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2 / 2)

維克多正皺著眉頭觀察著房間中的擺設,一張同色係的長沙發靠牆擺放,兩盞燈立在旁邊,對麵放置著壁掛液晶電視,沒有窗戶,四四方方的屋子裡簡約到了極致,而在來時的門對著的牆上,另一扇門緊閉著,它是白色的,在一片血紅中分外顯眼。

維克多肚子裡發出咕嚕一聲,他抬手按上胃部,感受到那裡蠕動著,饑餓感伴隨而來,他還沒有吃早飯,也應該餓了。

“到底要怎麼出去啊。”董臨海嘖了一聲,他聲音裡壓製著火氣,“叔叔你不是身體掌控者嗎?不會連區區一個碎片設置的迷宮都沒法解開吧?”

“不同元素之間的力量是沒有壓製關係的,碎片到底代表著一層封印的力量,如果我完全掌控了身體能力還可以應付,但現在還有最後一層封印沒有解開,單憑蠻力是沒法破解的。”

維克多說著看向董臨海,他察覺到了少年的異常,此時臨海正緊咬著牙關,下顎的線條繃得極緊,呼吸急促,低頭盯著地麵上的一點,並不看他。

胃部的饑餓更上一層,已經變成了某種不好形容的難受,仿佛有一雙手正捏著它,但仍然在維克多能夠忍耐的範圍內,他暫時沒有管自己,關切問道:

“怎麼了臨海?”

“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董臨海深呼吸著,試圖讓微涼的空氣降下.體內翻湧的火氣。

維克多伸手想要為他檢查身體,卻在碰到董臨海肩膀的前一瞬,被少年狠狠地用力打到了一邊:“彆碰我!”

董臨海終於抬頭,那雙眼睛裡已然充滿了令人心驚的怒火,他瞪著比他高上半頭的維克多,麵對長輩的關切,厲聲道:“不要再假惺惺的了!要是你真的對我好,早就帶我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等到話脫出口,董臨海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愣了下,隨即驚慌失措道:“不是叔叔,我根本沒那樣想過的!”

“我知道。”維克多此時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迅速碰上董臨海肩頭,淨化的力量沒入少年身體,霎時間董臨海隻覺那陣沒緣由的暴怒得到了緩解,讓他不至於仿佛連理智都在熊熊燃燒了。

“快走。”維克多催促,他快步到房間的另一頭,拉開那扇白色的門,拽著董臨海衝了進去。

他們進入了橙色的房間。

房間中央的長桌上,擺放著數不清的食物,它們熱氣騰騰,在燈光的照耀下,撒發著誘人的香氣和色澤。

嗅到煮熟肉類味道的那刻,腹中饑餓感已經強烈到變成了一種無法忍耐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催促著維克多:快去吃點東西!

好餓。

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好餓。

但維克多仍然忍耐著,直到現在,這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並未能撼動這個男人的意誌——

然後他看到了酒。

透明的瓶子中裝滿了透明的酒,維克多瞳孔一縮,VODKA的標識讓他瞬間回憶將那冰涼液體咽下時,食道和胃部如同被烈焰般灼燒著的感覺,就算在西伯利亞的暴風雪中行走,隻要喝上一口,也能立馬暖和過來。

Водка!

維克多上前一步,抓住那來自家鄉的烈酒,徒手拔開木塞,仰頭灌了一口。

這口酒就好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激活了全部的味蕾,維克多再也忍不住,撕下鹽酥雞的一條腿,大口地咬下。

.

嫉妒是最致命的毒藥。

這一點汪雀在很早之前就深切意識到過,但如今親身體會了,她才知道,這種“惡”對人到底有怎樣的折磨。

她嫉妒崔左荊,嫉妒董征,嫉妒一切比她優秀的人,嫉妒一切她不曾有過的,整個世界在她眼中,到處充斥著得不到的不甘和痛苦,再也不是那樣斑斕的模樣了。

談秋雨在當初將她推下天台時,也被這種痛苦緊緊包裹得喘不上氣來嗎?

不!她才不要變成那樣的人!就算死了也不要!談秋雨內心到底如何,她根本不關心不在乎!

他們此時正在一個深紫色的房間中,崔左荊停下了腳步,他似乎感到累了,打了個哈欠,看向中央的那張沙發——也是這裡唯一的陳設。

“好累啊。”少年嘟囔著坐到沙發上,沒幾秒他似乎覺得坐著也很累,順勢躺下了。

董征緊緊盯著崔左荊領口間露出的一小塊皮膚,少年慵懶的神色,放鬆的身體,鬢邊烏黑的碎發……一切都激起靈魂深處最本能的某種欲.望。

汪雀在理智被嫉妒燃燒殆儘之前,跌跌撞撞地獨自離開了紫色房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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