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拆除係統(2)(2 / 2)

很顯然,他們臣子與帝王的相處模式,從一開始就已經固定了下來,而他們卻無力改變。

這位新皇還是皇子的時候,他們奈何不了他,這位新皇如今成為了皇帝,他們又如何能夠強行的左右他?

做人,還是不要太把自己當人物的比較好……

這是血淚的教訓。

漸漸的,他們這些不得不重新掌握察言觀色這個本領的群臣,都儘量的順著這位新皇的心意來……

誰讓這位新皇是他們的主呢?

如今他們見著這位新皇扶上了自己的額頭,猜測著這位新皇可能是龍體欠佳。

於是,立馬有大臣站了出來,對著這位新皇道:“陛下,可是身體不適?”

新皇輕點了下頭。

新皇身邊伺候的太監趕緊退了出去,去宣太醫了。

幾位大臣相視了一眼,對著新皇道:“陛下,保重龍體!”

新皇擺了擺手,“今天就到這裡,你們下去吧。”

幾位大臣這才告退。

在這個殿中的皇帝趙裕行,他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自己的眼,眉頭微蹙著。

因為這份不適感來得有點突然,讓他感覺總有哪裡說不出的奇怪……

太醫來得很快,一到之後,向皇帝請安之後,就立刻為皇帝看起了病。

隻是,把著皇帝脈搏的太醫開始詢問起了趙裕行的症狀,趙裕行一一回答了之後,太醫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

趙裕行見著,問道:“朕的身體如何?”

太醫抬眼,望向了趙裕行,一副難言的模樣。

太醫的這個神色,讓趙裕行身邊的總管太監蘇盛不由擔心了起來,“高太醫,陛下這是得了什麼病?”

高太醫沉默著,眉頭更為的緊鎖了,就好似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一樣。

趙裕行看著這位高太醫,問:“你如實說就行。”

高太醫收回了手:“從陛下的脈象看,陛下的身體無礙。”

蘇盛立刻大喝:“荒謬!難道陛下的身體不舒服還是騙你的不成?!”

高太醫立刻起身,後退了幾步,跪在了地上。

趙裕行看了眼蘇盛,蘇盛才收斂,退回到趙裕行的身後。

趙裕行看向了高太醫:“你是說,朕的脈象正常。”

高太醫埋著頭:“是的,陛下。”

趙裕行看向了自己身邊的蘇盛:“去,再在太醫院裡叫一名太醫過來。”

蘇盛領命,立馬就去太醫院宣彆的太醫了。

新的太醫進入到大殿內之後,一眼就見到了那跪在地上的高太醫,然後他則在皇帝的命令的下,為皇帝看起了病。

可是,他的診斷也和高太醫一樣,無論是從趙裕行的氣色上,還是從趙裕行的脈搏上,都很健康,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趙裕行所描述的那些症狀才對。

他們倒是可以給趙裕行開藥,可是不對症,又哪裡能夠治得好?

至少,在針對趙裕行所描述的病症開藥之前,他們也得把他們探脈的結果如實告知才行,再讓這位皇帝定奪。

其實,最關鍵的是,他們的這位皇帝,怕苦。

從小就怕,到現在也怕,如果一劑藥下去見不到效果的話,隻怕是要問責他們。

這也是他們不敢給趙裕行的胡亂開藥的原因。

畢竟,是要三分毒,沒有病吃什麼藥?

特彆還是一個觀其脈象壯得如一頭牛的人。

很少有皇帝的身上能夠像趙裕行這樣好的,但趙裕行的身體就是這麼好。

他們覺得,這完全歸功於他們的這位皇帝早睡早起,無憂無慮的原因。

不像其他的皇帝,國事壓身,明明身為皇帝,卻總是被朝臣們氣得不輕,顧全大局。

不僅如此,其他的皇帝還要肩負著撒播龍種的重任。

雖然看似眾享齊人之福,但是過度了也是不好的,可是美人在懷,想要把持住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就難免的稍微過度。

久而久之,對身體自然難免會有影響。

所以,這位從各方麵來看,都應該是生龍活虎的皇帝,真要讓他們開藥的話,他們還得仔細掂量著。

這位太醫已經在思考,如果真的要給這位新皇開藥的話,應該抓那幾味藥。

最重要的是哪幾味藥能對症,又還不苦的。

不過好在,還有一位高太醫,他們到時候能夠商量著來……

趙裕行觀察著這位太醫的臉色,就知道他的診斷大概也和高醫生一樣了。

趙裕行也沒有為難他們,收回手之後,便對著他們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

兩位太醫對視了一眼,才紛紛告退。

蘇盛上前問道:“陛下,要再宣幾名太醫嗎?”

趙裕行:“不用了。”

畢竟,怕苦的人,能不吃藥,自然是不願意吃藥的。

雖然他的這個病來得古怪了些,但既然兩位太醫都說他的身體並無大礙,那麼也就沒有吃藥的這個必要。

之後,趙裕行十分乾脆的放下了手裡的國事,選擇了休息。

還命令蘇盛,期間不準有任何人打擾。

對於這些,陳欽清自然是不知道的。

陳欽清在向著這條龍鄭重的道謝之後,便起身,走到了桌案前,拿起了紙筆,寫了一封書信。

小金龍在陳欽清起身的那一刻,便纏上了陳欽清。

纏得倒十分有技巧,並不會影響到陳欽清的行動。

小金龍的腦袋一直在陳欽清的旁側,陳欽清看哪裡,他就看哪裡……

對陳欽清的親昵可見一斑。

等到熬好藥的陳平進入到陳欽清的房間,就見到已經起身的陳欽清,頓時不由大驚,連忙上前,對著陳欽清道:“主子,你怎麼能起來呢?病得那麼嚴重,還是快些躺下休息吧……”

很顯然,陳平並不能看到這條纏在陳欽清身上的小金龍。

陳欽清放下了筆,拿起了這封信,在信紙上吹了吹,待墨跡乾了之後,陳欽清才裝起信,將信交給了陳平,對著陳平道:“你把這封信寄給師父。”

陳平放下了藥碗,拿過了陳欽清手裡的信。

陳欽清也端起了藥碗,準備把藥喝了。

可就在陳欽清把這碗藥端近自己的時候,那條一直纏著自己的小金龍,竟然奇跡般的退開了。

陳欽清的手一頓,不由扭頭,望向了小金龍。

然後,陳欽清就見到了這條一直對他表現出喜愛的小金龍,盯著陳欽清手裡那黑乎乎的藥汁,流露出了明顯的嫌惡……

就好似,它很討厭陳欽清碗裡的藥一樣,已經到了深痛惡絕的地步。

以至於他現在雖然纏在陳欽清的身上,在保證自己不脫離陳欽清身體的條件下,儘可能的遠離陳欽清手裡的這碗藥。

也是有點兒不明白,一條小金龍,怎麼還會怕這藥。

陳欽清收回了視線,把這碗藥遞到了自己的嘴邊,一口把這碗藥給喝了。

而在陳欽清喝藥的時候,這條小金龍就直直的盯著他,仿佛他喝下的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要命的毒藥一樣。

隻是這條小金龍到底是沒有阻止陳欽清喝下這碗藥,大概這條小金龍也知道,這是能治他病得藥。

陳欽清把藥交給了陳平,陳平接過藥碗,對著陳欽清說道:“主子,你剛剛喝了藥,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

陳欽清輕點下了頭:“恩,我知道了。”

陳平懷揣著信,端著碗,離開了房間。

在小金龍那格外厭惡的藥碗離開了這個房間之後,小金龍的神情終於恢複了正常,也才又將自己的腦袋湊近了陳欽清。

陳欽清看著那距離他隻有咫尺的小金龍,不由低笑:“這麼害怕藥,也不怕我身上的味。”

畢竟,他可是從小就泡在藥罐子裡的,身上自然常年都伴有藥味了。

這條小金龍明顯是嫌棄這藥的,可對渾身都散發著藥味的他,卻是纏得緊了。

小金龍聽到陳欽清的話,猛的搖起了頭,目光滿是真摯,生怕陳欽清誤會自己一樣。

陳欽清不由又是一聲低笑。

也是難為這條小金龍了。

身體無恙,陳欽清望了眼窗外,然後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三少爺,你可有什麼吩咐?”守候在外的翠竹和梅香見到陳欽清,立刻恭敬的問道。

不管這兩個丫鬟是不是那位侯夫人派來監視他的,但這兩個丫鬟在對他的態度上,卻是找不到差錯的。

她們並沒有因為他是柳姨娘之子,而對他有半分怠慢。

到底是侯夫人挑選的人。

陳欽清站在門外,對著她們道:“無事,隨便走走,你們不用跟著了。”

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翠竹道:“外麵風涼,還請三少爺多多注意身體。”

陳欽清輕點了頭:“嗯,我知道。”

說罷,陳欽清便邁開了腳……

這個院子並不是很大,但卻是處處彆致,很顯然,這是有人特彆花了心思,修建而成的。

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隻怕如今也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懷柳院,這三個字出自何人,又因何事,不用想也知道。

很快,陳欽清就見到了那掛滿了整間屋子的畫像。

畫像裡的美人有傾國之姿,一顰一笑都是美豔動人。

而這畫中的美人,卻與他八分的相似,而這八分,更多的卻是神似。

畫中的人,明顯是絕美的女子,而陳欽清,雖然長得好,卻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女子。

這裡麵的人是誰,毫無疑問。

他便是繼承了畫中女子的容貌,這畫中的女子,是他的母親。

那隨著他出生,便離開了這個人世的母親。

甚至從他記事起到今日,都從未見過這位母親的一畫像。

畢竟,他可是從一出生,就不在這裡生活,連自己扔活在世界的父親都還未見過一麵,又去哪裡看自己母親的畫像。

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這位母親的畫像。

不過這麼多年,這滿屋的畫,能保存得如此完好,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至於這些畫像為什麼會就這樣掛在這裡……

陳欽清的的目光不由一閃。

對於這滿屋的畫像,小金龍卻沒有什麼反應,完全沒有因為這畫像中人的絕色,與陳欽清有幾分相似便多看一眼,仿佛在它的眼裡隻容得下一個陳欽清。

這並非是長相上的吸引,而是靈魂上的吸引。

也正是因此,所以它現在也才會在他的身邊。

陳欽清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身上這條小金龍的腦袋,小金龍十分歡喜的在陳欽清的手掌下輕蹭著……

陳欽清望著這條小金龍,心裡莫名的就軟了下來,連目光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之後,陳欽清便離開了這間屋子,返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間。

陳欽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拿了本醫書,躺在榻上翻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陳欽清便在榻上睡了過去。

而在陳欽清熟睡過去之後,那一直在他身上的小金龍,也終於從陳欽清的身上離去。

隨著小金龍的飛離,陳欽清之前的症狀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隻不過陳欽清如今在熟睡中,並沒有清醒時那般痛苦。

小金龍離開的速度並不快,雖然龍身在緩慢的前行,但他的腦袋卻一直是彆著的,那雙眼睛也一直都在床上的陳欽清身上,就好似萬分不舍,一刻都不想和陳欽清分離的模樣。

可就算小金龍再怎麼拖延,再怎麼不舍,還是飛出了陳欽清所住的房間。

見不到陳欽清之後,小金龍終於收回了視線,龍身一擺,便消失在了這個空中。

同一時間,那宮牆中,一直“病中”的新皇,身體也終於恢複了正常,不再有一絲的難受。

這樣明顯又突兀的好轉,趙裕行不禁感到疑惑。

眉頭微蹙的趙裕行將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不難受,但卻有著很強的落空感。

就仿佛他與什麼重要的人分彆一般,可是,他的生命之中,並沒有這樣的一個角色存在。

這樣的感覺讓趙裕行有些莫名其妙,慢慢皺緊了眉:“怎麼回事?”

趙裕行看不到,在這張桌案上,一條小金龍正趴在上麵,整條龍都懨懨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啦!!小寶貝們,想我沒有!!!

小金龍:哈哈哈沒有想到吧,我能轉移傷害!

趙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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