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籠中男孩(2 / 2)

吧台上放著一小盒沒開封的貓罐頭,酒櫃上曾經裝有崔左荊感情的瓶子中,五顏六色的流光比起最開始,已然黯然失色了不少,八個盒子正放置在它下麵的那層,上麵繪有各種不同的圖案。

此時,繪製著齒輪和煙囪的盒子蓋子被頂開了一個小縫隙,暗紅色的光芒正從其中溢出。

小醜抬了下手,牆壁上掛著的銀月雙刀和漆黑唐刀齊齊發出“噌”的共鳴聲響,帶著出鞘的銳氣鋒芒,徑直飛進他手中。

小醜盯著那不斷溢出的紅光,就連誇張的笑唇都掩不住緊繃的唇角,他唐刀在身前一劃,直接破開了空間,邁進了漆黑的裂縫中。

團長被獨自扔在了那裡,捏著勺子眨眨眼。

兩秒鐘後,他麵色也猛地一變,從椅子上跳下來,還差點摔得趴在地上——三歲幼童的身體實在太不方便了。

團長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他看了眼不遠處的籠子,獅龍立刻不再吼叫,從敞著的籠門中跑出,到他身前溫順的蹲下。

在地獄馬戲團中,團長是最好的馴獸師。

“去核心。”團長的小奶音裡帶著掩不住的嚴肅。

獅龍立刻馱著他跑向外麵,團長抓住它頸間的鬃毛穩住身形,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攥著勺子。

幾個呼吸後,獅龍穿梭過重重隔間,徑直朝著帷布衝去,團長眉心的菱形印記一閃,在撞上去的那刻,獅龍和他的身影便穿過其中,消失在了棚中。

穿過空間重合點的感覺並不算美妙,當視線再次清晰時,少女的虛影正懸浮在空中。她仿佛正坐在一把看不見的椅子上,盯著虛空中懸浮的複雜符文,喃喃道:“看起來不行呢,果然這種程度還是困不住他的。”

“你在乾什麼?”團長緊抓鬃毛,並不明顯的眉毛擰著,眼神淩厲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啊,你來啦。”少女轉過頭,她有著奇異的銀發紅眸,一身黑色哥特式長裙在這片空間反複閃爍的幽藍色光芒中,格外華麗。

“你再不從我這裡滾出去,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話一個三歲的孩子嘴裡說出分明毫無威懾力可言,但就連kether都不敢把它當做一句單純的狠話。

閃爍著微光的符文全都暗淡下去,凝聚著危險的氣息,緩緩朝著少女彙攏。

kether站起身,扇子憑空出現她手中,啪的打開遮住小半張臉,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嬌俏笑道:“算啦,這次就先這樣吧,不過告訴我們親愛的小dolly,下次可就沒這樣的好事了哦。”

巴掌大的符文在她話音還未落下時,便刺穿了她胸膛。

可沒有血流出,就好像穿過了一片空氣般,無事發生,kether仍然好端端站在那裡。麵對團長突發的攻擊,少女歎息一聲:“彆這麼暴躁嘛,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還沒有追究你窩藏紅皇後餘黨的罪名?”

她身影化作一片細碎的電子光點,緩緩消散不見。

密匙之中就隻剩下了團長和獅龍,團長冷哼一聲,聲音冷冷回蕩在這片異度空間:

“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意識從混沌中逐漸清晰,崔左荊咳嗽兩聲,從鼻子裡噴出一小股水柱。

他強撐著翻身調整成跪爬的姿勢,用力按壓自己的腹部,努力將水全都擠出來。

肺部和鼻腔因為嗆了水刺痛不已,勉強咳得差不多了,崔左荊整個人都癱了,他想閉上眼休息一下,又想到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隻得勉強坐起來。

崔左荊打量了下周圍,他正被關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瓶子裡麵,瓶子底部存著一層淺淺的水,顯然是從上個房間裡帶進來的。

瓶子隻有一米五高,他沒法完全站起來,隻能坐著或半跪,頂部被木塞嚴嚴實實地塞住,崔左荊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能透氣的地方。

如果不儘快出去的話,會被憋死在裡麵吧。

崔左荊一邊思考著,一邊用力不斷地摩擦胸前、腹部和頸側的皮膚,他十個小時沒有進食,又泡在冰涼的水中太長時間,隨時有可能因為低溫症出現意外,需要趕快把體溫保住才行。

瓶子內壁上蒙著層霧氣,讓外麵的一切都模糊不清,隻能看到似乎有影影綽綽的影子,崔左荊摸了摸口袋,密函身份卡還有順手摸來的螺絲鐵片都還在,讓他鬆了口氣。

萬一需要戰鬥的話,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瓶中空氣有限,崔左荊把濕透的衣服全都脫下來把水擰乾再穿上,安靜地坐了會兒儘量減少氧氣的消耗,抓緊時間調整狀態。

身體沒有繼續降溫的趨勢,肺部的刺痛也漸漸減輕,崔左荊伸出手指,在玻璃瓶的霧氣上一圈圈地畫出一組同心圓,於靶子的最中央,輕輕一點。

透過被擦去霧氣的地方,崔左荊看清了的確有很多人影站在外麵,他們身著深藍色的工裝服,沒有開啟的機械一樣,直挺挺地一動不動。

是工廠的檢修工人們。

這裡難不成是工廠的“外麵”?

崔左荊想著,調整成半跪著的姿勢,他左手握著鋼片,攥緊右手,眼神陡然鋒利起來。

一拳重重地擊在被他點出的靶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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