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掩住口鼻來到徐衍跟前:“都說錢串子XD過量死的,其他沒說啥,你好端端打聽他乾什麼?”
徐衍不說話。
他始終覺得這裡麵不對勁。
一是想不通錢串子為什麼選在那天來傅瑾舟家;二是想不通為什麼當天晚上就死了,鬼使神差間,徐衍想過來打聽打聽情況。
徐衍摸不清線索,收好手機準備回家。
比起這些,徐喬那邊更重要。
“辛苦你和我跑一趟,回頭請你吃飯。”徐衍拍了拍周虎肩膀,準備直接溜走。
“都是兄弟,你客氣什麼。”周虎癟癟嘴,“話說你要不去和高林道個歉,那小子嘴邊沒個把門的,平常就愛說胡話,人又不壞,你打都打了,也沒必要置氣。”自從徐衍上次把人打了一頓,兩人至今沒和好,周虎夾在中間也很難辦,覺得兄弟間沒必要鬨成這樣。
徐衍不語,以默認不要這個朋友。
周虎歎氣也不準備說什麼,兩人正要上車離開,看見一個醉漢歪歪扭扭過來。
“哎,你們是在打聽錢串子?”
徐衍皺眉看他。
“這個數,我就說。”醉漢口齒不清,用握著酒瓶子的手比劃出一個數字。
“衍子彆理他。”周虎直接上車。
徐衍停頓兩秒,從錢包抽出五百塊遞過去,沉聲問:“你知道?”
醉漢心滿意足數著錢,搖頭晃腦說:“那、那小子A城來的,住、住孤兒院,和我們說可、可苦了。”他打了個嗝,“他還說要不是……領走的就是他了。”
中間那段話聽不清,不過也並不是有用的信息。
徐衍沒再理會,開門坐上副駕駛。
“就看你有錢燒得慌,白搭五百吧?”
徐衍開窗通風,靜望著夜色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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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很暗,一縷橘火從書房傾瀉。
徐衍甩落書包,躡手躡腳開門進去。
女人嬌小的身體窩在寬大的沙發椅上,她緊緊蜷縮,柔和燈光將她溫柔籠罩。徐衍看到她臉上有淚痕,唇泛著白。
桌上有電腦還有錄音筆,相框被徐喬抱在懷裡,徐衍上前想把照片抽出,細微的動作卻牽扯到徐喬,她摟得更緊,甚至想翻身。徐衍生怕她掉下去,長臂護住她,女人順勢將腦袋靠了過去。
她生得嬌嫩,睡時更顯靜美。
徐衍喉結動了動,情愫作祟下,青年修長的指尖小心翼翼向她臉頰接近,眼看要觸到,身後驟然想起冰冷徹骨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徐衍心裡一驚,急忙收回手看了過去。
傅瑾舟冷冷注視他,眼底沒有任何情緒。
徐衍的心底突然生出被抓包後的窘迫,也有齷齪暴露的恐慌,他好似坐於塗炭,難以直視傅瑾舟的逼問。
傅瑾舟大步過去,視線一撇,看到電腦展開的頁麵,他斂目,彎腰把女人撈於懷中。
徐衍全程不敢阻攔。
“姐、姐夫。”徐衍的臉上因羞愧而泛紅,他無地自容,結結巴巴叫著他。
一聲輕笑自傅瑾舟的喉嚨溢出,像是嘲弄又像是取笑。
他的眼裡沒有光透入,全程墨黑幽邃,像泥潭般令人喘不上氣。
“你知道我是你姐夫就好。”
“我……”徐衍正要解釋,一股碘伏混著血液的味道飄入鼻尖,他的眼神鎖定傅瑾舟左臂,一眼看出他肢體的不協調。
徐衍瞬間冷靜,重新看向他的眼神沒有先前的慌亂無措:“你手怎麼了?”
“小意外。”
徐衍:“我姐說你晚上要出差。”
“取消了。”
徐衍不信,對他懷疑更深。
傅瑾舟唇邊泛起笑,“剛才我遇到周虎,他說你們去找那個錢串子。”
徐衍冷著臉不說話。
“阿衍你一直對我咄咄逼人的,難不成你一直在懷疑我?”
兩人鋒芒相對,總算讓因藥物作用睡過去的徐喬醒來。
她揉揉眼,抬起頭茫然地望著男人冷峻的眉眼。
“傅教授?”
“嗯。”傅瑾舟神色柔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他撫摸著她的臉,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是我,你的傅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