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莫清薇目光炯炯,說得情深義重,無懈可擊。

路筠偏頭,不置一詞。

莫清薇上前兩步,再接再厲:“你當真不知道我是誰?”

路筠還是還是沒說話。

脾氣還挺大的。

莫清薇訕訕。

隻好往邊上一坐,冷冰冰的石頭凍得她差點跳起來。

對了!

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試探方法。

路星眠身體的體溫一直是非常冰冷的,雖不知道是被囚在地牢太久,被月尊各種虐待後落下的後遺症,還是一出生就是這樣子,此刻她琵琶骨被穿透,無法使自己逃出去。

正好可以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測。

莫清薇走了過去,越走越近,直到在跟前不足一臂距離前,被路筠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

“誰派你來的?”

年輕的嗓音清冷質脆,警惕與厭憎在洞穴深處無限放大。

然而她此刻已經沒有餘力再進行反抗了。

莫清薇伸出手,輕輕觸碰她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鎖骨上,冰冷的鎖鏈穿透她的肩胛骨,令路筠無法將眼前這位女子推開。

她瞪著莫清薇,眼眶發紅。

路筠自出生起,便極其厭惡她人的接觸,哪怕前些年她已經儘力的進行脫敏,已經好了許多。

“我想將你的鎖鏈給拆掉。”莫清薇輕歎一聲,掩住心口的酸澀。為什麼每次她初遇不同階段的路星眠,都能瞧見她最為狼狽淒憐的一麵。

手指以極其輕微的力道按了按深陷進去的鎖鏈,異常冰冷的溫度從手指尖傳來,與路筠極其滾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莫清薇一時有些詫異。

原來體涼,真的不是一出生就有的。

而且,後世來的路星眠附在她身上,那麼為什麼她見了自己,卻一言不發,甚至作出仇視的目光。

還是……

莫清薇眼底浮現出一絲絲的猜疑。

有兩個懷疑。

一是路星眠失去了後世的記憶。

二是她與從前的自己分割,成了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如果是後者,她現在在哪?

要去哪裡找她?

莫清薇沒有思路。

她把自己路上的所見所聞說給路筠聽:“家主要廢掉你的修為,你打算就這樣坐以待斃?你告訴我,怎麼把這玩意兒給弄下來。”

路筠往後微微一仰。

她盯了好一會兒,注視著莫清薇不似作偽的神情,一時遲疑:“你真想將我放走?”

“哎呀哎呀。”為了緩和氣氛,莫清薇開了個小玩笑,“不是真的難道還是煮的?”

“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隻能用暴力了。”

來到千年前,莫清薇一直覺得迷幻又有點不好分辨的是,她在這裡,原本已經是破爛的靈脈,竟然恢複如

初,隻能感覺到剛被大量失血的涼意和疲憊,胸口也不再疼痛。

太令人驚訝了。

如果僅僅隻是再次進入了幻境,那麼她不得不佩服這個幕後黑手,竟然能把這個幻境做的如此逼真。

“書商和黑化妻子”的故事線,莫清薇經曆了好幾次的時間重啟,才勉強捋清楚破局,可這次,沒有設定,沒有限製,她對上年輕版慘了吧唧的路星眠,隻能憑借本心做事,走一步看一步。

路筠嘴唇發白,瞳仁清亮冷淡。

臉上仍綴著乾涸的點點血跡,這無疑為她清麗嫵媚的那張臉增添了一絲絲的邪氣。

她盯著正在等她回答的莫清薇。

她沒從莫清薇身上感受到一絲絲的惡意,遲疑片刻,終還是說:“你若救我出去。??[]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我父親絕不會輕饒你,你很有可能會死。”

莫清薇聳聳肩:“好怕怕哦。”

生裡來死裡去,經過這麼多次的生命威脅,莫清薇一副萬事看淡不服就乾的表情,無所謂的搖搖頭:“你的意思,說明還是可以的斷的麼。”

沒有人能忍受被困囚在肮臟的洞穴內,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路筠雖不信她,但對於能解開自己困境,還是樂見其成的。

“築基修為雖是差了些。”路筠嫌棄之色溢於言表,“聊勝於無吧。”

第二次神魔大戰以前,伏風界靈氣濃鬱,各個修士們的修為跟不要錢似的蹭蹭往上漲,路筠身受重傷,卻也是金丹巔峰期直逼元嬰的修為,在伏風界同期年輕弟子們當中,驚才絕豔、天賦異稟,說是第一人也不為過。

而她的家族。

僅僅隻是隱世路家的一條分支罷了。

她那父親,如今也不過是元嬰初期的修為,路筠倒不是懼怕,隻是路家有主家的長老坐鎮,一個元嬰巔峰,一個化神中期,隨便一個出手就是直接碾壓級彆的,在後世元嬰級彆的修士已經是一方大佬了,而現在,元嬰多如牛毛。

路筠的風評向來不好,家族內部的事情尚由家主定下,一旦家主搞不定求助,這些人就會不論原因的站出來,毫不客氣的解決異端。

路筠不反抗的原因之一便在於此。

更多的是她對親生父親的失望。

她讓莫清薇附耳過來:“我教你怎麼斷。”

莫清薇老老實實的貼過來,聽了她的話,猶豫著,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她脖頸上掛的,類似於項鏈的綠色小瓶。

“這是母親的遺物。”路筠稍稍的停頓,“大多數在外曆練所得之物都在其中,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天階法寶,可將鎖鏈斬斷。”

“你取出來,斬斷即可。”

莫清薇沒有防備,老老實實取出。

小綠瓶類似於乾坤袋,用靈力探進去,許多法器靈草卷軸差點看花了她的眼睛,她心無旁騖,一心翻找出路筠形容的那柄劍,鋒利到差點不小心劃傷了手。

路筠見她對其中的寶物毫無覬覦之色,也沒有趁機占

為己有,眼底微微有些茫然。

“你……”

“我什麼?”

莫清薇熟稔的摸摸她腦袋:“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對那些彆人趨之若鶩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都說了,我感興趣的是你。”

這劍嚴格說上來不是劍,而是一柄長刀,莫清薇正要瞄準鎖鏈,狠狠砍下去時,忽然洞穴外麵傳來異常急促的腳步聲。

路筠看她一眼。

莫清薇會意,立刻找地方躲起來。

此處洞穴內部,往內是怪石嶙峋的黑暗處,往外是格外冷清寂靜的石床,而路筠被穿透肩胛骨,無力的盤膝靠在洞壁,雙腳也被長長的鎖鏈束縛。

就像是對待十惡不赦的罪人。

莫清薇悄悄的觀望。

衣著淺粉色的嬌俏女子快步走了進來,她兩眼含淚:“姐姐……”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

年輕的路筠不善言辭,等她哭哭啼啼的說完,才和聲和氣道:“妹妹,當時妖孽作祟,我特意去引開了妖孽,還親手殺了它,為何我回來,你就成了那般模樣。”

路筠接任務外出曆練,一小隊裡其中就有路遙。

當時她們一個上古秘境,妖孽多生,路家小分隊被算計,被妖獸追殺生死一線時,是千裡迢迢的路筠用了傳送卷軸,將已經快相較於人修元嬰巔峰的妖獸給弄走,身受重傷的找了回來。

沒想到除了路遙,小分隊的其他人都沒了。

路遙重傷瀕死,被她千辛萬苦的從秘境帶回路家,結果剛一醒來,就怒不可遏的指責是路筠所為。

路筠錯愕之時,一個不察被扣住,關押至地牢。

而後家主通過留影石,將當時發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留影石內,路筠通過傳送卷軸引走堪比元嬰巔峰的妖獸後,沒多久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路家小分隊身後,殺了一個又一個路家人,最後輪到路遙時,路遙睜大眼睛,淚水嘩啦啦落下,痛苦不已,不可置信。

“姐姐……”

“為何你要這樣做?”

路筠露出一絲冷笑:“誰是你姐姐?”

“我母親當年血崩而亡,不曾生過一個妹妹。”

“你以為我對你好,隻是為了想得到那所謂的姐妹親情?彆傻了。”她高高在上的,居高臨下的俯視路遙,與路遙印象中的那個人相去甚遠,“你修為低微至極,蠢笨至極,我修為絕頂,人人稱讚,與你是天壤之彆,人人想起你,就會不約而同提到我,父親也會格外重視我。”

路筠微微一笑:“但現在,我膩了,我決定殺了你。”

隨著驚天動地的光芒,留影石徹底熄滅。

而路遙痛苦尖叫很快沒了聲息。

之所以她還活了下來,是因為曾經有人曾送了她一個禮物,這個禮物,有一次可以代替主人一次絕殺,保護心脈,但身體依舊會

重傷很嚴重。

隻是一個輔助型的禮物。

該吃得苦頭一個不會少。

而不巧了,那個禮物就是曾經在一次秘境,路筠搶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留影石內,路筠將她虐殺,卻沒想著過一會兒來補刀。

自己曾送的生日禮物,能保一個人不死也忘了,這就很奇怪。

但她沒有把這些告訴路家,甚至她的父親。

路筠平靜的望著她。

垂在膝蓋上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裡,比被穿透琵琶骨,被雷劈打都不曾有現在的疼痛。

“我曾把你當親妹妹。”

“親妹妹?”路遙收起可憐兮兮的哭泣,無聲的嘲諷,“抱歉了,我從沒把你當過姐姐。”

“族內我聽了一嘴,說你不受管製,罪孽深重。”路遙微笑起來,“仗著伏風界同期弟子第一人,便自視甚高,胡亂欺負他人。與其養出你這個孽障,不如廢了修為送去人間。”

“姐姐,父親真的很愛你呢。”

路遙淺淺微笑,無聲喟歎,“哪怕殺了這麼多同門弟子,也沒想過要你的命。”

路筠淡淡道:“不殺我,就是愛我?”

“這愛未免太過廉價。”

“你不想要嗎?”路遙稀奇的挑眉,“我以為,你會感謝父親,這種程度了,都舍不得你死。”

路筠沒有說話。

她疲乏的朝路遙揮揮手,那是一個趕人的姿態,路遙捂著心口,又恢複成哭哭啼啼小白花的模樣。

“對了姐姐,你都要回人間了,你的那些法器……”路遙輕聲說,“不想留給妹妹嗎?還是你隻是希望妹妹永遠是個廢人,不配擁有好的東西?”

“你曾說,會對妹妹好的。”

見路筠不搭理她,她才悻悻然的離開。

“姐姐,我明日再來看您。”

等她走後,莫清薇從暗處出來。

她不解的撓撓頭:“她是你妹妹?”

以前隻聽說被排擠算計,卻沒聽說有個妹妹呀。

“很久以前的事了。”

路筠蒼白的臉,無聲的笑了起來,那是一個非常難以描述形容的微笑,她慢慢地,像是在回味剛才路遙所說的而那些,一字一句無比錐心的話。

“回憶過去,其實是一個非常不美麗的行為。”

似乎是一語雙關。

莫清薇沒理解到位,她猶豫了會兒:“你不說也沒事。”

儘管她很好奇。

“母親死後不久,父親人間蒸發,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路家亂成一團,後來他回來了,身邊也帶著一個小女孩,也就是如今的路遙,據他所說,這個小孩是他一位故人之子,如今那位故人慘死,聊表傷懷,他特意將遺孀於女兒帶回來撫育。”

“那時我還小,隻知道自己多了個妹妹,那個小團子整天纏著我,不依不饒的叫姐姐。那會兒路遙可比現在討喜多了。

路筠笑了起來。

“她信賴我,愛護我。我曾就以為這就是姐妹親情了。”

“直到,我有一日撞破了她與內門弟子的親密,聽到她講歎息般的講‘我那個姐姐呀,真以為我是喜歡她麼?我娘親在府上,日日給她送親自做的吃食,她一下不碰,莫不是嫌棄娘親手藝粗糙上不得台麵?我娘親討好她,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噓寒問暖,她卻隻當成尋常東西,有時,都令我這個當親女兒恨不得發瘋嫉妒。父親也偏愛她,什麼好東西都可著她,當真是令人嫉妒得發瘋’。”

路遙喘息中摸了摸情郎英俊的臉:“每每與她相處,我最是看不得她雲淡風輕發樣子,這些本應當是我的,遲早有一日,我會讓她慢慢還回來。”

自那一日起,路遙還是會和跟屁蟲一樣,來黏著她,以為她從來不知對方所思所想。

莫清薇一言難儘道:“好友的遺孀托你父親照拂,難不成照拂就照拂到了軟床上去?”

莫清薇言語粗鄙,卻非常真情實感,路筠很是意外的看她一眼。

“倒也不錯。”哪怕身體疼痛難忍,她還是輕輕微笑起來,“不過說是為著我,親自喝下了絕育湯,以至於她成了路家夫人後,所膝下無所出,父親為了延綿子嗣,又納了幾房侍妾。倒也得了幾個兒子。一家子其樂融融,好不痛快。”

“我曾以為他們是真心待我的。”

路筠所在的路家隻是隱世路家的一個分支而已,當年天降異像,誤以為是祥瑞卻造成了之後路家的種種厄運,不得不讓人懷疑,這隻是一個掩天道耳目的舉動,將不詳偽裝成祥瑞,卻難掩飾住其中底子。

路筠出生當日,母親出血而亡。

爾後她還是嗷嗷待哺的小嬰兒時,路家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災禍,與隱世路家大家族有仇血海深仇的人是個路癡,一不小心就就差點屠了路家滿門,當年還沒有主家長老坐鎮,路家死了好些人,血流成河,慘狀遍地的時候,主家派人前來,將造成數人死亡的罪魁禍首弄死,隨後要求路筠此後的修煉,由主家培養、管控。

並在後來的時間裡,逐漸逐漸的開始架空這家分支。

莫清薇正專注的聆聽,時不時插一句“後來呢?”

後來。

路筠一怔,輕聲說:“後來我父親就把好友遺孀及女兒給帶回來了呀。”

自那時起,她出生的天降祥瑞便成了人人口中的異端。

主家主導路筠修為,進步神速,五歲煉氣,十一築基,十六歲結成金丹,是伏風界當之無愧的同期第一人,人人羨慕,甚至連當年的道尊容晚,也沒有此番的速度。

路家卻把她當牛馬一樣使,肆無忌憚,毫無羞愧之心。

而就在路筠在秘境獵殺妖獸即將邁入元嬰門檻時,出了這檔子事。

路筠憊懶搖頭:“我跟你說什麼。”

千年前與千年後的路星眠性格非常不同。哪怕此時的她,周身也泛著倔強逞強之意,有哪怕肩

胛骨被穿透令她無法使釋放修為,再者她還有重傷在身,語氣平淡之下的強勢與雲淡風輕,氣質詭異的雜糅,令人不禁側目。

莫清薇等了一會兒見她不在言語,才重新拿起那把劍,當當當的朝鎖鏈砍去,砍斷了穿肩胛骨的兩根,又用蠻力向她雙腳之間的粗壯鐵鏈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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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薇扶她起來。

“你告訴我怎麼走,我帶你出去。”

“僅憑你?”

“是的,僅憑我。”

莫清薇與後世的她,曾在小破天呆過一陣子,她雖然依賴常常貼貼,但在修煉之上,可從未對莫清薇心慈手軟過。

因著這些,莫清薇也學到了很多。

如今她築基修為已經回來,這些自然就派得上用場了。

“說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師傅。”莫清薇悄悄嘀咕,在兩人身上精心布置了一個隱藏氣息的術法,隻要後麵這一路都不遇上人,與人正麵對上,哪怕是金丹之期,也無法注意到她和路筠兩個人。

難就難在現在,元嬰多如狗,金丹遍地走。

要想從中成功的越獄逃出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

但在走之前,莫清薇悄悄去外麵的瀑布取了一點水,然後拿出帕子打濕,將多餘的水擰去,輕輕為路筠擦拭。

她做起這些來,非常熟練,仿佛已經做過許多許多次。

路筠眼中浮出迷惑與不解。

冰涼的手帕為她擦拭乾淨臉,手,在擦拭手的時候,莫清薇注意到了她右手手腕上乾乾淨淨。

沒有九天玄鐵,也沒有曾被禁錮已久留下的深深紅痕。

莫清薇一直不知道那玩意兒的主要作用,看似是囚禁路星眠的,汲取她全部修為才那般堅不可摧,可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我有一個朋友。”莫清薇想了想,“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九天玄鐵’這東西?”

“她被人用這東西囚了起來。”

路筠起身時動作微頓:“這就是你救我出去的目的?”

莫清薇:“?”

她無奈一笑:“不是誰幫助你都是懷有目的的好嗎?清醒點,人與人之間還是可以相互信賴的。”

路筠見她是真沒有那個意思,沉吟片刻,說:“九天玄鐵我倒是知道一點。”

“有些時候,絕境中,九天玄鐵在一個人修為即將突破之前,若是佩戴在手上,可以鞏固維持一段時間的原修為,但這東西也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點之處,一旦時間超過了既定的某個點後,它能汲取主人的修為,冶煉自身,使得自身越發強大,一旦放任不管,直到主人修為被徹底吸收乾淨,能反噬將主人吸成乾屍。”

“……”莫清薇倒吸一口涼氣,“好毒啊。”

她想到了月尊給路星眠戴上的九天玄鐵鐐銬。

“太毒了。”

難怪她的心疾反複發作,疼痛難忍,哪怕過了幾個月也不見好。

“不過……”路筠又輕聲說,“這

東西,還有一個極少被人知道的妙處。”

“人生而為惡,惡即暴戾,即心魔,九天玄鐵,正巧是壓製這玩意兒的絕佳法器,若是在突破之時佩如此輔助法器,必能讓她渡劫如虎添翼。”

“!”莫清薇實在沒忍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

路筠看她一眼:“你知道又能怎樣?你又解不開。”

莫清薇:“……”

很好,被貼臉嘲諷了。

“你說的這九天玄鐵。”路筠又給了一個爆炸性消息,“我曾見過一個人有佩戴過。”

“誰!”

“容晚。”

莫清薇:“……”

她依稀記起來,現在的容晚,好像還沒有這一名號。

可千年前容晚的九天玄鐵,怎麼成了月尊犯下罪惡的工具?

她與月尊,是否相識?是什麼關係?

一路上,莫清薇得了路筠的指揮,暢通無阻的離開了路家。

不過中間出了點小茬子。

當他們從瀑布下的洞穴出來即將離開後山時,那隻比人高,口吐人言的兔子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徑直跳在了兩人麵前。

它盯著路筠:“冤屈不洗刷乾淨,你就要逃?不怕真的被坐實了罪名?”

路筠隻說:“若我在被廢除修為前,依舊沒能洗刷身上的汙點呢?坐以待斃嗎?欲加之罪。”

兔子是路家的護山神獸,一向不參與人類之間的事情,看此番站出來,似乎並不是阻擋兩人的逃跑。

兔子深深看了眼路筠:“但願你能舍下吧。”

路筠重情,看似曾得到過,後來無一不是懷有某種目的而接近的她,對她好,一旦利用完,就能毫無愧疚的甩掉她。

家主如此,自小貼在身後的小團子也是。族內許許多多的弟子們,曾經各個恨不得與路筠相交,如今卻跟她是垃圾一樣避之不及,生怕被沾染上半點汙穢。

可每次大節點時,都是路筠毫無芥蒂的包容她們。

很難再有一個像從前路筠那般,舍己為人,隻期望她們能多對自己好一些,關懷一些。

兔子看了眼莫清薇,選擇轉身離開,當做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

之後,就無比的暢通無阻了。

這時常讓莫輕微有一種錯覺:她用不上自己,哪怕沒有自己,她想的話,就能從路家逃出來。

為什麼不逃?

下山後,莫清薇與路筠旅客客棧時,聽說了路家路筠叛逃一事,還上了追殺令榜第一,隻要發現路筠,格殺勿論。

路筠快速修煉打坐,一邊恢複修為,儘快好起來,再尋一處寶地,突破元嬰大關。

時不時一波又一波的,接了追殺令的殺手出其不意的追殺。

好幾次,在路筠即將要突破之際,就有追殺者前來,莫清薇帶著打坐間對外界無知無覺的路筠奔逃。

突破每每被打斷,路筠在

這一次的逃亡裡,悄無聲息的睜開眼睛。

莫清薇背著她,以極其快的速度,迅速遠離了險境。

在路筠認識她以來,莫清薇是一個很奇怪的怪人,什麼都不要,一心隻為她好,照顧她生活起居,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