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金玉[仙俠] 西瓜炒肉 9359 字 7個月前

謝折風是想不到可以用的假名字了嗎??

居然以他的本命劍為名?

封存著他的本命劍,喬裝外出行走還用他本命劍的名字。

這人就不怕哪個還記得當年之事的人,認出春華是落月峰千年前那個罪該萬死的首座的劍名嗎?

他像是在墳裡睡了千年,結果一朝被人挖墳,那盜墓的還拎著自己的骨灰盒,大喊他的墓誌銘。

安無雪:“……”

他險些氣笑了。

謝折風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安無雪的腹誹,往安無雪這邊看了一眼。

安無雪皮笑肉不笑道:“這位謝道友……我是從凡間來的,隻是通過雲劍門來了落月峰,對雲劍門一無所知。而且我一個辟穀期,若是雲劍門內有什麼危險,不僅起不到什麼作用,還會拖累諸位。我想了一下,不如我還是留在葬霜海吧。”

和謝折風一起去雲劍門,他還不如留在落月峰。

雲舟擔憂道:“我也覺得你一同前去比較危險,可是此事是仙尊欽定……”

“不行,”謝折風淡淡道,“除了滅門一事,我還要查你手上符紙源頭。”

言下之意——雲舟雲堯不去都行,安無雪必須去。

安無雪:“……”

謝折風已經打開了靈舟上的結界,率先踏上靈舟。

雲舟上船前,湊到安無雪耳邊,小聲說:“你覺不覺得,這位謝道友言行有些像仙尊?他也姓謝,不會是仙尊的親戚吧?”

安無雪:“……”

靈舟上,謝折風背對著他們,仿佛沒聽到。

但這人即便用著大成期的分身,神魂仍然是長生仙之境,雲舟再小聲,對方都聽得到。

他不方便說什麼,隻是含糊道:“背後議人不好。”

“慫得你。”

安無雪:“……”

你要是知道給你開船的人是誰,你更慫。

他上了靈舟,選了個離謝折風最遠的地方,迅速坐了下來。

雲舟和雲堯前後緩步走了上來,還沒坐穩,謝折風便手中法訣一掐,結界撐起,靈舟倏地騰空而起,排開兩側雲海。

雲舟趕忙拉住雲堯,驚道:“謝道友開船怎麼不說一聲!”

於是謝折風說:“開船了。”

雲舟:“……”

靈舟迅速掠過落月峰的山巒,穿過護山大陣。

安無雪穩穩地坐在最遠處,摸了摸自己掛在腰間的靈囊。

唔,裡麵還裝著他偷來的謝折風的魂鈴。

如今魂鈴沒用上,他和謝折風倒是一起出來了。還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隻能這樣繼續偷偷藏著了。

他悄悄束緊了靈囊,以防開船的那位“謝道友”察覺到魂鈴的氣息。

這片刻間,靈舟穿行於雲端,透過籠罩在靈舟上的結界往下看去,已經能瞧見落月峰周圍的凡人城鎮。

兩界雖說是“兩界”,但其實並不是涇渭分明的兩個地方,而是用來籠統地區分凡人和修者的說法。

安無雪低頭看去,凡世間的城鎮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了。

他蘇醒之後第一次踏出落月峰,護山大陣像是個隔開了千年前後的屏障,落月峰內草木未變,落月峰外滄海桑田。

他像是個初入凡塵的少年修者,瞧著什麼都覺得新鮮。

雲舟已經開始無聊了起來,和雲堯說了幾句,雲堯不怎麼說話,他又知道安無雪從來不怎麼搭理他,居然轉而和謝折風搭話起來。

“……等回到宗門,我必要找出誰是凶手,為師父和掌門他們報仇。對了,謝道友,昨日仙尊說要派人一起去查,我還以為會有好幾位落月峰的道友,沒想到隻有謝道友一人。

“謝道友肯定很厲害。可否冒昧問一下道友修為?”

謝折風瞥了他一眼,簡短答道:“大成期。”

雲舟一愣。

他有些擔憂道:“可是我師父他們也是大成期,凶手既然能悄無聲息地做下這一切……”

那多半是渡劫期或是大成期巔峰的半步渡劫。

“若是對方是渡劫期,那我們可如何是好?”

安無雪繼續新奇地看著雲海下端的景色,聽見謝折風不鹹不淡地說:“那我也可以是渡劫期。”

雲舟:“?”

安無雪:“……”

倒是實話實說。

“謝春華”不僅可以是渡劫期,還可以是長生仙呢。

雲舟還在說:“謝道友師承落月哪位渡劫長老門下?”

“……”

“聽說落月入門極為嚴苛,謝道友是如何拜入落月的?”

“……”

“剛才謝道友說也可以是渡劫期是什麼意思?謝道友是半步渡劫嗎?好生厲害。”

“……”

“仙尊說會讓人帶上養魂樹精,所以養魂樹精在謝道友身上嗎?”

“……”

雲舟說了不知多少句,謝折風都如同聾了一般,直接無視。

安無雪左顧右盼著,餘光中瞥見雲堯木著一張臉,雙眼無神。

雲舟沒心沒肺的,宗門出事了也能迅速振作,雲堯一直寡言少語,雲舟都沒發現自家師兄狀態不對。

他心下擔憂,問:“雲堯?你是在想雲劍門的禍事嗎?”

雲堯似是沒聽見。

“雲堯?”

雲舟停了話語,回過頭來:“師兄,宿雪和你說話呢。”

“嗯?”雲堯似是回過神來,“宿公子說了什麼?抱歉,我剛才想到師門或許已經……掌門、我和雲舟的師父、還有各位長老師叔們,他們都是很好的修士,宗門雖小,掌門卻從不吝嗇給我們的丹藥靈寶。”

“宿公子,他們從未與人結怨,滅門凶手為何如此狠心?”

雲堯難得說這麼一長串話,安無雪默了默,隻能說:“世間很多恩怨,未必有清晰的緣由,有時是情有可原的仇怨,有時可能隻是利來利往,甚至隻是無端又無處發泄的惡與恨。逝者已矣,生者不該被怨悔裹足。此事落月既然插手,必然不會草草了事……”

他知曉失去至親摯友的心情,雲堯所念,他感同身受。

可他不善安慰人,言至此,不知該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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