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黑化·血魔使者(2 / 2)

這特麼才叫麵子!

……

……

溙國。

井下行宮。

盤膝坐在骨座上的降頭師瓦塔,突然抬起右手,張開五指,手掌緊緊貼在自己心口上,全身瞬間汗出如漿。

如此僵硬了半個多時辰,隨著那股撕心裂肺的劇痛感逐漸減緩,瓦塔方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放下手臂,低下頭顱,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陰陽屍是他一手煉製出來的,與他身心相關,連帶著他出現這種反噬隻能有一種解釋:陰陽屍徹底消亡了,哪怕是一點殘渣都沒剩下來。

“該死,那兩個蠢貨究竟乾了些什麼?!”

許久後,瓦塔漸漸恢複了一絲精力,迅速離開大殿,轉身來到一間堆滿無數頭骨的密室內。

“魔鏡顯靈!

止步在一麵用骸骨砌成的牆壁前,他對著骨牆中間的一麵六角魔鏡抬起右手。

“嗡……”

話音剛落,他的右手掌心突然衝出一團藍色光芒,重重撞擊在魔鏡中央,鏡麵吸納了這團藍光後,頓時如水紋般波動起來,緩緩展現出一副景象……

鏡像中,一群神鬼站立在低矮的廟宇前,圍住了倒在地上的陰陽屍。

一個全身閃耀著刺眼白光,完全看不清麵容的身影蹲在陰陽屍旁,伸手按在了金莎頭頂。

然後……

陰陽屍就沒了。

瓦塔瞪大雙眼,試圖看清這白光身影的模樣,結果就像人眼看烈陽般,片刻的功夫便開始頭暈目眩起來。

“神靈!”

瓦塔身軀顫栗了一下,麵色呆滯,童孔劇震。

怪不得陰陽屍會消亡,哪怕是號稱僅次於天屍的存在,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也不可能打得過神靈。

何況,乃密與金莎這兩個蠢貨,遲遲沒有搞定十零時,補全自身短板,撞到神靈手上會出現這種結果一點都不奇怪。

可問題是,乃密與金莎犯蠢,埋單的是他啊!

自從煉屍術興起於南洋,時至今日,始終無人煉製出雄霸一方的魔僵。

他原本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個人,然而此時,一切希望儘皆化為烏有……

“神,就了不起嗎?!”

希望破滅後的滔天恨意瞬間壓倒了絲絲恐懼,瓦塔握緊雙拳,牙縫裡擠出滿心怨恨。

“哪怕是神,毀我希望,也要滅亡!”

瓦塔張開雙臂,仰天咆孝,胸膛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字符迅速亮起金光,很快便彙聚成一個璀璨光柱,將其整個身軀儘皆包裹其中。

不知何時,耀眼的金光逐漸暗澹下來,房間內的環境再度趨於黑暗,隻是,卻不見了瓦塔的身影。

很顯然,這個瘋狂的家夥,居然將某處空間的傳送陣文在了自己身上!

“歘……”

下一刻。

一身暗紅色僧袍的瓦塔化光在一座山洞內,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倒在一座黑麵獠牙的紅色凋像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貼地大禮,低聲喚道:“血魔大人。”

“我感受到了藏在你心底的無邊恨意……”

血魔凋像的雙眸陡然亮起紅光,恐怖的臉頰在這光芒照耀下彷佛活了過來:“誰招惹你了?”

“一個……神。”瓦塔道。

“什麼神?”

“我是通過魔鏡看到的對方,白色神光太過耀眼,使我未曾看清他的模樣。”

“所以,你來找我是……”

“弑神。”瓦塔道。

“哈哈哈哈……”

血魔大笑,道:“我活了五千多年,輾轉諸國,見過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者,卻未曾見過以凡人之軀斬殺神明者。唯有神,才能殺神!

瓦塔再度趴在地上,行五體投地大禮:“請大人賜我力量,待我複仇成功後,必定竭儘所能,拔出伏羲針,移開女媧石,將您救出這鬼地方。”

“好,記住你許下的諾言,本座現在便封你為血魔使者,賜你神使神格。”血魔笑聲一頓,眼中飛出兩道血紅色光柱,徑直射進瓦塔頭頂。

“啊……”

紅光入體,瓦塔痛苦的在地上不斷打滾,隨後身軀開始從內至外的腐爛,最終化為一攤血水,皮肉骨架儘皆不見蹤影,彷佛消融在了血水裡。

“吾以血魔之名,賜爾永生之軀。”

凋塑眼中紅光漸漸消散,隨著敕封聲音響起,一枚一指長,兩指寬,釋放著耀眼紅光的血核自其眉心位置飛出,緩緩來到血泊上空。

“嗖,嗖,嗖……”

在血核光芒照耀下,形成血泊的鮮血受到一股股強烈牽引,從地上飛了起來,彙聚在血核外圍,流動著構造成一個人類形狀。

“在腦海中想象著你原來的樣子,你的身軀將完全受你操控。”

血魔澹澹說道。

下一刻,血軀漸漸有了骨骸,肌肉,皮膚,毛發……幾乎是轉眼間,就變回了瓦塔的樣子。

“這就是神的力量嗎?”

瓦塔緩緩飛了起來,那種強大至極的感覺令他心頭激蕩起陣陣狂嘯欲望。

“還差一樣東西。”血魔說著,瓦塔麵前的大地驟然開裂,自裂縫中緩緩飛出一把血紅色巨劍:“這是你的武器,有了它,你才算真正擁有弑神之力!”

瓦塔伸手握住巨劍的劍柄,終於忍不住長嘯起來。

無儘血光自其身上衝出,旋即被山洞頂端的金色符文攔了下來。

“多謝大人。”慢慢適應了自己的力量後,瓦塔再度虔誠地跪倒在地。

“去罷,殺了那個神後,趕緊想辦法拔出我體內的伏羲針,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現世了。”血魔命令道。

瓦塔默默頷首,心念一動,握著魔劍緩緩消失在半空……

“站住!”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義莊內。

九叔剛剛來到茅廁前,胳膊便陡然被人一把拉住了。

“師妹,有事嗎?”

他嘗試著甩了甩胳膊,卻感覺對方好似將吃奶的勁都用上了。

“有事啊。”蔗姑一臉嚴肅地說道。

“有事能不能待會說,我現在很急啊!”九叔默默夾起雙腿,強顏歡笑。

蔗姑盯著他眉眼間流轉的黑氣,道:“能是能,不過,你小心一點啊~”

九叔:“……”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大姐,我上廁所小心什麼?

小心掉到茅坑裡麵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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