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要死你去死(1 / 2)

藺無闕應該用了什麼辦法,反正就是動了手腳,讓他們不那麼容易被發現。

不過鐘魚還是覺得不能大意。

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對麵人多勢眾,而且他們還是來搞破壞的。

沒多久,山中一陣陰森怪異的冷風突起,原本漫不經心的藺無闕眼神突然變了。

鐘魚立刻就注意到了。

她小聲問:“怎麼了?”

藺無闕唇角微勾,眼中劃過一抹陰暗的獰色,笑道:“來了。”

來了?

什麼來了?

鐘魚還沒有反應過來,下一刻她就被麵色陰沉的藺無闕給帶走了。

月黑風高夜,氣氛詭異。

聖炎山主山脈被毀過一遍,聖靈元種被奪走後,這裡看似靈氣儘散、寸草不生,但其實這隻是表麵上看上去而已。

這座山脈該有的東西,並沒有消失,就是鐘魚當初在地宮下麵看到的那個蓮座祭台。

如今看來,那個東西是相當重要的,至少對於煉化天魔殘魂炮製武器,它是應該是非常重要的工具,而且現在是被藏好了。

無疑鐘魚他們這趟來,就是為了搗毀這玩意。

他們一路解陣破障,悄悄來到了化作一片焦土的後山。那枯敗燒焦的樹影如鬼魅,而在那枯林中間,那是一個巨大的石陣,現場卻空無一人。

顯然,那個祭台就在那裡了。

而鐘魚臉上的表情驚詫不已,是因為她看到那裡放著好幾具屍體。他們腳下的土地全是黏膩的血泥,倒下的那幾人血肉,個個麵目猙獰,顯然是猝然橫死的。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生硬地說:“這是不是剛剛在大殿裡麵的人?”

這他媽哪裡是煉什麼神秘武器?是聚眾修陰詭邪術吧!

藺無闕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他低頭看自己腳下的血,眼神仿若也嗜了血,他忽然就笑了,表情看上去有些詭異。

鐘魚看得頭皮發麻。

然後藺無闕像是又瘋癲了一樣,他甚至笑出了聲,道:“你看,這群道貌岸然的人,剛剛還一副舍我其誰的樣子,說齊心協力除魔衛道,轉眼就死在自己的手裡。你說他們好不好笑?”

“好笑……”但鐘魚笑不出來。

甚至有點擔心。

藺無闕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是突兀地笑著,嗤道:“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東西。比邪魔外道好到哪裡去?我是什麼?他們又是什麼?”

鐘魚擔心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道:“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樣。”

藺無闕慢慢地收起了笑容,緩聲道:“我跟這群東西當然不一樣。”

鐘魚重重地點頭,她可沒忘記正事,斂了斂心神,便謹慎地問他:“那東西就在那裡,我們過去?”

“嗯。”藺無闕應了一聲,他眼角的餘光淩厲地掃到某個方向,沉聲道:“但有點麻煩。”

“麻煩?”鐘魚一愣。

緊接著,像是要應驗他的話那樣,周圍忽然有一道無形的力量襲來,一層層向他們重重地壓過來,腳下的血泥成了一串串詭異的符文——

是陷阱。

鐘魚臉色一變,而藺無闕卻是處變不驚。隻是他隱隱聞到了一股極其難聞的腐屍臭味,皺了皺眉頭。

這時,枯敗的樹影的後麵走出來一個身影,正是氣勢十分陰沉的妖王,他冷笑了一聲。

“恭候多時。”妖王放慢了腳步,一步步走過來,冷笑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自信,道:“我就知道,今日你一定會來。”

他不是在大殿那時心中有疑,才會這麼說的。

而是他此刻篤定,是因為在更早之前,他就預料到了,到這種時候,藺無闕不可能無動於衷,一定會來。

事實證明,不出他所料。

藺無闕真的來了。

那就不枉費他費儘心機,與青彥蒼山派合作,甚至給澤臨尊者楊天異那個偽君子作爪牙,來籌謀這一切。

這時候,洛卿卿也從黑影中出來了,她眼神裡藏著一絲狠意,道:“不必與他們多言。直接誅滅邪魔外道就是!”

話音未落,她就不管不顧地殺了過來。

隻見洛卿卿手裡的劍光大盛,她衝著被困住行動的藺無闕和鐘魚殺去。

而早有準備的妖王也迅速配合,前後夾擊,那陣仗勢必是想要他們性命的。

而在劍光逼近時,藺無闕揮手狠狠一甩,隱形的禁陣威力忽然一下被震蕩開,他拉著鐘魚往後退一步,避開了攻擊。

洛卿卿被打中,猛地被震退了好幾步。她喉中堵著一口血,似悲似怨的目光看得令人心驚。

藺無闕。

藺無闕!

洛卿卿的目光有多麼怨恨糾纏是沒人在意了,反正鐘魚是不關心,是看不到的。

她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鐘魚看到突然和洛卿卿分開的妖王意欲在藺無闕的側身偷襲,大喊了一聲:“藺哥,小心!”

藺無闕眉頭微皺,一下子便將鐘魚推開了。

他隻對她說了一聲,低低道:“後背交給你了。”

不是對她說去躲好。

而是說把後背交給你了。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鐘魚一怔,但很快她就聽明白了,道:“好!”

並肩作戰,那就不能讓他腹背受敵,絕對要守護他的後背!

這次跟以前都不一樣!

鐘魚心裡燃起一團火焰,深深地呼吸一下,狠狠給自己打氣,頓時激蕩萬分。

藺無闕把鐘魚推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掌心化出一道淩厲的力量,霎時將妖王的劍陣給擋住了,這原本是萬無一失,但是在動手的時候,藺無闕卻沒能將妖王的劍給折斷——

不僅如此,他的手掌赫然多出了一絲血痕,順著指縫緩緩地流了下來,是他自己的。

他反應並不慢,更沒有退步。

而是妖王突然變得更厲害了。

藺無闕眼睛微眯,冰冷的眸子多了一絲嘲諷,像是看到了笑話,冷聲譏諷道:“你修了魔功?”

自詡天下道心至正至純的天命君子,原來被逼到了絕境,去過了黑不見底的地獄,也是會變的。

什麼天道,什麼天命,都是鬼話。

天道庇護的正魄,在做著跟他一樣的事,奪舍成妖,誅邪也殺人,為達目的不惜修煉魔功。

倒真是可笑。

妖王的聲音帶著恨意,連同眼神也厭惡和痛恨,道:“若能將你重新打入地獄。我便不惜一切代價!”

除了仇恨和殺意,仙骨正氣蕩然無存。

藺無闕眼神就變得一片陰冷死寂,他突然覺得無趣極了。他不明白,在鐘魚這個意外出現前,為什麼自己會敗給這樣的一個靈魂?

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他不明白。

當然被強製決定命運的原因,他現在不明白,永遠都不會明白。

不過現在,什麼也不重要了。

藺無闕笑容帶了一絲陰狠,道:“上輩子殺不死我,你現在又能如何?”

話落,他抬起掌,身上的氣勢瞬間大盛,對著來勢洶洶的妖王,半點都不留情,狠狠地打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間,瞬間飛沙走石,恍若天地為之變色,困成死局。

鐘魚看得是一陣心驚肉跳,但是現在她應顧不暇,也顧不得觀戰了。

她要守護藺無闕的後背。

要擋住洛卿卿這個麻煩!

此刻鐘魚也是焦頭爛額,因為尼瑪的洛卿卿像打了瘋雞血那樣,現在是紅了眼要提刀來砍她!

要是她還是以前那條沒修為、沒武力的廢物死鹹魚,那現在她肯定是撐都撐不住半招,被砍成好幾塊了。

但她畢竟是改造過了,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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