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和藺魔鬼不得不說的故事(六)(1 / 2)

藺無闕麵不改色地說完後,就從容自然地坐到了她的旁邊,毫無違和感。

鐘魚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感覺自己在他麵前,全身是光溜溜的。

而他坐下來,也真是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就直接拉起了她的手,順便把她的衣袖給掀了上去。

鐘魚大驚,想抽回手,“乾什麼?”

但她怎麼可能掰得過這魔鬼?她的衣袖被掀了上去,露出一大截嬌嫩雪白的少女胳膊。

當然了,這少女胳膊不是被兩道猙獰的黑色痕跡纏繞著的話,是挺嬌嫩雪白的。

藺無闕眼神寂寂,冷眼看著她胳膊上的痕跡,半晌後,又掀起了她另外一隻手的袖子。

果不其然,兩隻手都是被一道道黑影給纏繞住了,那樣子看上去格外的猙獰可怖。

反正這畫麵在鐘魚看來,這暗黑且不羈的造型,就像無知少女是被紋了身,不倫不類的。

鐘魚無奈地光著倆胳膊,姿態略略怪異且粗狂,平靜了下來,於是她問道:“這是什麼?”

藺無闕淡淡道:“反噬咒痕。”

鐘魚一愣:“什麼?”

他冷漠無情地說道:“你元神不穩,天魔之力進入體內可修複你那四麵漏風的破碎靈府不假,但你無法被掌控,隻能被它反噬。”

鐘魚一知半解地聽著,聽到被反噬這詞後,心情瞬間就不好了。她遲疑地問了一句:“那我現在是好還是不好?”

藺無闕麵無表情地看她,道:“你說呢?”

“不好。”鐘魚毫無僥幸之心,直接給自己的倒黴體質下了死定論。這會兒,她反應也很快了,急忙問:“那藺哥,我怎麼樣才能掌控它?”

藺無闕用露骨而銳利的目光把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漫不經心地說出幾個字,道:“死一遍吧。”

鐘魚:“……”

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彆忘了最開始是你出的餿主意!

藺無闕卻靠得她更近,唇邊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慢慢地說:“魂魄有異,元神不穩。你,有點奇怪。”

鐘魚心頭一緊。

看出來了嗎?

他已經看出來了嗎她的真麵目?

藺無闕看她神情緊張,笑意不退,緩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再次被質問逼到絕路的鐘魚有點緊張。這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問了,而且她能感覺得到,這次他是非要追根問底,要扒她的真麵具了。

鐘魚不自覺抓緊了薄被,想了許久,但她依舊沒有改變原來的答案,道:“鐘魚。”

藺無闕的笑容已經散去了。

鐘魚暗自吸了一口氣,她硬著頭皮說了實話,道:“但我不是原來的鐘魚,但是……也惹了很多麻煩。我現在什麼都不想,什麼恩怨情仇都不想,想活命,真的。”

她沒有把話說透說徹底,但這也是事實了。

照現在這情況看,她瞞是瞞不住的了,意外反噬都出來了,她必須得抱緊這魔鬼的大腿。

藺無闕默了一會兒,又笑了,幽幽地說道:“你這算是實話?”

“實話。”

話說到了這裡,他似乎也沒有什麼興致再問下去了。他在手心凝了一縷清光,然後不著痕跡地將她手臂那些蠢蠢欲動的黑色痕跡,給祛除乾淨了。

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話題,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反噬那就將它壓下去。它暫時要不了你的命。”

鐘魚愣愣的,然後就點了點頭。

他表情冷冷的,拖長了尾音,語氣有點惡劣地說道:“不過等這種東西爬滿你全身的時候,吞噬你的識海魂魄,就到頭了——”

鐘魚麵色微白。

藺無闕伸手掐了把她的臉蛋,問道:“想要我幫你?”

“想。”這不廢話嗎。

他沒鬆手,饒有興致地反問:“我為什麼幫你?為什麼要救你?”

鐘魚答不出來了,她的臉被掐痛了,腦子一抽,突然就蹦出了一句:“因為緣分。”

藺無闕大概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微愣,他的動作也頓住了,氣氛忽然變得微妙起來。

鐘魚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也傻住了。

不過在她張嘴想要解釋的時候,他微微低下頭,突然就笑了。也不知他哪裡的笑穴被點著了,他的肩膀在不停地在顫抖。

鐘魚渾身僵硬,結巴道:“其實我不是……”

“緣分。”藺無闕還是發瘋那樣笑著,打斷了她的話,若有其事地點點頭,道:“不錯。我喜歡這個說法。”

鐘魚一點都感覺出他的喜歡來,反而隻看到了他間歇性冒出來的鬼畜舉動。

過了一會兒,他停住了笑。

不過他這回不掐她的臉了,改成溫柔地輕揉了,緩聲道:“我不死,你就不會死。最壞的結果,也大不了是一起死。以後你就老老實實跟我,嗯?”

鐘魚不知道他把人往死裡嚇唬了一頓後,最後是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的?一時無語望天。

不過不論他的腦回路是怎麼想的,這奇異的結果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壞處就對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他這是把大腿伸到她麵前,光明正大地給她抱了!

鐘魚簡直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她重重地點頭,立刻十分有眼色地表忠心,道:“是!我一定唯藺哥馬首是瞻,絕無二心,忠心耿耿!”

藺無闕慢慢地鬆開了手,眉梢微挑,他的心情似乎是變好了,微笑道:“好。”

總而言之,鐘魚是把藺魔鬼的大腿給抱上了,雖然這生死一線之間的過程是有點莫名其妙,也有點奇怪。

鐘魚稀裡糊塗地得到了一張救命符,不管怎麼樣,她得到藺魔鬼的承諾了。

鐘魚以為藺無闕會有什麼大事要搞,但他這次沒有再出去了。

他伸手把旁邊的藥碗取了過來,看他那樣子,竟然是打算親自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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