹被人帶走,彆的也沒仔細說,回頭一看,那女子已經不見了。

床上的王三郎也緊張起來,隨即又釋然,不管他得手沒得手,二人進了一個被窩,沈家隻能把女兒嫁給他!

沈珍珠正擔心胡少言被人騙走,誰知這傻子居然精明起來,“剛才那個丫頭呢?她是不是你王家人?為何要騙我?你們騙我,肯定有鬼!”

他繼續大喊大叫,王家下人勸阻不停。

王三郎隻來得及把王二姑娘的裡衣扣子解開,胡少言一腳就踢開了大門!

看到床上的一幕,胡少言以為那是沈珍珠,頓時雙眼圓睜,衝過來一把將王三郎從床上拽了下來,“混賬王八羔子,老子打死你!”

沈珍珠在心裡悄悄給胡少言點了個讚,這個媽寶男終於硬氣了一回,加油,衝吧少年!

王三郎還沒反應過來,被胡少言拎著一頓痛揍,王家那下人立刻來攔,“胡二公子,胡二公子,快住手,快住手!”

胡少言一邊打一邊哭一遍罵,“你個混賬東西,我表妹也是你能惦記的,你個齷齪肮臟的東西!”

打完王三郎,胡少言轉頭看見床上的人連肚兜都漏了出來,立刻用被子把人蓋好。

蓋完後他又哭道,“表妹,我對不起,我沒有看好你。你放心,我不會在意這個的,明日我就跟二舅提親,你跟我吧。”

胡少言的叫罵聲驚醒了王家所有人,王大老爺、王大太太和王大奶奶都趕過來。

一看這情況,王大老爺立刻明白過來,抬腳踹了王三郎一腳,“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王大太太立刻哭道,“老爺,老爺先弄清楚事實,三郎一向懂禮又老實,怎麼會乾這種下作的事情。”

胡少言瞪著眼睛罵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你自己養了個混賬王八羔子乾了混賬事,現在還要往彆人頭上賴?你以為你兒子是個什麼好東西,誰還會眼巴巴地往上湊!”

不得不說,胡少言雖然是個媽寶男,但從小看著親娘和繼祖母吵架,彆的他不會,吵架罵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

王大太太氣得胸口起伏,“這位小哥,在這平遠鎮,我兒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配得上的。若是沒那意思,何必見天往我家裡跑。”

胡少言一口唾沫吐到了王大太太臉上,“呸,你們王家拿洗腳水照一照,什麼好人家不成!做了個縣丞,家裡金的銀的就使不完,誰知道這錢乾淨不乾淨!一個寡婦成日家不好好守寡,不正經找人改嫁,天天在家裡今日開宴席明日請客,這也是書香門第人家乾的事情?我呸,彆叫我說出更難聽的。一個當家太太,兒子害了人家姑娘,不說先教訓兒子,先罵人家姑娘。好哇,我可算知道,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

王大太太氣得你你個不停,指著胡少言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頭胡少言和王大太太罵得起勁,那頭沈複年夫妻已經帶著郭家父子和李氏火速趕來。剛才杜鵑出去找胡少言,被李氏看見。她悄悄尾隨二人,發現他二人一起往王家而來,那杜鵑臉上一臉驚恐。

李氏直覺心裡有事,拔腿就跑回去告訴公爹。郭鐵匠立刻讓郭懷章通知沈複年,沈複年知道女兒去王家赴宴,心裡一驚,丟下鋪子就往這邊來。

一行人衝破王家人的阻攔,循著胡少言的叫罵聲直接趕到了柴房。

胡少言剛才罵了王大太太,王大老爺心裡不痛快,讓家裡兩個下人把他拉到了一邊。

見到沈複年,胡少言立刻哭了起來,“二舅,二舅你可算來。王三郎那個王八蛋,那個王八蛋他欺負表妹……”

胡少言說不下去了,沐氏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她小跑著進了屋,一打眼就看到床上的素絨繡花襖裙的邊角。

沐氏一轉頭,看到了在一邊衣衫不整的王三郎,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沈複年也衝了進來,看一眼就明白了情況,他一抬腳就提中了王三郎的心口,“畜生!”

王三郎一把抱住沈複年的腳,“叔父,叔父,我對珍珠是真心的,我們兩情相悅,請叔父成全。”

沈複年氣得又踢了他一腳,旁邊的王大老爺反應過來,“沈掌櫃,沈掌櫃,是我教子不嚴,請沈掌櫃原諒。既然兩個孩子有意,我厚著臉皮請沈掌櫃把愛女許給小兒。往後,我全家必定對姑娘如親女一般。”

王大太太是有些不大願意的,一個商家女,如何配得上她兒子。但一想到沈家有錢,又和沐家親,倒是可以答應。

旁邊的胡少言衝了過來,“二舅,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我喜歡表妹,二舅您把表妹嫁給我好不好?王家能這樣害表妹,不是什麼良善人家,以後說不定會拿這事兒拿捏表妹。二舅您放心,我會給您和二舅媽養老的,我會留個孩子姓沈,若我有違誓言,讓我天打雷劈。”

沈複年袖子一甩,“娘子,給珍珠穿好衣裳,咱們回家。”

門外的郭鐵匠十分生氣,他家定好的兒媳婦,卻被王家撬了。二郎與珍珠多好,若不是這王家小子使了手段,珍珠斷然不會乾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屋裡的李氏小臉慘白,她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沒有跟著大喊大叫已經算鎮定的了。

沐氏忽然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兒啊,娘對不起啊,要是知道這裡是虎狼窩,拚著得罪所有人,娘也不讓你來啊。我的珍珠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沈珍珠確定外麵安全後,在床底下喊了起來,“娘,娘,您彆哭了,我在這裡呢,快拉我出去。”

沐氏的哭聲卡在嗓子裡,屋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床底下。

沐氏大喜,把床單一掀,果然看到女兒就在床下。

沐氏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高興過,她立刻手腳並用地把女兒撈了出來。

沈珍珠一出來,沐氏就發現了不對,“你這衣裳。”

沈珍珠在床底下躺了好久,感覺有些冷,搓了搓手道,“娘,您今日來遲了,沒看到一出好戲。王家姐妹把我灌醉,王招娣把我帶到這裡來,後麵王三郎又跟了過來。可惜他們低估了女兒,我給她來個偷梁換柱,王大太太您移步看看床上的人是誰吧。”

旁邊王三郎驚得嘴巴半張,“沈姑娘?”

沈珍珠指著他痛罵,“王三郎,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指使王招娣害我?你這個禽獸,為了達成目的,連自己的寡婦姐姐都要拉下水。好一出鴻門宴,好惡毒的心腸。呸,你這種黑了心肝的壞種子,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說完,她轉身把王二姑娘身上的被子揭開,“王大太太快來看看,你王家內裡的事情我就懶得管了。哼,王家果然是做官的人家,那什麼迷魂藥都能弄得來。可惜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大太太還不知道豆腐王家的太太有多厲害吧,是不是她每日來奉承得你頭昏腦漲,以為她是個豆腐性子?那您可就錯了!”

王大太太衝了過來,把王二姑娘臉上的頭發一撥開,頓時哭天搶地起來,“造孽啊,造孽啊!”

王三郎忽地從地上衝起來,爬到床上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他木然地轉過頭看著沈珍珠,“為何二妹妹會穿著你的衣裳!”

沈珍珠蔑視地看著他,“你傻了吧,我不換了她的衣裳,倒黴的就是我。”

王三郎忽然吼道,“他是我妹妹,他是我妹妹你知不知道!”

沈珍珠劈手抽了他一個嘴巴子,“老子跟你無親無故,你們給我下蒙汗藥,還讓這個賤人把我帶到這裡來給你糟蹋,你這個時候想起她是你妹妹了?你們想這起子黑心主意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是個無辜之人!”

王三郎恨得伸手掐住沈珍珠的脖子,沈複年大叫,“禮哥兒!”

郭懷禮在外麵聽了個大概,正在暗自慶幸弟妹躲過一劫,聽見喊聲立刻衝了進來,見王三郎要行凶,兜頭給他一拳,又一把將他推到一邊。

郭鐵匠在外麵大吼一聲,“青天白日,王家就算以前做過官,難道還要殺人不成!”

郭家父子兩個常年打鐵,身強力壯,王家父子弱雞一般,那兩個下人也不是什麼孔武有力之輩,頓時都被郭鐵匠這一聲吼鎮住了。

沐氏轉身從床上把王二姑娘身上的襖子脫了下來,拉著沈珍珠到柴火垛子後麵換了棉襖,又幫女兒把頭發整理好,還把那根金釵奪回來插在女兒頭上,然後把那件舊棉襖扔到了床上,轉身對沈複年道,“官人,咱們回家吧。”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聲尖叫,“招娣,招娣,我的兒你在哪裡?”

來的正是豆腐王的老婆成氏。

成氏進屋就看到床上還躺著的女兒,見她衣衫不整,再看旁邊的王三郎也是一樣,頓時驚呆了。

她常年混跡市井,什麼事兒沒聽說過,等反應過來後,她風一般衝了過去,一把拉起王二姑娘。

王二姑娘還昏著呢,成氏劈裡啪啦兩個嘴巴子抽醒了女兒,“你不回家,在這裡做甚?”

王二姑娘醒來後感覺頭昏腦漲,臉上火辣辣的,“娘,您怎麼來了?”

問完之後王二姑娘忽然反應過來,不對,我怎麼在這裡,我記得我是帶沈珍珠過來的,怎麼我躺在床上?我的衣裳呢?我的棉襖怎麼脫了?

她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立刻尖叫起來,“娘,娘!”

成氏一巴掌又拍了過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王二姑娘立刻哭著否認,“娘,我沒有,是沈珍珠,是沈珍珠,明明是她,應該是她才對!”

沈珍珠在旁邊冷笑,“王二姑娘,你可真是看得起我,費這麼大的心思算計我。我說呢,怎麼平日對我橫眉冷目的王二姑娘今日又是給我道歉又是給我倒酒,可真是難為你了!”

王二姑娘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感覺到自己裡麵的衣裳帶子散了,尖叫著喊道,“沈珍珠你個賤人,你把我怎麼樣了?”

沈珍珠哈哈笑兩聲,“咱們都是女人,我能把你怎麼樣,我本來想抽你個兩嘴巴子然後自己回家,但還沒來得及做呢,王三郎這個禽獸就來了,我隻能自己鑽到床底下躲一躲。至於你嗎,你得問王三郎啊,我可是一直躲在床底下的。”

王二姑娘頓時傻眼了,“三哥!”

王三郎大聲喊道,“你住嘴!你個蠢材!”

成氏忽然反應過來,“沈姑娘何必不承認,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已經成事了,現在被捉奸在床不肯承認,拿我女兒頂缸。”

沐氏不答應了,“你少胡說八道,我女兒一直躲在床底下沒出來。倒是你的好女兒,那酒裡下了什麼好東西?”

成氏繼續撒潑,“哼,今兒這屋裡兩個誰都彆想摘乾淨。三郎可不是衝著我們招娣來的,沈姑娘不是一樣脫了棉襖,誰知道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女兒乾了什麼。”

沈珍珠一點不著急,“屋裡的男人都出去,我來讓王太太心服口服。”

沈複年見女兒胸有成竹,帶頭走了出去,其餘男人都跟了出去。

等人一走,沈珍珠開始解衣裳,“王太太,好叫您知道,我今日身上來了,是與不是,你們去查王三郎身上可沾染到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