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陳澄沒想到他能猜到。

但轉念一想,自己都明裡暗裡說過多次了,他會得出這個結論倒也不算什麼本事。

他順勢道:“雖然聽上去好像是假,可這件事卻確確是真,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要帶你來找陰陽寶珠?因為我知道,隻有你才能找到寶珠,這原本就是上天專門為你設置奇遇。”

薄胤完全沒有意外他會順著自己往下編,他不想理會陳澄,卻又被他捧著臉扳回來。

那張漂亮臉就近在咫尺,就算擺出天真表情,也魅惑不行。

“薄胤,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陳澄道:“無妄琉璃本來不該出現,它在原本應該發生故事裡,沒有任何戲份,我需要去問一個人,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逃不掉。”

“我不是為了逃……”陳澄放軟嗓音:“我真隻是想查明真相,不然我總覺得害怕,我害怕,我哪天突然就回去了,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豈不是更合你意?”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啊?”陳澄有點生氣,於是又來咬他,這次薄胤早有準備,直接捂住了他嘴:“你想說我是某個故事主人公,你在故事外麵知道了我一切,可現在發生事情,卻跟你原本認知產生了偏差,所以你要去調查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偏差。”

陳澄不得不佩服他理解能力,他用力點頭,拉下薄胤手,一臉‘不愧是我男人’表情,讚賞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他一臉期待看著薄胤,後者也在看著他,然後平靜道:“我不信你。”

“……”陳澄期待臉垮了下去,“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這些事情顛覆了你三觀麼?你一點都不震驚、都不好奇麼?還有,你想想,如果我真是陳珠璣……為什麼,你撿到無妄琉璃那麼久,我完全一點反應都沒有?我怎麼會任由你,手持琉璃那麼久?這麼貴重東西,我早就該發現它丟了才對呀。”

“你說再多,目也不過是要我放過你。”

“不是,我不是為了讓你放過我,我隻是為了查明真相。”陳澄貼在他懷裡,不安分對他上下其手:“你給我半個月時間,我肯定還回來找你……到時候,你想怎麼懲罰我,就怎麼懲罰……好麼?”

他手下探,又被薄胤一把抓住,男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再不老實,我就將你綁在馬車外麵。”

陳澄眨了眨眼睛,乖了幾息,忽然又道:“你真不肯原諒我,對吧?”

或許是真嫌他煩,薄胤直接把他從懷裡搬起,又要往外扔,陳澄急忙又抱住他,死活不肯挪開,哼哼唧唧,道:“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動我……不是舍不得,隻是現在你沒想好怎麼處罰我。”

薄胤冷著臉,眼神也冷冰冰。陳澄看了一眼,忍不住想笑,他好喜歡薄胤這副表情,這代表著他把陳澄放在了眼裡,哪怕是生氣呢,也比平日裡雲淡風輕模樣鮮活多了。

他又來啃薄胤臉,對方閉了一下眼睛,十分嫌棄將頭偏了過去。

陳澄在他懷裡坐直,嘴唇貼在他耳邊:“其實,你可以把我剝咣……在車裡,罰我。”

他細長手指撥弄薄胤下巴,看到他繃緊臉龐下,喉結很輕滾了一下。

還是不言不語。

陳澄手順著他手臂滑下去,指尖一路蹭到他掌心裡,漫不經心地道:“我會叫出來,讓所有人都聽到……你在嗯……”

他輕哼一聲,因為手指被人一把扭住,薄胤陰沉著臉,呼吸克製:“安靜一點,對你來說很難麼?”

“我隻是想讓你彆那麼生氣……”陳澄語氣委屈,嘴角卻在看到他額頭細密汗珠時微微揚了揚:“你要不喜歡,我不說就是了,嗯……你弄疼我了。”

他又軟又輕地求饒,嗓音讓人頭皮發麻。

薄胤臉色越來越沉,陳澄看在眼裡,就越來越高興。

薄胤五指忽然穿入他長發,托著他後腦捧到麵前。

那是要進食姿勢。

陳澄甚至看到他嘴唇微微開合,舌尖從裡側擦過。

他心臟狂跳起來。

天知道他多希望薄胤可以在車內對他這樣那樣。

薄胤手指倒著將他長發挑開,從發尾離開時候,正好帶下來一條發帶。

然後,他拿著那條發帶,纏住了陳澄眼睛。

“你眼神,讓我很不爽。”

好像把他當成了什麼商品,一絲一毫丈量。他以前不知道,原來他以為那些情不自禁地親昵,都不過是帶著某種目惡意挑逗。

陳澄抬手想把眼睛上發帶摘下來,手上鎖鏈卻陡然纏緊。

“你似乎誇過,我手指很靈活。”薄胤語氣一如既往聽不出情緒:“從現在開始,怎麼做,我說了才算。”

馬車行了半日,大家都有些餓了,隨就地調整休息。

薄胤從車內出來,隨手將車門關嚴實,拿帕子擦著手指。

薄羲一臉擔憂往車內望,“珠璣……怎麼不出來吃東西?”

薄胤看了他一眼,道:“他飽了。”

“啊?”薄鏡奇怪道:“吃不是都在後麵麼?大皇兄你偷偷喂他吃東西了?”

“嗯。”薄胤說:“他就喜歡吃些特彆。”

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路還是要繼續趕。

陳澄一直縮在馬車內沒有出來,直到三天後一個晴日,他們來到一家鎮子上,準備休整一番順便置辦些用品,薄胤這才打開車門,將他從車上抱下來。

沒見人,直接就往樓上去了。

薄琰把馬交給小二,目送兩人身影消失在樓上拐角,清楚地聽到薄胤對小二說了一句:“去打水來。”

都是成年人,再傻,也琢磨出味兒了。

陳澄好像乖了下來,等水時候,他老老實實縮在床上,長發披散在肩頭,發帶還在眼睛上蒙著,什麼都看不到,隻能靠其他感覺來搜索動靜。

薄胤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男人身上好聞味道傳來,陳澄立刻又往裡頭縮了縮。

薄胤拉住鎖鏈將他扯過來,再次確認了他周身幾處大穴依然被封著,低聲道:“鎖鏈,可以取下來一會兒。”

陳澄不吭聲。

好看唇形輕輕抿著,小巧下巴也精致極了。

就這樣安安靜靜時候,著實惹人憐愛很。

薄胤心裡一點點軟了下去,放輕聲音:“我幫你取下來,清洗一下身子,眼睛……也暫時放過你,但你要聽話。”

陳澄小雞啄米般點頭。

薄胤先將他眼睛上發帶解下來。他被關了三天,陰暗馬車風都投不進,眼睛乍然得到解放,本以為會刺目光線,卻完全沒有,他適應了一會兒,才發現薄胤將床幃拉嚴,門窗也皆緊閉著。

他看了一眼身邊男人,後者取出鑰匙,打開了他手上鏈子。

這玩意兒戴了三天,真不是鬨著玩,淤紫大麵積覆蓋在手上,還有少數磨破痕跡。

薄胤手指輕輕捏住他腕子,陳澄便立刻抖了一下,牙齒咬住嘴唇,一臉楚楚可憐。

“弄疼你了。”薄胤說:“這會兒怎麼不喊了?”

沒有得到回答,薄胤也沒有生氣,他將鎖鏈收起來,等人送來了熱水,便將他抱起來放進去。

他撐著浴桶看著陳澄,道:“我幫你,還是你自己?”

陳澄扭過了臉。

“那好。”薄胤沒有強迫他:“我出去一下,你慢慢洗。”

他走出門,停在外麵,側耳聽了一會兒,室內沒有任何動靜,沉吟片刻,徹底走開。

陳澄豎著耳朵,一直確認薄胤終於離開之後,才呲牙咧嘴舉起手對著傷重地方吹起來。

薄胤太狠了,這麼粗,這麼重鏈子,居然讓他戴了三天,本來功力就被封,拖著這麼個玩意兒,陳澄是一點兒彆心思都不能想了。

他忍了三天,可算等到薄胤主動把這玩意兒拿下來了。

太疼了,他小心翼翼親了親自己手,有一搭沒一搭往身上撩水,暗道,原來薄胤不喜歡騷,他喜歡乖。

男人是不是都這樣?陳澄反思,好像薄胤以前也挺乖,哪一環出了差錯,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舀水把自己徹底清洗了一遍,穿著單衣爬上床,試圖運功衝破穴道。這幾天他沒少暗中用力,可薄胤那家夥,隔段時間就檢查一下他大穴,害他沒把握一下子全部衝破之前,都不敢亂動。

他肯定是不能跟薄胤一起回宮,那裡進入容易,以後要想出來,可是難上加難。如今他害薄胤事情已經暴露,那麼陀羅劍丟失一事,早晚也會查到他頭上,陳珠璣要真隻是偷出來也就算了,他還給熔了。

那東西可是皇室祖上留下來寶貝,狗皇帝稀罕很,如果一旦知道真相,一定會把他也扔進鐵爐給熔了,且不說薄胤會不會保他,就算他想保,也保不住。

陳澄正運著功,門外忽然傳來動靜,他急忙收勢,拉起被子鑽進去背對著門口,隻給進來人留下一個淒清單薄背影。

是薄胤。

也是,沒有他允許,其他人怎麼會隨隨便便進這裡。

正想著,他又聽到了一個聲音,是薄鏡:“大皇兄,父皇來信了。”

薄胤推門手停下來,道:“何事?”

“好像是關於陀羅劍。”

“可查到是何人所盜?”

聲音忽然消失,不出意外,應該是薄鏡覺得這話當著陳澄講不合適。

室內安靜下來,很快又重新有了動靜,薄胤推門進來,一路來到床邊,道:“我買了藥,給你擦上,會好一些。”

陳澄捏著自己手腕,悶了一會兒,道:“反正明天還要戴上,不要你假好心。”

“不戴那個了。”

陳澄心頭一喜,猶豫了一會兒,矜持地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薄胤接過他手,耐心往上塗藥,陳澄皮膚軟軟,指腹按上去,像按在棉花上,男人將藥塗勻,掌心覆上,輕輕揉著。

陳澄疼輕輕抽氣,悄悄抬眼看他:“你真,不給我戴鎖了呀?”

薄胤不答反問:“陀羅劍是你偷?”

“不是。”陳澄毫不猶豫地回答,然後又虛虛道:“是,陳珠璣偷。”

薄胤動作停下來,目無表情。

陳澄皺了皺眉,道:“你父皇,查到,是我……不對,是陳珠璣,偷了麼?”

“父皇聽說是你對我下了毒手,便以此為線索查了一下。”薄胤平靜道:“原來你還有一個身份,是白霧組主人。”

“不是我。”陳澄糾正:“是陳珠璣。”

“陀羅劍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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