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深的怨氣。
“知道我為何對這人世間的王權絲毫不感興趣嗎?”秦堯澹澹問道。
相柳精神一振:“為什麼?”
這是困擾了它三百多年的疑惑。
所謂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它始終不明白,秦堯若不慕權利的話,為何要如此拚命的修行?
“因為我眼裡有更大的世界。”秦堯道:“舉個例子,以你現在的實力來說,你樂意在一個小鄉村裡麵做村霸嗎?”
相柳:“……”
它堂堂相柳,去村裡做村霸?
這是哪跟哪?
“更大的世界,指的是什麼?”少焉,它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秦堯:“你看我像陰陽師嗎?”
相柳九顆腦袋齊刷刷地搖頭。
開玩笑,它就沒見過這麼猛的陰陽師。
這世界並不存在推演天機的大能,因此秦堯毫無負擔地說道:“我是來自異世界的諸天旅人,可以在不同世界中穿梭。你眼中的這方世界,在我看來就像一個村子,而你,就像一個立誌要做村霸的妖精。”
這番話全篇沒有一個臟字,沒說一句臟話,但相柳卻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感應到了一件事情:秦堯,看不起它。
它是該憤怒的,但比起憤怒,好奇的情緒更加洶湧,洶湧澎湃到完全壓下了那股憤怒:“什麼是更大的世界?”
秦堯抿了抿嘴,幽幽說道:“盤古開天辟地,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
其身化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蘊養先天神明。
先天神明爭聖位,立道統,獨斷萬古,天地滅而我不滅,動輒便是毀天滅地,再造乾坤。
聖位安定,諸教大昌,萬般英才入我彀中,布道洪荒,教化萬靈。
以你的實力來說,去了這世界,便可榮獲炮灰的榮譽稱號,隨便來個名教弟子,就能一劍斷你九隻頭,剝皮抽骨,靈魂煉器。”
相柳蛇都傻了,怔怔地看著秦堯。
良久後,它口乾舌燥,緊張莫名:“你開玩笑的吧?”
秦堯澹漠道:“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相柳:“……”
他無法想象那世界的波瀾壯闊,因為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你等等。”良久後,它終於反應過來:“我是炮灰,那你是什麼?”
秦堯咧嘴一笑:“草芥。”
相柳莫名的開心起來:“哈哈哈哈哈,草芥,草芥……”
秦堯聳了聳肩:“你得意什麼?炮灰。”
相柳仍舊在樂:“聽說你也這麼差勁,我心裡就平衡了。”
秦堯漸漸斂去笑容:“當你心裡裝著這麼一個世界的時候,再回來看當前的世界,像不像一個村子?”
相柳也不樂了,九臉肅穆地說道:“帶我去!”
有更高的舞台,誰願意在鄉下村裡廝混?
“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秦堯說道:“我們需要先在不那麼危險的世界裡曆練一下,等我不再是草芥,你不再是炮灰後再出發。否則以我倆的實力來說,鬼知道會不會死在某些無名之輩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